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真美”之外还能怎么感叹?其实美至少有七种名字

时间:2019-11-15 12:17:07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原标题:除了“真美”之外还能怎么感叹?其实美至少有七种名字

当红日突破天际,光芒照射大地的时候,我们会惊叹光明之美;当乌云笼罩着海岸,狂风卷起巨浪,我们会畏惧狂暴之美;当青葱树枝长成参天老树,我们会赞许自然之美;当海鱼洄游高高跃起,我们会惊喜生命之美。

当我们只用“美”来去形容这些壮丽的景象,就会显得枯燥且乏味,从古至今,不同的民族,不同的文明,都用自身的体验,创造了多种多样的对美的感悟,了解这些,可以让我们抛弃那个贫乏的“美”字,通过更加细腻、精准的语言,传递出对美更深刻的理解。

如果说,上帝在七天里创造了世间万物,那么他也创造出了至少七种不同的美——Beauty,英语;Yapha,希伯来语;Sundara,梵语;To Kalon,希腊语;Wabi-Sabi,日语;Hozho,那伐鹤语;美,中文。

一、欲念之美(Beauty,英语):激发出渴望

英语中Beauty是由古法语Bealte发展而来,最早源自于拉丁语的Bellum,都是用作形容年轻貌美的女性,许多早期的英语文学作品都出自于爱慕女性的男性之手,那些被冠以美丽之名的女性也许正是其强烈的渴求对象。

纵观西方艺术史,有一个最为强大和旺盛的主题,那就是女性,对女性面庞、体态、身体的描绘,从提香的维纳斯到马奈的奥林匹亚,再到安迪沃霍尔的梦露,英文世界中的美,是一种“渴求之物”,是从男性对女性最直接的欲望中发展出来,并被挪用至对整个世界的描述。

可以说这是对美的范畴界定,美是一种“他者”,是在美的体验者之外的一样“实在”,尽管美是一种主观的体验,但必然有一个客观的附着物,而这种附着物最原初的名字叫做——欲望。

二、绽放之美(Yapha,希伯来语):闪耀的光芒

希伯来语中,美(Yapha)的本意是发亮、发光,美是从美好的事物中流露出来的、放射出来的,美是一种自有的属性,像光一样。也就是说,在美是一种客观物体的属性之外,还需要有一种特质,从物体中散发出来。

娇艳的玫瑰、湛蓝的天空、清澈的湖水、碧绿的草原,这些带着太阳的光芒,穿透世俗的生活,穿过我们亿万颗感光细胞,在头脑中引发了一种神秘的美感,这种美感来自于现实世界,却不属于现实世界。

人们不仅享受这种美感,更把他们诉诸于人造之物,寻求一种美的永恒。当我们发现了金、钻石以及各种宝石之后,那种从自然中偶尔放射出来的光芒,仿佛可以被人类所驾驭、所拥有,我们把各种自然的石头打造成饰品,佩戴于身上,就像把“美”放在身上。

三、神圣之美(Sundara,梵语):超越了体验

印度教的传统伦理观认为,人生有四大目标:Kama(快乐)、artha(物质财富)、dharma(责任)、moksha(开悟)。这好比马斯洛的人的需求层次一般,每一个层级都有很多种满足的方式,在满足一个层级后,又不断向上攀升,寻求新的满足。

每一个层级都是“美”的一种体验,快乐是美的,物质财富也是美的,责任更是一种人性之美,当上升到最高的层面,所有的差异性逐渐消解,二元论渐渐模糊,所有的一切都导向开悟,这就是究极的——sundara。

就如西方的圣徒在教堂听见上帝的声音,巴赫也是通过献给上帝的曲子来获得自身的不朽,平凡的人们,在对永恒的追寻中,似乎找到了一个优雅的梯子,顺着“美”这个天梯,人至少在某一个瞬间可以触碰到神圣,获得哪怕一秒钟的永恒。

四、理念之美(To Kalon,希腊语):理性的逻辑

在印度文化通过一种超越感官的模糊体验去寻找神圣的美的时候,爱琴海边的古希腊则希望通过秩序的发现和组织,来获得一种更牢固可靠的美感。希腊语中kalos(美的)和to kalon(美)不仅具有审美的力量,也具有道德的力量。他们既指那些我们觉得有直接审美的东西,也指“高贵”,指通过一种思辨能力对世界进行认知后所做出的判断和行动。

柏拉图说美既是欲望的目的,也是满足,美是欲望的重点,欲望将我们趋向永恒,也驱使我们通过熟悉各种永恒的形式,即万物最完美、最普遍的概念达到永生。美既是欲望的,又是智慧的。

泰勒斯、赫拉克利特、毕达哥拉斯、苏格拉底、柏拉图、亚里士多德这一些列希腊名字引出的是康德、黑格尔、马克思,是海德格尔、萨特、加缪,是种种支撑着现代人承受快速变化世界的那些坚实的理念,是驱动科技发展和人文进步的逻辑动力。

五、侘寂之美(Wabi-Sabi,日语):卑微与残缺

在那个受中国传统文化影响深刻的岛国中,日本人将来自中华文明的复杂性、模糊性与他们自身岛国气质里的敏感与精确结合,创造出了一种独特的审美文化——将复杂的美感用诸多的细致的词语区分开。

比如Shibusa是优雅,Shibui是精致,Yugen是神秘无常,而最能表现日本审美取向的词要数wabi-sabi。Wabi最直接的翻译是贫困、匮乏,就如农民的生活——艰辛、卑微且贫乏。当wabi作为美学术语时,描述的是一种粗拙、破败、不匀称、不完美的感觉,是对世间一切存在物的肯定。

而sabi本意是孤独、寂寞,如果说wabi是对客观的形容,那么sabi则是对应wabi的一种人的主观体验——一种萧瑟的荒凉或深沉的忧郁,却有着动人的地方。Sabi是一种幽静、闲寂、忧郁之美。就仿佛孤独,是一种毒药,让人想要逃避,却又甘愿沉溺其中。

所以wabi-sabi就组成了一种关于贫困与孤独、残缺与简单的审美,一种既肯定现实又深沉忧伤的审美观,它的美在凋残零落、久经风霜、晦暗污浊、伤痕累累、粗俗丑陋、平凡世俗、犹豫不前、渐隐渐散,以及在生命中朝生暮死的短暂无常。

相较于印度式的狂喜,日式的凋敝更具有一种现实的悲壮,和世俗的亲切。

六、和谐之美(Hozho,那伐鹤语):和谐的健康

那伐鹤人(Navajo,又称纳瓦霍人)是北美西部印第安人的一族,他们把美称作Hozho,实际上是一种健康、和谐的概念。对那伐鹤人来说,这并不是一个美学概念,本质上是对欣欣向荣的世界的形容,同时也指向他们所创造出来的欣欣向荣的物品。

这种观念不偏不倚,不追求过分的热烈,也不强调明显的冷清,而是在一种生生不息的状态下,追求一种运动中的健康与和谐。有点像中国文化中的太极,阴阳的和谐,才产生了整个宇宙。

那伐鹤人并不是一味的崇拜自然,在自然的和谐之中,他们也创造着属于他们自己的物品,这一切都是在遵循和谐的前提之下,对自然进行模仿、改造、创造,可以说那伐鹤人的世界观,是一种原始的、质朴的却富有强大生命力和包容性的世界体验,在他们的思维中,美就是顺应自然的和谐发展。

这个观点,放在现代化的世界里,更加难能可贵。

七、意象之美(美,中文):在意不在形

许慎《说文解字》认为,美是个会意字。从羊,从大。段玉裁作注:“羊大则肥美。”羊肉味道鲜美,因而人们常常将“美”字拆成“羊”、“大”,说“羊大为美”。而从甲骨文来看,“大”上部的构件并不是羊头,而是像羽毛之类的装饰物。

如果说,美从“羊”而来,也有些合理,毕竟中华民族是个美食为天的民族,从对食物的渴望发展出对美的观念,也是不无道理。如果说从头饰的观感发展而来,则更直接。

但这并不重要,中华文明的美,就如所使用的汉字,通过字形来表意,就如山水,在意不在形。画外有音,话外有话,一点一横,韵味却在峰回路转之间,人与人之间点到为止,含蓄之上,是美的感悟。

文人骚客寄情山水,在山水间,也在山水之外,中华的美学,有着印度的那种模糊,也有着希腊式的精确,模糊与精确的尺度,不在于“形”,而在神,在人的头脑中,在想象中,在一种与天地相结合的顿悟中。

世间的美,又何止这七种,在花花世界的外形之下,美蕴藏于不同的角度,不同的行动,不同的体验中,美也许不是生活的必需品,但就如在葬礼中,人们依然要手捧鲜花一样。美可以让暴露在残酷的现实中短暂的灵魂,获得心灵上的慰藉和触碰永恒的欣喜。

上一篇: 带着镣铐跳舞的杰作

下一篇: 广州市纪委监委通报4起违规兼职和从事营利...


 本站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