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淡的声音,瞬间将那份悸动打破。
果然,狗男人不配长嘴。
陆寄极不情愿的走了过来,小声道,“那个是白松露,你之前答应我的。”
闻言,阮殊的视线从文件移到她的脸上。
素净清丽,低眉顺眼,看上去跟以前好像没有什么差别,但阮殊知道,这都是她装出来的。
这副皮囊下不再是以前那个乖顺的兔子,而是一只稍一刺激,就会张牙舞爪的野猫。
他身体朝后靠了靠,凤眸微眯,一副慵懒的模样,挑眉道,“哦?我答应什么了?”
陆寄一愣,似是难以相信阮殊会不认账,她咬牙道,“你之前说让我陪你去给你妹接风,你就替我转送这个的!”
“好像是有这回事。”阮殊似乎是想了起来,陆寄刚要松一口气,又听这家伙道,“不过我仔细想了想,我们都要离婚了,就没道理再收陆家这么贵重的东西了,还是算了吧。”
陆寄:“……”
“也不是多贵重,”陆寄试图说服他,“再说我们是和平分手,以后两家还可以是朋友嘛,朋友间送点礼物也没什么是吧?”
阮殊嗤笑一声,“我们是和平分手吗?不是因为男方无法完成夫妻生活,你欲求不满才要离婚的吗?”
陆寄:“……”
这个梗过不去了是吧?狗男人那敏感的自尊心,不就是气愤说他不行,斤斤计较了还!
她刚要试图辩解,阮殊又道,“今天一大早,男性生殖医院给我打了电话,说要给我电话看诊,问我是哪种功能性障碍?这一点,你作为体验者,怎么没跟医生详细描述清楚呢?”
陆寄:“……”
她早就忘了之前自己为了泄愤,给阮殊在男科医院电话挂号的事了,为什么好死不死是今天呢,这她怎么狡辩?
陆寄干笑了两声,“周总,我们能先聊别的吗?”
阮殊起身绕过办公桌,靠坐在办公桌,撩起眼皮,似笑非笑地望着她,“性欲减退?”
陆寄:“……”
“起勃障碍?”
陆寄:“……”
阮殊勾起唇角,只是笑意不达眼底,“还是房事不够持久?到底是哪一点让我的太太如此不满意,特意给我挂了专家号?”
陆寄:“……周总,反正我们都要离婚了,没有必要纠结这个了吧?”
“很有必要,”阮殊扫了她一眼,“不弄清楚这个,我怎么认同你说的离婚理由呢?”
她觉得阮殊在故意耍她,他根本就是对之前的离婚协议怀恨在心!
陆寄深吸口气,让步,“如果周总不认同那个理由,我们就再换一个,性格不合、没有夫妻感情或者夫妻感情破裂,你挑一个吧。”
阮殊抬眼,“感情破裂,你还给我送便当?陆寄,这个理由更没有说服力!”
陆寄???
“周总,那个便当是……”
“哦,还有私照。”阮殊点开手机,在她眼前晃了晃,上面赫然就是她刚刚在楼下让前台小哥帮她在江盛集团门口拍的照片。
她自知刚刚不下点猛料,阮殊不会让她上楼,于是脱掉外套,只穿着一件修身的白色一字肩包臀裙,拍了张特写发给了阮殊,问他这照片能不能发朋友圈。
实际是威胁阮殊:要是再不让她进去,就把这照片发朋友圈,到时候江盛集团形象有损,丢的可是他的脸。
万万没想到,自己耍的手段,到阮殊嘴里成了给他发私照!
“周总,那个不算私照……”
阮殊自动过滤她的话,看着照片点评,“确实不算,P的有点过了,我记得你只有A吧?”
陆寄黑了脸,她是C好吗!瞧不起谁呢!
她咬牙道,“周总,我们能不能聊一些正经的话题?比如我们什么时候去离婚?”
阮殊扫了她一眼,“陆寄,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没来。”
“我那天是因为有事……”
“什么事?”
陆寄抿紧唇,她不想跟阮殊说是因为她母亲病危。
当他不能成为她的依靠时,她也不想对他展示自己那份脆弱,也许就算她说了,在他眼里也不过是自己推辞离婚的借口吧。
她沉默了几秒,再次开口,“我们可以再预约,时间你挑,我都可以。”
阮殊盯着她看了几秒,淡淡道,“我有必要提醒你,离婚后,你作为周太太所拥有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品牌商每一季度的新品珠宝和服饰,限量版的爱马仕箱包,以及你最喜欢的马会年费会员的节日礼盒。即便这样,你还是打算要离婚吗?”
阮殊每提一个,陆寄就心就疼上几分,她确实舍不得。但是想想,为了这些东西,再跟阮殊在一座坟墓里两看相厌几十年,实在太可怕了。
她忍痛道,“离吧。”长痛不如短痛,这些东西以后都能挣回来的。
阮殊眼神沉了沉。
“我们什么时候去办手续?”她甚至有点迫不及待。
阮殊看了她一眼,“等我什么时候有空。”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
阮殊重新坐回办公椅,甚至都懒得看她,语气冷冷道,“什么时候有空什么时候自会通知你。”
陆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