原标题：俄罗斯：外卖小哥过劳死，引发社会对外卖人员健康保障的关注

来源：丝路观察家

在我们的印象中，俄罗斯的外卖配送十分佛系。

送餐途中约个会、逛个街、喝个咖啡，顺便再约三五好友一起吹水聊天，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使用的交通工具更是是五花八门，地铁、公交、自行车略显正常，滑板、雪橇见怪不怪，海棠朵朵式的村姑慢摇、文人骚客般的闲庭信步似乎也不过分。

有网友调侃，在俄罗斯吃完早餐就可能订午餐的外卖了，否则你可能该吃晚饭的时候还等不到你的中午饭。所以俄罗斯外卖被网友冠以“饿死了吗”，真是生动又贴切。

然而，事实上大多数的外卖小哥还是很辛苦的。

俄罗斯《新报》此次曾报道，21岁的 Yandex Food （俄罗斯排名第一的外卖平台）外卖小哥阿尔提克·奥罗扎里耶夫，在连续送餐10小时后猝死于工作途中。

法医鉴定认为，死亡原因是超负荷劳动触发心脏病致死。此事引发了俄罗斯社会对外卖、快递配送人员社会地位和社会保障的极大关注。

一、俄罗斯外卖业务的基本情况

根据《俄罗斯报》提供的数据，2018年俄罗斯全国外卖市场增长了20％，2019年可能再翻一番，达到850亿卢布（约合人民币95.6亿元）。也机构认为，其实2018年这一数字已经超过了1315亿卢布（约合人民币148亿元）只是统计没有跟上。

虽然个别餐馆和连锁店有自己的配送服务，但主要集中在 Yandex 和 mail.ru 旗下的两个大型外卖平台 Yandex Food 和 Delivery Club。仅在莫斯科，这两家平台就各有超3000名外卖配送人员。

另据俄罗斯“薪酬网”发布的数据，莫斯科 Yandex Food 的外卖小哥月收入为3-7万卢布（约合人民币3380-7880元），圣彼得堡每月2.5-5.5万卢布（约合人民币2800-6200元），其他城市大约为2-5万卢布（约合人民币2250-5600元）。

二、外卖人员的生存状况

俄罗斯外卖从业人员成份复杂，不仅有兼职的学生，还有大量的外来务工人员，包括来中亚吉尔吉斯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塔吉克斯坦及独联体其他国家的劳动移民。对后者来说，送外卖可能是他们唯一的收入来源。

外卖人员得不到应有的尊重，有些顾客嘲笑快递员是“小黄人”（俄语动画片中“奴才”的形象代表）或“小绿人”（ Delivery Club 外卖人员穿绿色工作服）。

俄罗斯电视台曾经播出过一个广告，提倡在职人员在外卖平台兼职送餐，广告中显示“您的订单将由知名文坛大家交付”或“您的订单将由俄罗斯著名艺术家交付”。

笔者认为，这是一个很棒的创意，有助于知名人士、脑力劳动者偶尔体验一下生活，而且对订餐人员也有好处。比如说，宅在家里订了外卖的花痴甲，收到平台的订单回馈，“您的外卖将由小言公子肖战送达”，那么她一定会一跃而起，精心妆扮，让生活瞬间充满节奏感。反之，如果收到的是“您的快餐将由头条小编 @丝路观察家 送达”，或许同样会一跃而起，摩拳擦掌，磨刀霍霍，毕竟我曾骗过您的点击和流量。但总之，点餐者精神状态发生了改变，宅而不糜，慵懒不再，不是吗？

但是，这个的广告受到了严厉的批评。俄罗斯新社会研究院政治经济研究中心主任瓦西里·科尔塔佐夫反对称，“这样的广告显得我们国家这些受过高等教育、在各行业取得过很高成就的人，已经被经济社会所抛弃，只能沦落到为大家去配送食物”。这样的观点有一定代表性，归根结底还是有人认为送外卖不是个体面工作。

收入和还是保障？外卖小哥的两难抉择

对于之前猝死的那位外卖小哥的，平台最终被罚款了事。

但对于外卖从业者的健康和劳动保障，却难有行之有效的办法。因为从法律上讲，外卖人员属于服务提供商而非平台雇员，不在《劳动法》的保障之列。

某工会领导米力赫认为，“快递员没有劳动合同，劳动报酬取决于完成订单的数量。虽然可以在软件里预设一天工作几个小时，但为了赚钱，很多人选择不停地接单，无法保证充足的休息。”

后来，在工会的介入和社会的关注下，Yandex Food 开始为外卖小哥购买了工作期间的人身意外保险，Delivery Club 开始为员工提供免费体检。但是，为了避免发生类似情况的发生，平台限制了外卖配送人员工作和加班时间，导到很多外卖配送人员收入陡降。有的收入不到原来的一半，还有的只能拿到原来的三分之一。

对于兼职人员来说，限制工作强度对他们影响不大，而且保障水平也上去了。但是，对于那些抛家舍业、远走千里打工的中亚国家劳动移民来讲，工作轻松了，而生活却更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