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欣荣脚下一踉跄,险些摔倒,她勉强稳定了身形,可心情早已经乱成一团麻。
傅季陶要和她离婚?
不行!
重来这一次,她一定要留在他们父子身边,好好赎罪,好好照顾孩子。
想着,楚欣荣转身就朝村长家跑。
一边跑,她一边祈祷,一定要赶得上,绝不能让傅季陶将离婚报告打下来。
期间,她摔倒了几次,手电筒都摔坏不亮了,但也顾不上手肘火辣辣的疼,爬起来摸黑继续跑。
终于,穿过田埂路之后,月色下,她看到了傅季陶。
他怀里还抱着熟睡的程程。
“季陶!”
楚欣荣冲过去,刚要拉住男人的胳膊,却见傅季陶身后又走出来一个人:“诶?小荣,你大半夜跑出来做什么?”
楚欣荣抬头,来人竟然是她的继母——林美凤!
皎洁的月色都遮不住林美凤脸上的伪善刻薄,面对另一个害得自己上辈子尸骨无存的人,楚欣荣攥紧了拳头,差点压不住心头的恨意。
林美凤浑然未觉,还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腔调:“小荣啊,妈知道你着急离婚,刚刚已经和季陶在村长哪里报好了离婚申请,你就放心吧。”
与此同时,周遭温度的骤然冷冽。
哪ᴶˢᴳ怕看不清傅季陶此刻微表情,楚欣荣也知道男人很生气。
理智的弦在这一刻崩断,她冲上前,将林美凤一把推开:“你脑子浆糊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离婚了?”
林美凤被推倒,正好栽进稀泥里,顿时火大。
这蠢货怎么跟变了人一样?平时她说几句关心话,楚欣荣不是就立马掏心掏肺,对自己言听计从吗?
怎么今天反口不私奔,还敢推老娘!
楚欣荣赖着不离婚,她的亲女儿秋双还怎么嫁给傅季陶这样的好男人?
不行,今天必须让楚欣荣彻底坏了名声,把她偷人的事情坐实!
林美凤爬起来,扯开嗓子就喊:“小荣啊,明明是你自己说看上了外头男人,吵着闹着要离婚、要私奔,哭着求我帮忙,现在怎么还怨起我来了?果然后妈难当!”
“行了行了!以后你的事情我都不管了。”
说完,林美凤转身就跑。
但她这尖锐的喊声,吵得村子里的狗叫此起彼伏,家家亮起了灯。
到了这个时候,楚欣荣已经管不了别人的闲言碎语,她只在乎傅季陶的态度。
可傅季陶看都没看她一眼,自顾自朝家里走去。
楚欣荣满心忐忑,不远不近跟着,一路到了家。
进屋,点了灯。
楚欣荣才鼓起勇气站到傅季陶面前:“我是真心要改好,想要和你好好过日子,你别信她们……”
“这里已经没有外人。”
傅季陶睨了她一眼,抱着孩子走进里屋:“你用不着对我演这样的戏码。”
楚欣荣僵住,看着傅季陶的冷漠背影,心脏像是被针扎一样。
无力感蔓延至全身。
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挽回他?
楚欣荣颓丧攥了攥衣角,兀然想到了老一辈说的话——
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合,只要在床上把男人哄好了,他就很好说话!
或许……她可以试一试?
夜色寂静。
屋外的狗叫渐渐平息,亮着灯的村名又纷纷熄了灯。
只听“吱呀”一声,里屋的门被人轻轻推开。
床边,傅季陶脱下上衣,露出精壮健硕的后背,当他弯腰掀开被子时,一双白皙的手臂忽然环上了他的腰间——
“季陶,你今晚疼疼我吧。”
第4章
傅季陶转身,呼吸顿时一窒。
昏暗的灯光下,楚欣荣披着发,白得晃眼,一小块单薄的布料搭在身上,什么都遮不住,他的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一下。
见状,楚欣荣受到了鼓励,红了半截耳廓,颤抖地正要再贴上去,不料却被男人一把推开!
“你疯了?”
傅季陶低呵,粗喘着睨紧倒在地上的楚欣荣。
难堪瞬间席卷了全身,楚欣荣还没来得及压下泪意,小腹忽然传来一阵异痛,大片温热的血兀然从身下涌出。
下一秒,她眼前一黑,想说的话还没说出口就晕了过去。
……
昏沉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她仿佛又回到了在山沟沟里被欺辱的日子,一个大汉抡着拳头狠狠朝她的肚子砸来!
“季陶!救我——”
楚欣荣大喊着惊醒,睁眼时发现自己已经在卫生院内。
而傅季陶站在床边,满眼复杂。
“季陶……”
她本能冲他扑去,寻求安慰,但下一秒,耳边却传来傅季陶的质问:“你怀孕了自己不知道?”
楚欣荣愣住。
怀孕?
可上辈子她和傅季陶只有程程这一个孩子,后面没有怀孕啊……
所以,这一世的走向已经和上辈子不一样了!
那是不是也代表着,自己只要努力,这辈子就可以跟傅季陶好好过日子?
楚欣荣越想越激动,而就在这时,病房外传来一阵矫揉造作的哭声,紧接着楚秋双就冲了进来。
“欣荣姐,你怎么这么傻!就算你不喜欢季陶哥,想要流掉肚子里的孩子,也不能伤害自己身体呀……”
话落,病房内的温度骤然冷了很多。
这搅屎棍又来了!
眼看好不容易和傅季陶有缓和的机会,可不能再被霍霍掉。
楚欣荣抓起了床边的搪瓷杯,就要朝楚秋双砸去:“你咒谁呢,滚出去!”
可她的手刚举起来,就被傅季陶紧紧握住,手腕处传来的力道叫楚欣荣吃痛。
“季陶?”
楚欣荣愣愣地仰望着傅季陶,看不明白他的意思。
一旁的楚秋双却乐得差点笑出声,不枉费自己平时努力挑拨,季陶哥终于对这蠢货厌烦了!
“欣荣姐,你跟谭哥说话明明笑眯眯,温柔似水极了,怎么对我们这么暴躁?也太欺负老实人了!”
说完,楚秋双还朝傅季陶靠了靠,谋求赞同。
而傅季陶只是扫了她一眼,嗓音寒冽:“出去!”
刀子般的视线剜得楚秋双瑟缩了下,立马吓得灰溜溜离开。
很快,病房内只剩下楚欣荣和傅季陶。
傅季陶松开手,楚欣荣立马放下杯子,终于有机会解释。
“你别听楚秋双乱说,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怀孕了,我一定会好好养胎,平安生下肚子里的孩子!”
但她的保证却换来对方一句:“孩子在你的肚子里,你要怎样用不着跟我解释。”
随后,傅季陶就转身离开。
男人的冷漠令楚欣荣大受打击。
她还记得刚得知怀上程程那时,向来沉稳的傅季陶抱着她,高兴地连转三圈,哪怕厂里忙得翻天了,他也每天回去陪她……
难道是自己重生的节点太晚了,傅季陶已经彻底对她厌烦了吗?
夜渐深。
楚欣荣服用了保胎药,在药物的镇定作用下才迷糊地睡去。
意识朦胧间,天边忽然传来“轰隆”一道闷雷!
“啊!”
楚欣荣猛地惊醒,却发现自己竟然被带出卫生院,扛到了一个牛车上!
下一刻,她的手被握住,一道油腻的声音响起:“欣荣,我来带你私奔了。”
谭嘉伟!
她做鬼都记得这作呕的男人!上辈子就是他伙同楚秋双母女欺骗她感情,把她卖到山沟沟!
楚欣荣抽回手,一个‘滚’字还没来得骂出,一道手电筒的光亮忽然刺来!
白炽的光芒下,只见傅季陶站在卫生院的后门,嘲讽睨来:“楚欣荣,原来你就是这样养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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