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娘揉了揉眼睛,止住了即将涌出来的泪,把这个木盒子交到晋棠棠的手上。
“既然您也有孩子,这一对金锁便赠予您了,里面还有这些年来收藏的各色石头,有外国的商旅说这是宝石,价值不菲,可在咱们这儿不流行这个,可胜在好看……您若是不嫌弃就拿下吧。”
晋棠棠呆住了,看着盒子里的一堆鸽子蛋陷入沉思。
善娘以为她不喜欢,连忙又解释了一下:“前辈,你医术高明,若是哪些金银之类的羞辱您,不好。”
请尽情的拿钱欺负我,谢谢。
晋棠棠看着她,心中的这句话终究还是没说出来。
不过这些东西也不错了。
那可是鸽子蛋那么大的宝石啊!
可惜,这里还不流行这个,不知道这些石头的价值。
不过她知道。
晋棠棠笑眯眯的把这个盒子收下了:“行,却之不恭,那我就留下了。”
她连着救了县令家两个人,加上善娘肚子里的这个就是三个,拿这么点东西不过分。
善娘笑了:“前辈不嫌弃就好。”
晋棠棠连忙摇头:“不嫌弃不嫌弃。”
善娘让人去准备马车了,有了力气之后发号施令都轻松多了,不再说一句话喘息半天。
“喔,前辈,回城里又新出了几个颜色的布,都是上好的绸缎,不过他们心思倒是细腻,往里面加了银线,用这种绸缎做一身衣裳,阳光下,身上就像闪着光,很好看,我如今这身子骨怕是穿不了了,库房有好几匹布料,您若不嫌弃就一起拿走吧。”
晋棠棠停顿了一下后说道:“不嫌弃。”
谁会嫌衣服多呢?
不过善娘的性格还真是跟名字一样,这才认识多久就掏心掏肺的,恨不得把好的都给她。
等到马车准备好,善娘又送了一大堆的东西。
她觉得给金银是羞辱人,给那些市面上行不通的漂亮石头也太轻,所以她给了布匹之后又送了几件首饰,还有一些瓜果点心,说是给孩子吃,实际上就是想让礼更重一点。
晋棠棠看透了,也就由着她了。
等到上马车,也只是早上十点左右的样子,但马车上已经堆满了各种东西。
有吃的有用的,还有好几匹布。
仍旧是昨天接她来的那个侍卫,赶着马车,一路又把她送回了村里。
昨日他赶车来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如今去而又返,又更好到了下午的饭点,几乎是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晋棠棠下了马车。
到了家门口,晋棠棠喊时宝开门搬东西。
侍卫也把马车里的东西都拿下来,三个人运了五六次,才把马车里的东西给搬干净。
晋棠棠把手中的几匹布先放到了屋内干净的桌上,扭头问时宝:“你爹他们呢?”
时宝神色淡淡的,手里提着好几盒的糕点放到屋里,一边忙一边说:“丹前辈的房子收拾好了,邀请大家去做客,爹就带枫宝他们去了,家里事多,要有人留在家里,我便留下了。”
懂事的孩子总是这样,会先为别人考虑。
晋棠棠疼惜的揉了揉他的头:“乖,没事的,想玩就玩,一会儿我带你上山。”
时宝身子微僵,不过却没避开她的触碰。
等所有的东西都搬好了,侍卫也就离开了。
他一扬马鞭,赶着马车又朝来时的路行去。
那些难得打扮的姑娘看着他的背影,眼中流露出无奈的神色。
看到晋棠棠院里那一大堆的东西,有人的眼睛亮了。
“晋大夫……那辆马车真好看,不过,那马车是谁的?”
有人忍不住的问道,因为这个她们已经争论开了。
可争论半天也没什么结论。
如今好不容易晋棠棠回来,她们就想要个答案。
总不能真的像玉兰说的一样,是县令的吧?
晋棠棠还在收拾着院中的东西,闻言抬头随口回答:“县令的马车。”
闻言,那个女人大失所望。
竟然真的让玉兰给猜对了。
可哪怕玉兰争对了,脸色也并不好,站在另一条道上紧紧攥住了拳头。
县令为什么要喊这个恶女?
她怎么都想不通,她到底输在哪儿了?
玉兰忍不住上前两步,冷着声音问道:“县令找你干什么?”
晋棠棠没听出她的声音,还以为是村里的小姑娘,下意识的回答:“县令夫人身子有恙,我过去稳下胎。”
玉兰勾唇一笑:“原来是安胎呀,这个可太简单了,随便一个大夫都能写出安胎的药方,无非固本培元,这么简单啊,我还以为是多了不起呢。”
晋棠棠皱了皱眉,抬起头一看。
“怎么是你?”
玉兰冷哼一声:“这路是你家修的?我为何不能站在这儿?”
晋棠棠轻笑道:“你当然能站在这儿,你爱站多久就站多久,反正等不来县令接你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