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棍一条?」陆渊看向我,「陈念安,你豁出命救人的时候,想过我吗?有时候我根本就是在怀疑,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陆渊眼底泛着水光,深吸了几口气才平复住情绪。「不是这样的。」我摇头想解释,但还没说出口,梦境开始撕裂。我被迫弹了出去。「怎么回事?」...
这我没法解释!
最后只能硬着头皮回了句,“你,你是我男神!”
闻言,陆渊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好了。
连万年没有弧度的嘴角都轻轻扬了起来,眉眼间透着几分满意。
“算你表现不错,想要什么告诉我吧。”
这还是我认识陆渊以来,头一遭发现这人居然这么帅!
我实在没忍住冲过去抱着陆渊MUA地亲了一口,“老公万岁!”
陆渊显然愣住了片刻,像是不可思议地伸手触了触我的脸,盯着我的瞳孔微微放大。
我知道他想问什么,只是开口说了句:“这是梦呀。”
梦境是虚幻的。
却也是这阴阳两界中,唯一真实的存在。
我说完,我发现陆渊的眼眶红了。
良久,才收回放在我脸上的手。
钟声响起,又到了分别时间。
我说,“陆渊,你多给我寄点东西吧。”
陆渊没回我。
但我知道,他会的
有了陆渊的帮助,我的生意如火如荼。
按照这个吸金速度,不出意外再干几个月我就能冲进东南片区富鬼榜 TOP 100。
可惜我没攒钱。
所有赚的钱,我都用来和陆渊见面了。
「你这样没有节制可不行啊。」
我挥金如土的模样,终于连梦官都看不下去了,提醒我,「你已经死了,人鬼殊途,你老进去跟个大活人谈恋爱算怎么回事儿。」
「谁谁谁谈恋爱了,我就是去进货的。」我昂着头不承认,「我这是为了生意能可持续发展,纯属前期的战略投资。」
「哼,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梦官没好气,「跟你说了也白说,滚滚滚赶紧滚进去。」
梦境之打开,陆渊已经在等着我了。
我自然地跑过去揽住了陆渊的腰,将脸埋在他胸口的位置,甜腻腻地喊了声:「老公!」
陆渊咧了咧嘴角,想伸手抱我,但又没力气地收了回去。
我没意识到陆渊的异常,有点兴奋,「这次我们有两个小时的见面时间,开不开心?」
「嗯。」
我靠在陆渊的身上,唠唠叨叨,「你知道我前些天在地府看见谁了么?老张,就咱们那个高中班长,听说是癌症走的。啧,你说年纪轻轻的,去年才刚结婚吧?」
我话音刚落,就感觉陆渊身子僵了僵,不答反问:「如果我现在死了,是不是也能遇见你?」
我反应了几秒,才意识到陆渊在说什么。
「你怎么会有这种思想?陆渊,你不能死,你得好好给我活着。」
「为什么?」
陆渊歪了歪头,似是不解。
「你当年就可以走得那么轻松,为什么我不行?」
「那不是情况不一样么。我是救人死的,也算是上了新闻的英雄好么,你这算什么。再说了,我爸妈还有我姐顾着,我光棍一条没什么牵挂。你爸妈就你这一个儿子,将来年纪大了全指着你呢。」
「光棍一条?」陆渊看向我,「陈念安,你豁出命救人的时候,想过我吗?有时候我根本就是在怀疑,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陆渊眼底泛着水光,深吸了几口气才平复住情绪。
「不是这样的。」
我摇头想解释,但还没说出口,梦境开始撕裂。
我被迫弹了出去。
「怎么回事?」
我跑到梦官那边,「不是说可以两个小时么,为什么时间还没到就结束了?」
梦官也一脸奇怪,「不应该啊,难道是系统出问题了?」
我们又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
什么烂系统,我给了那么多冥币,就不能换台好机器么!
这天我没能等到梦境之门打开,只能回去。
然而隔天我居然还是没办法进入陆渊的梦境。
「还没修好吗?」
「根本就没坏。」梦官皱眉,「检修之后压根就没问题。」
那我为什么不行?
梦官猜测,「可能是他一直醒着。」
「不可能,陆渊才不会让我等这么久。他知道我会入梦,每次都是随去随见的。」
我说完,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劲。
随去随见?
人类怎么会一直保持睡眠状态,让我能随时看见?
显然,梦官也意识到了不对。
我抓着梦官的胳膊,「梦官,如果人突然昏迷了,我是不是也会被挤出梦境?」
「昏迷就完全没有了意识,梦境大门也是关闭的。」
梦官劝我,「别胡思乱想,他又不缺心眼,谁会让自己长期保持昏睡就等着见你呀。肯定是这几天工作忙,一会儿就能见到了。」
可是我等了好久,都没能见到陆渊。
而他答应给我烧来的货也断了。
陆渊……到底怎么了?
我没有了经济来源,又回到了最初刚来地府的状态。
如今我只有上次和陆渊联系剩余的那几十分钟可以使用,为了能早点见到这人,我就蹲在梦官旁边等着。
他在那边玩俄罗斯方块,我就在这边问他,「你儿子多大啊?」
梦官想了想,「我是在他 7 岁那年走的,算起来今年应该也有 14 岁了吧。」
「你都死了 7 年,儿子还能给你烧游戏机,还挺孝顺。」
「我儿子打小就跟我亲。」
提到儿子,梦官咧嘴傻乐,「这是我生前给他买过的最后一个玩具,估计是跟我闹别扭,气我死了之后一直没去见过他呢。」
没有冥币,就入不了梦。
我有点好奇,「你家里人没给你烧纸钱?」
「没有,估计恨我吧。」
梦官粗粝的手指摩擦着游戏机的边缘,四方的脸上愁云密布,像是在回忆。
「我属于开车猝死,挺突然的,就下班回家的路上。留下老婆孩子,孤儿寡母无依无靠的,恨我应该的。」
说着叹了口气,「不瞒你说,我当鬼差,就是想攒点钱能看看他们娘俩,顺便也积攒阴德,看能不能照拂到我老婆儿子。」
鬼差算是地府公职,工资开得不多,但功德却是成倍的积攒。
还真是每只鬼有每只鬼的心事,像梦官这种五大三粗的汉子,心思居然还挺细腻。
说起儿子,梦官的嘴就闲不住,「我儿子随我媳妇,长得俊。」
我狐疑地看了眼面前的国字脸,显然不相信。
梦官就知道我的疑问,从兜里掏出来了张照片,「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