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项每天的工作量都很大,没时间到各部门闲逛。
虽然设计部就在总裁办下一层,但他一个月里都来不了几次。
这次会出现,完全是因为顶层电梯出现故障,他来这层搭乘电梯。
发觉某间办公室外围着许多人,吵吵闹闹,喧嚷不停,他冷漠不悦地皱了皱眉。
周年极有眼力地去问清楚情况,回来汇报道:“尧总,办公室矛盾。听说,有位新人以色惑人,仗着公司某位股东的权势地位,以歪门邪道的方式进入设计部,抢走半月后青年服装设计大赛的入场券,引发同事不满。”
“尧总!请您给我们主持公道!”周年刚说完,赵哥就强行拽拉宋桑晚来到尧项面前。
“您曾说过,尧氏集团最忌讳权钱交易,进入公司的每名员工都必须凭借真才实学,可是,这个贱人她违反您制定的规矩,勾~引能当爷爷的老男人,抢占名额,有伤风化!”
“请您处理这个贱人和她背后的老东西,正一正公司的风气!”
周年在认出宋桑晚后,额头便开始冒汗,后背更是冷汗涔涔。
他不断给赵哥使眼色,让这个蠢货闭嘴,结果,蠢货越说越嗨。
尧项淡漠掀眸,和宋桑晚那双水眸对上后,所有冷淡尽数褪去。
桑桑?桑桑怎么会在公司?
尧项诧异不已。
四目相接,宋桑晚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是什么见面方式啊!
烦死。
她明明设计了很浪漫的见面方式,比如她无意间看到尧项,从后面捂住他的眼,让他猜测她是谁。倘若猜对,便送他一枝玫瑰。
结果呢?
她气极。
别开眼,不去看尧项,闷闷不乐地低垂着眉眼。
像个委屈的小可怜。
尧项左胸的位置像是挨了一个闷拳,强烈的心疼牵引出他血液里的暴戾和毒辣。
有人在公司欺负他的宝贝,在他的地盘欺负他的宝贝!
尧项周身气场骤变,面对宋桑晚时的成熟稳重全都消失,他危险地眯起眼,看向赵哥的目光里,布满杀意。
“手,”话音里犹如掺杂寒冰,尧项一字一顿,不容置喙地命令,“拿开。别、碰、她!”
他的宝贝从小娇生惯养,皮肤又娇又嫩,轻碰都可能出现痕迹,如今,被人狠狠地掐住……
尧项想杀人。
赵哥挺胸抬头,气势昂扬,就等着尧项处理宋桑晚。
不想,他对上那双杀意满满的眼。
脑子一空,赵哥几乎想都不想,触电般松开宋桑晚的手。
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果真,几秒后,赵哥看到向来不苟言笑、高高在上的总裁,温柔怜惜地牵起宋桑晚的手,对待珍宝似的在她手腕处轻揉,伴随着很轻很轻的吹气。
大概是见宋桑晚腕上的红痕有所消退,尧项抬眼,小心翼翼地问,“宝宝还疼吗?”
短短一句话,却如狂风席卷而过,撩起惊涛骇浪。
除了周年以外,其他人不约而同地产生疑问——
宋桑晚究竟是谁!
宋桑晚和尧总又是什么关系!
大庭广众,宋桑晚的手腕被尧项放在掌心摩~挲,轻~抚,她的脸上渐渐染上薄红,“我才没那么娇气,没必要太担心。”
“不可以。”尧项难得在宋桑晚面前严肃,“等会带你上楼擦药,给我点时间处理欺负你的人。”
赵哥的脸色早就白得像纸,听闻尧项要收拾欺负宋桑晚的人,豆大的冷汗从他额头滚落。
他原本想要说点什么,却被尧项看过来的眼神吓得愣是一个字说不出,嗓子里像是被棉花堵住。
“你刚才说,桑桑进入公司,并且在这次资格赛中获胜都是潜~规则,是吗?”尧项声音里没有半点温度。
他强势霸道、杀伐果断,并未给赵哥回应的机会,冷眼瞥了周年一眼,“把Annie叫过来。”
没一会儿,周年便带领着Annie过来,赶过来的路上,周年就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Annie讲清楚了。
“怎么会有这种离谱的谣言传出来?”Annie很生气,同时觉得很没脸,很丢人。
向来以慈祥著称的Annie绷紧脸,跟尧项打过招呼后,便严肃地和同事们说,“没有任何潜~规则,都是无稽之谈!”
“我很欣赏桑晚这位晚辈,几年前她大学毕业我便亲自邀请她入职,可惜她拒绝了我。”
“我问你们,当你们欣赏的人时隔几年出现在你们面前,你们难道会选择再次错过吗?所以,我果断将人招揽进公司。”
“事实证明,”Annie面露欣赏,“我的选择没有错,小姑娘就是有能力。”
“上午那场考试的设计稿我拿来了,大家可以自己判断,桑晚的作品是否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
宋桑晚的作品从Annie手中分发,逐渐传递开。
慢慢的,开始有人交头接耳地讨论。
“靠,好绝啊,”不知是谁忍不住赞叹,“我记得宋桑晚提前离开考场,就用了一小时便完成设计稿?”
“是诶是诶,一小时内能完成这样的设计稿,说实在的,出人意料。”
“我们晚晚从大学就很牛。我能收到尧氏集团的offer,靠的就是晚晚当初带我做的项目!”陈笑笑则说,“靠后台、走后门才能拿第一?笑话!”
“赵程,就你没看了,看看吧。”Annie把宋桑晚的设计稿递给赵哥。
赵哥的冷汗流到眼皮上,顺着眼皮钻进眼里,弄得他的视线昏花。
但就算模模糊糊的,他依旧能看得出,宋桑晚的设计稿十分优秀。
他误会了宋桑晚。
“尧总,我……我错了,看在我是初犯的份上,原谅我这次吧。”赵哥不得不低头认错。
认错并非他诚心诚意,真正知错,而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宋桑晚和尧总关系非同寻常。
他如果不认错,后果不堪设想。
只是,就算他认错了,又如何?
他认错,还是那种非真心实意的认错,尧项就要原谅?
尧项不会放过任何伤害宋桑晚的人。
旋动大拇指上的玉戒,尧项似笑非笑,“和我道歉?我似乎并不是受害者。”
他说得很慢,“我仅仅只是受害者家属,你口中能做尧太太爷爷的老男人、老东西罢了。”
“你该向受害者宋小姐,我的太太道歉。”最后这句话,尧项言语中的玩味消散,只有毒辣和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