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热门小说苏雅雅陈南封-(苏雅雅陈南封)完整版全文在线阅读

时间:2023-05-17 18:58:26   热度:37.1℃   作者:网络

苏雅雅眼眶渐红,声音也哽咽了,“我走的太急,没有,没有带奶奶的照片……”
何思辰不闻一叹,心里也明白了:“好的,我知道了。”
“谢谢。”苏雅雅虚弱而由衷一笑,昏昏睡去。
在安顿好费母以后,陈南封才开车回了家。
门开了一半时,他停住了。
陈南封星目微暗,退了两步躬下身掀起地毯。
原本明晃晃单薄的一把钥匙不知什么时候被系上了一根红绳,还挂着一个木制的费字挂饰。
“真是蠢。”他不禁呢喃了一句,将钥匙握在手里紧了紧,心中顿生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按照苏雅雅给的地址,何思辰在次日找到了奶奶所住的地方。
白色石臼上的血迹让他眉头一蹙。
推开破旧的木门,一股潮湿的气味扑面而来,原本昏暗的房子里因着门开了才亮了几分。
何思辰看见桌上一张落了薄灰的遗照,走了过去。
照片中的老人目光慈祥,但是奇怪的是何思辰总觉得有些眼熟。
正当他努力回想之时,手机铃声打断了他。
“喂?”何思辰接了电话,顺手将照片放进口袋中,走了出去。
“思辰,我爸他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陈南封的声音有些沙哑。
“没什么大事。”何思辰看了下表,问道:“你今天不上班吧,你来医院一下吧,我有事儿找你。”
“嗯,我一会儿就过去。”
何思辰挂了电话后赶回医院,后脚陈南封就到了他的办公室。
陈南封有些慵懒的坐在椅子上,没有平日的严肃,只是神情依旧透着冷淡:“有什么事儿?”
何思辰挪了下椅子,坐到他面前:“南城,我回来之前方颖就跟我说她要跟你结婚,你……”
“你要是说这个,我没兴趣听。”陈南封倏然起身,眼神冰冷的打断了他。
何思辰表情一僵,立刻解释:“哎,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陈南封没有坐下,只是等着何思辰把话说完。
“作为你的哥们儿,我并不希望你和方颖在一起。”
第十七章 不会爱她
何思辰露出只有在做手术时的认真表情。
也许陈南封不爱方颖,但他不敢肯定以后陈南封不会爱她。
陈南封目光流露出一起诧异,这是何思辰第一次这么直白的说他感情的事儿。
何思辰移开视线,沉默的将口袋中的照片拿出来夹在苏雅雅的病历本中。
“我不会和她结婚。”
陈南封清冷的声音回荡在办公室中。
提到结婚二字,他又想起苏雅雅曾在大半夜去找他,还让他不要结婚……
何思辰注意到了陈南封眼神中的情绪变化,拿着病历本站起身:“她后天就回来了,你要是怕麻烦就趁早断了她的念想吧。”
说着,郑重的拍了几下他的肩才走出去。
陈南封有些不满,何思辰什么时候对他感情的事儿这么上心了,还用那么担心的眼神看他。
他烦躁的揉了揉头发,自从苏雅雅入狱后他就觉得自己的心绪总是轻易的陷入凌乱中,甚至几次做梦都看到一脸苍白的苏雅雅不停的叫着他“小叔”。
这种不安的感觉像极了他儿时做了不好的事而感到愧疚的心情。
“小城。”
来找何思辰的费母看见陈南封在这儿,诧异过后便是抱怨:“来了怎么不去看你爸?”
陈南封放下手,径直走过费母:“现在去。”
他的态度让费母顿生怒气:“小城,你的脾气怎么变得这么臭了?都开始给妈甩脸子了?”
陈南封脚步顿住,却没有转身。
他自小就和费母不亲近,不仅仅是因为她的自私自利,更是因为当年亲眼看见费母将只有八岁的苏雅雅推下楼。
陈南封不懂为什么她那么讨厌苏雅雅,那时候的苏雅雅只是个孩子,还是个胆怯乖巧的孩子。
费母黑着脸,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苏雅雅吹了耳边风,她咬牙切齿:“是不是苏雅雅跟你说了什么?我就说她骨子里就不是什么安分的东西。”
“够了!”陈南封厉声呵斥了一句,转过身看着费母,眼眶微红:“你每次回来除了跟我说她的不好还有别的了吗?”
费母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语气却依旧坚持:“小城,我是为你好!”
“为我好?”陈南封冷哼一声,“厌恶苏雅雅是为我好?”
“陈南封!”费母怒不可遏的叫着,“你现在翅膀硬了是吧?是谁花钱供你吃供你穿供你念大学的?”
陈南封眼神一凛,也不想与她斗嘴,转身就走了出去。
费母气的跺脚,双拳紧握:“早知道当初就把苏雅雅和那老太婆一块儿送走……”
病房。
何思辰将照片递给苏雅雅。
苏雅雅手微微颤抖接过,看着照片里慈眉善目的奶奶,潸然落泪:“谢谢……谢谢医生。”
何思辰含笑摇摇头:“举手之劳。”
说完,他又给苏雅雅检查了一番,一边记着病情一边说:“你目前的情况还算稳定,但我的建议还是不要离开医院。”
苏雅雅听着这话也明白,他的意思是最好不要回监狱去,否则下一次病情恶化送医不及时她也许就一命呜呼了。
但她已经不在乎了,她所爱的所珍惜的都已经离她而去了。
苏雅雅看着奶奶的照片,声音低沉,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我要是死了,不知道有不有人替我收尸……”
第十八章 不就是一辈子
手中的动作一顿,何思辰抬眼看向病床上的苏雅雅。
她这话透着一股悲凉和孤寂,又有着像是经历了一辈子的沧桑。
何思辰蹙了眉,对苏雅雅来说,生命已经将要在二十四岁画上一个句号,可不就是一辈子了吗。
“何医生?”
护士轻轻的敲了下门,示意何思辰出去一下。
何思辰收起笔,将笔别在胸前口袋:“你先休息会儿,我一会儿来。”
说完便走了出去,顺手将门轻轻带上。
“什么事?”
“何医生,4号重症监护室那个植物人病人家属说要让病人出院,还闹着要退治疗费。”护士满脸为难。
何思辰莫名的看着他:“那你不去找陈医生找我干什么?”
“陈医生今天没来,主任叫您去处理。”
何思辰顿时脸就黑了,主任倒是轻松,一有病人家属的麻烦事儿就拉别人顶锅。
见护士为难的模样,何思辰也只好说:“我去看看吧。”
4号重症监护室中,沈父不顾护士的阻拦,抓着病床就要往外推。
“不住院了还不行?你们非要逼着人治好收钱?”
何思辰一进门就看见已经被挪动了的病床,神色愠怒,礼貌的先劝道:“先生,治不治疗是你的选择,但也请先办理出院手续。”
沈父眼一瞪,气哄哄的嚷着:“办可以,但你们医院把之前交的治疗费退给我!”
何思辰墨眉一挑,他头回听见这种无礼要求的。
一旁的护士忍不下去了,立刻道:“先生,你也太过分了,你才交了一次治疗费,你现在还要……”
“人醒不了,我交钱干什么?”沈父丝毫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满脸理所当然。
护士气的脸通红,心想怎么有这种不要脸的人。
何思辰拉下了脸,语气也逐渐变冷:“你要是觉得吃亏了,就让警察来说吧。”
他是懒得去跟这种不讲理的家属纠缠,况且这本就不是他该管的。
“你……小费!”沈父看到突然出现在门外的陈南封,像是找到了靠山,立刻走了过去:“小费,你来看陈阿姨了,正好,你来评评理!”
何思辰一脸诧异LJ的看着陈南封和沈父,他俩还认识?!
陈南封只是顺道过来看看陈慧的情况,对于眼前的情况还有些疑惑。
“南城,你认识他?”何思辰瞥了一眼沈父,语气不屑。
“怎么回事?”陈南封看向沈父,眼神里带着不耐,对于沈父,他并不喜欢。
沈父指着何思辰,控诉道:“他不让陈慧出院!小费,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苏雅雅不赔钱我真的是拿不出钱来给陈慧治。”
苏雅雅?
何思辰一愣,他说的苏雅雅是他手里的那个病人吗?
陈南封拉开与沈父的距离,看了眼还在昏迷中的陈慧,冷声道:“你让她回去是打算自己照顾她还是请人照顾?”
沈父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毕竟他只想着不想在医院浪费钱,他啐了一句:“呸,早知道苏雅雅不拿钱,还不如不告她,让她伺候陈慧,还省的两个请人的钱。”
听了这话,何思辰确认了眼前这个满眼都是利益的男人就是苏雅雅的父亲了,那个把亲生女儿告上法庭的人。
第十九章 有苦难言
许是因为对苏雅雅的同情,何思辰的态度更加冷漠,他夹着病历本走了出去:“南城,既然你和他认识就跟他说说吧。”
陈南封看着何思辰云淡风轻一般走了,对沈父更没有什么耐心:“你要是继续胡闹,下一个进去就是你。”
简单的一句话让沈父立刻收了心,他还没有蠢到想跟苏雅雅一样吃牢饭。
何思辰站在电梯口,侧头望了眼走廊尽头重症监护室,不禁讽笑一声。
纵然他不知道苏雅雅为什么会被沈父告,但有这么一位父亲,哪怕再小的事儿都能被他无限放大。

不过他心里倒是真觉得苏雅雅是有苦难言了。

另一边,苏雅雅倚着床,已经勉强能坐起来。
她低头看着自己近似枯瘦的手,要不是还有痛觉,她真以为她才是个植物人。
已经快半个月了吧。苏雅雅抬起头看着窗外的阳光,竟又想起陈南封来了。
他还不知道她在医院吧,又或者等到他再发一点善心想起去监狱里看她的时候,她却早已化为一捧灰了。
“小叔……南城。”她低声叫了几声,明明从前那么熟悉,现在叫着却是异常的陌生。
“沈小姐。”何思辰手中拿着一杯热奶走了进来,“喝点牛奶吧,不能光靠营养液。”
他将热奶放在一旁的桌上,踌躇了片刻才道:“刚刚我看到你爸了。”
苏雅雅一愣,疑惑何思辰怎么会认识她爸:“医生,你,怎么……”
何思辰拉过身后的椅子坐下来,神情认真:“你真的不打算争取翻案的机会吗?”
他并非多管闲事,他只是觉得苏雅雅不应该带着莫须有的罪名离开,这对她来说不公平。
苏雅雅想证明自己的心早在陈南封放弃她的时候死了。
她最信任的陈南封,也是她最后的希望都没有了,她还有什么好争取的。
“医生。”苏雅雅再无从前那般痞样,一双眼中满是疲惫,“我没有必要再翻案,而且没有人能斗不过对方的律师。”
何思辰一笑:“可我认识的律师打官司可从来没输过。”
苏雅雅眼眸一闪,也苦笑了一下:“他也是,他从成为律师接手第一个案子到现在从来就没输过。”
“是吗?”何思辰倒是来了兴趣,或者陈南封应该更感兴趣,他那样高傲的人怎么会允许自己输。
苏雅雅摇摇头,甩掉脑中陈南封的身影:“我现在只是想把最后的日子挨过去,医生这么好心,希望你让我走的时候别太痛苦。”
她苍白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脸颊上的疤虽有些刺眼,但却让何思辰觉得很舒服。
解决了沈父的问题,陈南封也没在医院多待,直接去了律师事务所换了班。
事务所外,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方颖徐徐下了车。
原本后天的机票被她改签到了今天,她实在很想陈南封。
高跟鞋踩地的声音渐渐靠近陈南封的办公室。
“叩叩叩——”
“进来。”
“南城。”
方颖推开门,看到多年不见的陈南封多了几分成熟的俊颜,声音更加的温柔:“我回来了。”
第二十章 等你
陈南封并没有像方颖那样重逢的喜悦,他一如既往地冷漠的应了一声:“嗯。”
方颖正要关上门,陈南封突然又道:“出去,我现在在上班,要是没有正事儿就等我下班再说。”
“南城。”方颖捏着门把,脸上表情稍显难堪。
外面还有人时不时看她,而陈南封就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就让自己出去……
方颖关上门,走到陈南封的身边。
突来的香水味让陈南封蹙起了眉,他着实讨厌这种味道。隐隐的,他好像又想起了苏雅雅身上那浅浅的馨香。
“我们这么多年没见了,我真的很想你。”方颖手覆在陈南封的肩头,语气尽是亲昵。
陈南封冷冷的瞥了眼肩头的手,侧身站了起来:“你要是不认得出去的的路,我可以叫人带你出去。”
“你……”方颖咬着下唇,本想再多留一会儿,但也知道陈南封的脾气,只能先服软:“那我先去看叔叔阿姨,我等你。”
听到门开了又关上的声音,陈南封脸色才稍稍好些,只是办公室内满是香水味,他打开窗,才得意透了口气。
窗户正对着事务所的大门。
就在不到两月前,大门口或者自行车雨棚下还有着苏雅雅的身影。
陈南封左肩靠着窗沿,双手环在胸前,无言的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口。
心里空落落的感觉从一开始的微不足道到现在稍稍一想就感不适,陈南封竟不知道他还会有想念苏雅雅的时候。
他眼帘微垂,心中又多了几丝怀疑。
即使他从未去真正了解苏雅雅,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苏雅雅并不是那种心狠的人。
可她的事儿已经定了,陈慧即使醒了,作为受害者,陈慧肯定不会放过苏雅雅。
陈南封合上复杂的目光,捏着紧蹙的眉心。
几天之后,苏雅雅的情况稍微好一点。
何思辰将笔别在胸前口袋中后松了口气:“沈小姐,如果你一直保持现在的情况,病情也会有所好转。”
“医生。”苏雅雅还攥着奶奶的照片,声音倒比之前清亮许多,“我能再麻烦您一件事儿吗?”
“你说。”
“今天是我奶奶的七七……”苏雅雅有些不自然,毕竟这种事儿让别人来做可能在有些不太好。
但她身上插满管子,根本无法动弹,何思辰是她这段时间来接触最多的人,她只能拜托他。
何思辰心中了然:“我懂了,你放心吧。”
得知奶奶的墓地所在,何思辰次日一大早就买了花去了。
天空飘着细雨,何思辰打着伞走在寂静的墓园中。
刚一抬眼,便看见苏雅雅奶奶墓碑前有一穿黑色风衣的男人,他半蹲在地上,将手中的白菊轻轻放在墓前。
“南城?”何思辰惊讶的看着眼前面带歉意的陈南封,他怎么会在这儿?
陈南封也是一惊,同样诧异的看着手捧着白菊站在身边的何思辰。
“你怎么会来这儿?”陈南封微微蹙起眉。他可不记得何思辰有什么亲人或朋友在这儿。
何思辰看了眼碑上的名字,李淑梅,是苏雅雅奶奶的名字,陈南封怎么会认识苏雅雅的奶奶?
第二十一章 关系不浅
陈南封站起身,衣服上满是雨水,语气也透着一股子寒意:“你来看谁?”
何思辰本想如实说,但转念一想,感觉事情有些蹊跷,只能掩饰过去:“我从前一个病人。”
说着,他走到陈南封身边,故作不在意的问了句:“这人是谁?你亲戚?”
陈南封眼眸一暗:“嗯。”
苏雅雅曾拜托他看望奶奶,而这也是他第一次来,看到旁边还有个空着的墓,陈南封心中弥漫着一丝苦涩。
何思辰只觉陈南封和苏雅雅的关系不浅,不仅认识沈父,居然还知道苏雅雅奶奶……
突然,他想起之前自己问陈南封那个“侄女”的事,陈南封说她服刑去了,难不成苏雅雅就是那个“侄女”?
一时间,何思辰的表情凝固了。
“你怎么了?”陈南封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没什么。”何思辰握着雨伞的手紧了紧,犹豫着问道:“南城,你没有去看你那……‘侄女’吗?”
陈南封眼神清冷,语气却带着几许不真:“没什么好看的,让她在里面反省一下也好。”
何思辰顿时明白了,陈南封还不知道苏雅雅的病,可能打从苏雅雅住院开始,他就从来没去见过她。
“我还有事儿,先走了。”陈南封似是不愿和何思辰提起苏雅雅,转身便走了。
何思辰看着他有些匆忙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有些事可能远比他想象的复杂许多。
医院中,费母站在重症监护室门外,纠着一张脸看身边的沈父:“陈慧怎么就成这样了?怪不得我联系不上她。”
沈父心中本就有气,这下更是火冒三丈:“还不是苏雅雅那死丫头!”
费母一愣,她从回来会就一直没有见过苏雅雅,陈南封也闭口不谈苏雅雅的事儿,她还以为苏雅雅跑外地去了。
“苏雅雅哪儿去了?”
“吃牢饭去了。”沈父满眼不甘,“把陈慧害成这样,不仅没赔一分钱,还进去吃白饭了。”
费母心中诧异,而后突然问了句:“你妈呢?”
“死了。”沈父轻描淡写,好像死的不是他的母亲,而是一个陌生人一样。
听了这回答,费母心中是按捺不住的欣喜,连同语气都轻松了许多:“老沈,你也别太担心,陈慧福大命大,不会有事儿的。”
沈父心中冷哼,还和陈慧是好朋友呢,没有半点帮忙的意思,好歹也借点钱给他啊。
陈南封刚进病房,就看见方颖坐在病床边儿上跟费父说着话,那情景好像他们才是亲人。
“南城,你来了。”方颖眼神一亮,立刻站起身走到他身边。
费父能感觉到陈南封的抗拒,抬头对方颖说:“小颖,你先出去一下,我跟南城说两句话。”
方颖虽不情愿,但也不好违背费父,只能恋恋不舍的看了眼陈南封走了出去。
对于爸爸,陈南封倒还能说上两句话。
“有什么事儿?”陈南封站在一旁,也不坐下,不咸不淡的眼神让费父只叹气。
费父瞅着费母不在才认真的问道:“你老实告诉我,苏雅雅到底去哪儿了?”
或许是费父少有这么严肃的时候,陈南封双拳微紧,面色不悦:“服刑。”
第二十二章 喜欢她吗
费父先是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故意伤人,致使陈慧变成植物人,被判了十年。”
费父不由分说就坐起身,揪着被子一脸惊怒:“她怎么会故意伤人?你不是律师吗?怎么不帮帮她?”
陈南封不懂为什么费父要维护苏雅雅,他声音低沉:“我是陈慧的律师。”
费父闻言,脸一阵红一阵白,恨不得将身后的枕头砸在陈南封脸上:“你,你糊涂!”
费父只觉心中的愧意又多了十几分,压的他喘不过气:“你,你现在就给我去救苏雅雅!”
陈南封没有动,对于费父的话他更为不解,按理说费父对苏雅雅的了解并没有比他多多少,交集也不多,怎么就会要求他把苏雅雅救出来?
“造孽造孽啊!”费父气的直拍被子,苍老的眼中积着浑浊的泪水。
“怎么了这是?”费母在门外就听见了声音,赶忙走了进来。
只见陈南封一脸不解的看着掩面而泣的费父,费母拉开费父的手,没好气的问了句:“到底怎么回事?”
费父用力甩开她,瞪着她和陈南封:“你们……你们……”
好半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干脆扭过了头,谁也不理。
费母脸色也因着他而不好,看到一旁进来的方颖,瞪了眼费父:“正好,今天人都在这儿,南城,你也老大不小了,该结婚了,挑个日子,把你和小颖的婚事定下来。”
方颖笑意盈盈的望着陈南封。
陈南封双手环在胸前,弯着的眉眼中满是寒意:“妈,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吗?强迫的手段对我不好使。”
方颖的笑立刻僵住,她瞥了眼怒气冲天的费母,温声细语:“南城,我们可是有婚约的。”
陈南封一个眼神也没有给她:“要我给你讲讲《婚姻法》吗?”
方颖被噎了回去,却依旧不甘的握紧了拳头:“是不是,因为那个苏雅雅?”
陈南封身形一怔。
“苏雅雅都已经蹲大牢去了,还管她做什么?”费母一时间也口无遮拦起来,“没人教的疯丫头能做什么好事儿。”
没等陈南封发作,沉默半天的费父厉声呵斥道:“住口!”
虽然平时费母张牙舞爪的,但也怕发怒的费父,她语气缓了一些,却依旧咄咄逼人:“我说错了吗?我听老沈说还是南城把她告倒的,你儿子可比你……”
“哐——”
陈南封踢开椅子,铁青着脸风似的走了出去。
他步伐匆忙而透着几许慌乱。
他从入行以来不知接受过多少次案子,从没有一次失败,也从没有一次这么不愿意去让别人说他成功的一次案子。
陈南封以为从此与苏雅雅就是两天平行线,永远不会再有交集,但她好像就是和无形的影子,牵动着身边每一个人再提醒着他。
“南城!”
方颖小跑着跟了上去,一把拉住陈南封:“你到底怎么了?”
她不愿意承认每次提到苏雅雅,陈南封的情绪好像一下子就变得奇怪了。
陈南封不留痕迹的扯出手:“别跟着我。”
“南城,你喜欢苏雅雅是吗?
第二十三章 强夺
陈南封立在原地,迟疑了一会儿才嗤笑道:“我喜欢她就不会把她送进去。”
方颖闻言,心中的石头落了几分,她又换上一副笑脸:“伯母也是为了你好,别生气了,既然你还不想结婚,我可以继续等。”
陈南封看着她近似于势在必得的眼神,怎么看都不舒服,他知道苏雅雅也喜欢他,但苏雅雅的眼神远比方颖单纯坚定。
“以后别去事务所找我,还有,不许去我家。”
陈南封知道费母将他家的钥匙给了方颖,他之前没说什么是因为他回家的少。
直到昨天看见桌上的胃药全部被放进了抽屉,苏雅雅留下来的鞋也不见了,陈南封才直白的警告她。
方颖一僵,还没等她解释,陈南封二话不说就走了。
她脸上的笑意霎时褪去,双拳紧握的如同攥着什么恨到至极的东西。
从墓园回来的何思辰一路都在想苏雅雅的事儿,他心不在焉的看着病历本,嘴里絮絮叨叨着:“苏雅雅……李淑梅,李淑梅……”
突然,他的记忆闪回到十三年前。
那年他十五岁,到陈南封家玩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了费母和费父之间的话。
“李淑梅手里那两百万拆迁款拿到了。”
“什么?你拿别人家的钱干什么?!”
“嘘!小声点儿!我这不是为了咱们家,为了咱们儿子吗?你以为我白拿的,李淑梅要我答应以后照顾她那倒霉孙女。”
“胡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反正一半钱已经买了新房,之后送南城去个好学校。”
……
何思辰眼眸一暗,心中不觉可笑。
这算是孽缘吧,陈南封若是知道自己之前家里供他上学的钱全部都来自苏雅雅的奶奶,不知道心里会怎么想。
过了三天,苏雅雅正做着检查,病房外狱警肖敏领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小沈,这是你的委托律师胡力,取保候审的事儿由他来办。”
肖敏的话让苏雅雅和何思辰都一怔。
苏雅雅一脸迷茫的望着肖敏:“我没有申请取保候审啊。”说着,她将询问的目光放在何思辰上。
何思辰微微摇摇头,表示不知情。
肖敏解释道:“是有人愿意做担保人,大概三天以后就可以批下来了,只是每个星期你都要被传唤一次。”
待肖敏和胡力交待完事儿出去后,苏雅雅还是一头雾水,到底是谁会做她的担保人,又是谁替她出的保释金。
她唯一有血缘关系的父亲是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事的,难道是陈南封吗?
何思辰看着苏雅雅沉思的模样,合上病历本,缓缓道:“这是好事儿,你该高兴。”
他也猜测是陈南封,不过又有点不像他的作风。
苏雅雅摇摇头,心中只觉忐忑不安:“并不,我只是觉得……”
她顿住了,也许是自己多想了,陈南封都不知道她在这儿,况且还口口声声说着让她在牢中反省,怎么会是他。
“对了,苏雅雅,我想问你一件事。”何思辰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你认识陈南封多少年了?”
苏雅雅诧异的望着他:“你认识陈南封?”
第二十四章 伤口上撒盐
何思辰笑道:“对。”
苏雅雅本就苍白的脸更是白了两三分,何思辰不会告诉陈南封她在这儿了吧?
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何思辰立刻道:“你放心,我可没告诉他你在这儿。”
听了这话,苏雅雅才松了口气:“你要问什么?”
何思辰用余光瞧了眼压在枕头底下的照片,轻声问道:“你是怎么认识陈南封的?”
苏雅雅眨了眨眼,模糊的记忆渐渐涌了上来:“我不记得了……”
“你奶奶没有跟你提过陈南封的父母吗?”
听到陈南封父母,苏雅雅下意识的缩了手,她从前特别惧怕费母,不仅仅因为费母对她有着极深的偏见,甚至还狠心将她推下了楼梯,导致她在医院躺了好几天。
那几天陈南封天天来看她,她怕陈南封伤心,谎称是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也就是那几天,苏雅雅在陈南封身上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直到现在,她还有些留恋十多年前那么温和的陈南封。
“没有。”她摇摇头,似是不愿意去回忆关于费母的事。
何思辰轻抚着下巴:“你和南城也算是从小一块长大的,你出了事儿,他怎么不管你?”
“医生。”苏雅雅苦笑一声,“你在伤口上撒盐的功夫我真的受不住。”
“嗯?”何思辰用不明所以的眼神看着她。
“他是我继母的代理律师。”苏雅雅简单的一句话透着浓浓的悲哀。
一起长大的又怎么样,陈南封从来不信任她,从他相信她故意伤人开始,他们就处于对立面了,他又怎么会替她去辩护。
只是苏雅雅想到当初还问过陈南封会不会为她辩护,没想到一语成谶了。
何思辰沉默了一会儿站起了身:“好吧,你先休息吧,下午我会再过来看看。”
“嗯。”
蛋糕店的奶香让不喜甜味的陈南封蹙起了眉头,他屏着气息快速对着店员说:“我订的蛋糕好了吗?”
店员看了下他手中的小票,从柜中取出一个精致的蛋糕盒递给他。
陈南封出了蛋糕店才深吸一口气,打开车门,将蛋糕放在副驾驶上。
今天是苏雅雅的生日,也正是因为这个,他才说服自己去看看她。
第二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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