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沈恪就走了。他和刀疤脸的合作很顺利,目前已经有两批新型毒品通过新旧两条路线运入国内,加起来有上百公斤。除此之外,还有一批正处在生育年龄的女人,也被陆陆续续地,秘密带入境内。贩卖人口和毒品,这种事在他言谈间,仿佛不过一桩稀松平常的普通生意。...
第二天一早,沈恪就走了。
他和刀疤脸的合作很顺利,目前已经有两批新型毒品通过新旧两条路线运入国内,加起来有上百公斤。
除此之外,还有一批正处在生育年龄的女人,也被陆陆续续地,秘密带入境内。
贩卖人口和毒品,这种事在他言谈间,仿佛不过一桩稀松平常的普通生意。
而岑露,很长一段时间没再来找过我。
只是每次遇到,总是用那种愤恨的眼神瞪我。
我多少能猜到,她告了状,沈恪专门回来一趟,却没把我怎么样,她心里的不满应该已经到达了顶峰。
那天下午,我在花园里画画,不小心弄掉沈恪送我的耳环。
天黑后,我摸到空荡荡的耳垂,转身去院子里找。
却撞见岑露在地下室旁边打电话。
大概是因为别墅这边还有沈恪的人,她把嗓音压得很低:不行,我要四成。
开什么玩笑?你明明知道沈恪手段有多恐怖,留在他身边要冒多大风险……谁?!
她猛然抬起头,目光锐利地扫视一圈,警惕地挂了电话。
我藏在一二楼之间的天台上,一动不动,猛然意识到什么,便一点点往回爬,从窗口翻进去,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卧室。
刚在被子里躺好,岑露就开门走了进来。
她盯着我冷笑一声,什么也没说,转身出去了。
几天后,沈恪又回来了一趟。
到他面前,岑露又摆出了那副柔弱易碎的样子。
只是吃完饭,她忽然对着我发难了。
阿恪……
她咬了咬嘴唇,盯着我看,你难道就没有怀疑过,她有可能是别人安插在你身边的卧底吗?
沈恪抬了抬眼皮:嗯?
前两天我出门买花,正好撞见她在给一个男人递信,厚厚的一叠。
岑露泪眼朦胧,刚才你说,你和阿瓦尔第三次把货运出去的时候,遇到了问题,我想……可能有内鬼。
阿瓦尔就是刀疤脸的名字。
沈恪的目光转向我,手也扣在了腰间的枪套上:是吗,穗穗?
他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眉骨微高,专注盯着人看时,深邃得像是夜空寒星,好像能看穿一切谎言。
我愣愣地看了他手里的枪几秒,忽然笑了。
是,我的确给了人厚厚一叠纸。
我轻轻说,是画。我画了一些你,想让人把它们裱起来,送给你。
胡说八道!
岑露尖叫一声,于是我又看向了她,
出卖你的人,是她,我听到她在和人打电话,说留在你身边很危险。
胡说!胡说!你在挑拨!
眼看沈恪唇边的弧度越来越深,眼神却越来越冷,那很明显是危险的讯号,于是岑露尖声叫着,猛地朝我扑了过来。
动作间,她指间有雪亮的刀光闪过。
你以为说这种假话有用吗?你知不知道我和他认识了好多年,当初我说不喜欢他身上的伤疤,他就……
砰的几声巨响。
一串子弹准确无误地射进了岑露太阳穴,那张娇美的脸一瞬间变得支离破碎,鲜血混着脑浆喷溅出来,洒了我满头满脸。
当啷一声,她手里的匕首落了地。
而她也倒了下去,脑袋上的伤口还在汩汩流血。
鼻腔里被浓重的血腥味充满,甚至连睫毛上都挂着黏稠的红白混合物。
而在我模糊的视线里。
沈恪放下手里的枪,面色如常地踩着满地鲜血,一步步走过来。
他未婚妻的尸体,被他像垃圾一样踢开。
而他只是看着我,用指腹擦去我眼皮上沾的东西。
我的小狗,吓到了吗?
我的大脑分明已经停止了思考,可嘴巴却仿佛不受控制般吐出一句:
……她说,她不喜欢你身上的伤疤,你就,你就做了什么?
沈恪看着我,不说话。
那个瞬间我分不清,他的眼神究竟是温柔还是残忍。
只听到他微哑的声音:没什么。
你做了什么,说话啊!?
然后那枪管再一次,对准了我的额头。
穗穗,是不是我最近对你太好了,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他轻笑了一声,一只狗,有什么资格跟她的主人这么叫,嗯?
我还想再说点什么,可眼前骤然一黑,就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