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顾长晏除去为沈婳算的那一挂后，很少说出这样让人陷入恐慌的推演。
因此，姜皇也不禁担忧起来：“国师的可有应对办法？”
顾长晏目光微沉，轻描淡写地说：“臣需要一位皇子终日在摘星楼与我一同卜卦。”
众人听闻这话，不禁开始议论起来。
“国师这是什么意思？”
“这大意是要收一位皇子为徒，往后将自身的推演之术传授给那皇子罢。”
“我还以为国师大人往后不打算传下推演之术，现在还是要收徒了吗？”
“可是听闻这推演之术会减去寿命，不知道这事到底真不真切。”
……
整个大殿顿时哄闹一团。
几位皇子也目目相视，不知道顾长晏这话意有所指的谁。
姜皇忍无可忍的开口：“国师心中是否已经有人选了？”
顾长晏敛眸：“是。”
说罢，在众人的瞩目下，顾长晏回眸看向最远处的沈婳：“九皇子吉人天相，是卜卦的最佳人选。”
霎时，场面顿时一寂。
沈婳面色一僵，被顾长晏这番话打的措不及防。
接着，便听姜皇的话娓娓道来：“国师既然决定好，朕自然无话可说。”
下朝后，沈婳亦步亦趋的跟在顾长晏的身后，对刚刚在朝堂上的话百思不得其解。
她身上有吉兆？
不对，她虽然不会算卦，但小时候便让顾长晏传授下学会了如何看挂。
那天宴会之上，她明明看见自己两星伴月，应该是凶兆。
沈婳低着头脚步没停，不一会儿就撞上了顾长晏的胸口。
她再抬头，早已经到了摘星楼下。
顾长晏微微俯身，望着沈婳的黑目：“你在想什么？”
沈婳未动，反而咧嘴一笑：“国师如今越来越会撒谎了。”
现在她们之间也不必要掩饰，早已经知根知底。
顾长晏轻轻拧眉，沉默着转身走进了内阁里。
待沈婳刚刚跟着走进内给，就见身后的手强硬地将门推紧。
他的手撑在沈婳的两边，靠近的身形就在眉睫处。
挺拔的身影直接遮住了所有的视线，瞬间便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袭遍沈婳全身。
“如今你身躯为姜鸿雁，可有哪里不便？”
他上下扫视着沈婳，寡淡的嗓音却包含了不易察觉的担忧。
感受着他起伏的胸膛，沈婳不由得狠狠的瞪了一眼顾长晏：“国师这番的举动才是不便！”
“如今你我都是男子，你这番举动是做什么？”
顾长晏倒是不为所动，任由沈婳推嚷：“你是女子。”
沈婳手上动作一顿：“这件事情谁告诉你的？”
顾长晏也回答的也坦然：“三世子。”
“……”
沈婳就应该猜到，既然姜元能从顾长晏的口中知道她还活着的事情，他又怎么可能不告诉顾长晏她是女子的消息。
见沈婳微垂着眼没有说话，顾长晏便情不自禁的抚上她的眉眼，喉头滚动：“当初……是我的算错了，对不起。”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沈婳将头一偏，躲开了顾长晏的那起茧的手。
顾长晏愣怔了片刻，又沉声解释：“我想放你离开姜国，却未料到皇上为牵扯你们整个沈家。”
沈婳却觉得可笑：“到底是你没有料到，还是你存心不说？”
顾长晏神情稍显几分黯淡，轻唤了她：“阿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