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刚出现在脑海里时,他便不再敢往下多想。但吃味还是无法消散。
“这小东西倒是粘你,可取名了?”
简希颔首,目光发起柔和的光亮:“叫雪团。”
“雪团……”霍时寒念着这个名字,轻轻一笑:“倒是贴切。”
“侯爷要不要也抱抱他?他很亲近人的。”简希抬眼看着霍时寒问道。
亲人?听到这个词霍时寒心里哼了一声,这小家伙第一次见面可直接无视了他。
哪里亲人了?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他的手还是很诚实地从简希怀里接过了猫。
小家伙抬头看了眼霍时寒后,目光又转向了简希,眼巴巴的好似在抗议。
就在这时,夜七匆忙跑了进来,禀告道:“侯爷,老夫人他们来了!”
霍时寒面色随即冷了下来,放下了怀里的猫。
随即看向了简希动了动唇:“一起去看看。”
简希袖子里的手不由得缩了缩,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好。”
还未走到正厅,在半道上就碰到了卫母以及卫家长姐卫涟漪。
卫母看到霍时寒时,脸上本来还堆满了笑,但看到他身后的简希时,脸上的笑变成了震惊。
“你不是在江南身故了吗?”
这话一说出来,霍时寒立即沉了脸:“母亲哪听来的谣言?还是说侯府做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
府邸里有母亲安插进来的眼线,这事他一直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但如今听到母亲的话,他才发现自己的小家好像半点隐私都没了。
站在卫母身旁的卫涟漪立声为母解围:“卿珩,母亲这不是关心你嘛,再者你本来早就和简希和离她住这里多少是说不过去的。”
听到卫涟漪的话,霍时寒瞳色瞬间冷了下来:“我和简希没有和离。”
说完着话后,他不顾两人惊异的表情,拉着简希就朝着正厅走去。
卫母和卫涟漪见状,急忙跟了上去。
简希凝着霍时寒的背影,心弦被轻轻拨动。
这是第一次,他公然为了她顶撞卫母。
前院正厅。
霍时寒一踏进厅内就看到卫父背手站在圣上御赐的题字匾额前。
“父亲。”他微微低首轻唤了一声。
卫父闻言转过了头,在看到简希时和蔼一笑:“我早就猜到了你会将轻轻接回来的。”
他对这个儿媳妇向来都是满意的,但孩子一直也是他心里唯一过不去的坎。
简希走上前,规规矩矩的行了礼。
卫父淡淡点头,只说了句:“回来便好,以后你们两夫妻还是要齐心些。”
话刚落,卫母就在门外走了进来,冷着脸接道:“什么夫妻。我儿的妻是谢郡主。”
霍时寒的眉宇紧锁,很是不悦:“本侯方才已经和母亲说的明白,我不会休妻,更不会娶谢婉姚。”
见儿子如此执着,卫母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把拉住霍时寒的手。
苦口婆心似的开口:“她到底有什么好的?就像你姐姐说的,嫁进多年毫无所出,这样的女子何用?”
霍时寒面无表情地扯出自己的手,一字一顿:“她是我的发妻,此生也只会是我唯一的妻,再者。”
说到这他顿了顿,目光看向了简希扬起了唇角:“她已有身孕。”
这话一落下,无异于像是个巨型炸药。
“当真?”
卫母和卫涟漪异口同声,震惊的瞪大了眼。
简希闻言也是一愣,在看到霍时寒脸上慈爱的笑时,她都生出了错觉来。
就好像在自己的小腹中,真的有一个小生命。
霍时寒颔首,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本侯何时撒过谎?”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卫父,他摸了摸发白的胡子放声笑了出来:“这是喜事,你为何不早说?”
“这段时间朝中事情多,儿子一时忙忘记了。”霍时寒面色沉静的解释道。
相比卫父脸上的喜色,卫母的的脸色却变得无比难看。
这嫁进来多年都未孕,突然一朝怀孕着实让她接受不了。
这时,一直站在一边的卫涟漪突然站了出来:“我有一个一直用的郎中,不如让她来给轻轻看看身子骨如何?”
这话正顺了卫母的意。
“如此甚好,漪儿你快将人请来。”
简希半垂着眸,藏在袖子里的手紧张地攥成一团。
卫涟漪答了声好,随后便转身走了出去。
走之前还轻蔑地看了眼简希的小腹,唇角勾起一抹讽笑。
卫涟漪走后,正厅陷入了片刻的死寂。
简希微微抬起眸,看向霍时寒,但他背对着让她看不清神色。
一时间,她已经在想等会谎言被戳破该如何解释了。
没过多久,卫涟漪就走了回来。
卫母见女儿回来,立马问道:“这么样了,郎中可来了?”
卫涟漪抿了抿唇,回答:“我已经派人去请了,但估计要明日能来。”
“明日?”卫母沉下心神思索起来。
霍时寒见此,淡淡睨了眼卫母和卫涟漪:“府邸的郎中不少,为何不用?”
“府邸的郎中虽多,但给我看的可是那位郎中可是药王谷出来的,定是好些的。”
卫涟漪话里话外都好像是在说是出于关心,所以才特意请人来看。
“药王谷?”霍时寒冷哼一声,眼底透出浅浅的凉薄之意。
“既如此,那便明日来看,我还有事先带着轻轻下去了。”
撂下这句话后,霍时寒便不再理会其他,带着简希就走出了正厅。
“侯爷刚刚的话,是心里话吗?”简希将压在喉咙里的话问了出来。
闻言,霍时寒的脚步一顿,沉默半响后反问:“你觉得呢?”
简希被问的一怔,如实回答:“侯爷心思缜密我猜不到。”
若她能知道他心里所想,或许之前也就没有这么难过了。
霍时寒缓缓转过身,深邃的瞳孔里带着几分挑逗:“那我们交换心里话,如何?”
闻言,简希认真地想了想,但想到一半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貌似,自己有点亏?
于是她否决了这个想法:“侯爷既然不肯说,那我不听了。”
说完,简希就要往前走,身后忽然伸出一只手拉住了她的胳膊。
一阵天旋地转,她跌进了一个宽敞的怀抱。
如同蜻蜓点水般轻柔的吻毫无预兆地落在了她的朱唇上。
简希想推开他,结果两只手腕都被他一只大手紧紧钳住,丝毫不给她挣脱的机会。
“卫……卿珩!”简希含糊不清的喊出他的名字表示自己的抗议,但霍时寒不紧没松开,还加深了这个吻。
原本轻柔的吻突然变得有侵略性,一点点攻占了她的领地。
霍时寒磁性暗哑的声音悠悠传来。
“这,就是本侯的心里话。”
话音落下的刹那间,简希也咬了一下霍时寒的唇瓣逼得他松开。
得到了自由的简希不由分说地提起裙子就往琉璃苑的方向跑去。
看着她的背影,霍时寒抿唇一笑。
被咬的地方好像也没有那么疼了。
但渐渐逼近的脚步声,让他很快又收回了笑意,恢复了一贯的冷静。
夜七双手抱拳,低下头禀道:“侯爷,老夫人他们说要在府上住一晚,”
霍时寒眼底泛起一抹不悦,声线冷硬无比:“她们想住那便住,安排的院子记得离琉璃苑远些便是。”
夜七微怔,很快就明白过来:“是!属下这就下去告诉张管家。”
就在夜七要离开时,霍时寒又出声叫住了他,从袖中取出写好的信笺交给了夜七。
“将此信交到卫延年手上。”
夜七攥着信,重重颔首,随后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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