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岁时,她在孤儿院遇到了最爱的小北哥哥;
离开前,他说:"小茹你放心,我会来找你的。”
五岁,她被领养,哭着抱着榕树下不撒手;
“小北哥哥回来,会找不到我的。”
十八岁,她在宴会上遇到了长大的戚晏北;
他亲密地帮她妹妹姜欣茹擦掉脸上蛋糕:“小茹,好久不见。”
二十岁,她想把自己的项链抢回来;
姜欣茹却因意外摔成了植物人。
小北哥哥说:“姜星瑗,小茹受的苦,我要你赎罪!”
医院,vip病房里。
“跪下。”戚晏北语气森冷。
姜星瑗支撑不住的捂住胃,神情痛苦。
戚晏北冷冷地站在一旁,讽刺道:“装什么?有意义吗?”
“小茹会躺在这里都是因为你!姜星瑗,你的心还能有多脏?”
她颓然抬起头:“我这么脏,你为什么还要娶我?”
她声音发颤,每一个字都带着刻骨的痛楚。
“娶你不过是为了折磨你。”戚晏北面色一凛,心中无端烦闷。
如同刀尖的话扎进姜星瑗的心里。
这三年,她不知道在这里跪了多少次来“赎罪”。
——赎那些她从来没有做过的“罪行”。
哪怕她解释了千百遍,自己从来没有伤害过姜欣茹。
哪怕…她才是戚晏北口中的“小茹”。
腹内绞痛,她死死咬住泛白的下唇,却还是从唇边溢出一丝鲜红。
戚晏北心中一诧,正要查看。
这时,姜欣茹的头忽然动了。
“小茹!”
戚晏北立刻顾不上姜星瑗,急切的去查看姜欣茹的状态。
姜星瑗再也支撑不住,陡然倒地。
抢救室外,姜星瑗被推了出来。
戚晏北眼里浮现一抹他自己也无法察觉的急切:“她怎么样了?”
“急性胃穿孔,不算严重,不过……”
医生面色为难,“夫人她怀孕了,已经快两个月了。”
戚晏北眼眸一怔。
迟疑的怒火烧上双眸,烧掉了最后一丝诧异。
病房门。
“你以为用尽心机怀了孕就可以让我心软吗?”
戚晏北开口:“七天之后,我会亲自送你上手术台。”
姜星瑗望着那决绝的背影,脑海一片空白,接着巨大的悲痛才渐渐扼住了她的心脏。
这是他们的孩子,是她的骨肉,他竟然......
姜星瑗捂着小腹,踉跄着跑出了医院。
天色昏暗,天边下起了大雨。
姜星瑗锁在屋檐下,远处,一个身影摇摇晃晃的朝着姜星瑗而来。
四下无人,醉汉脸上带起不怀好意的笑:“姑娘,天这么冷,我给你捂捂……”
姜星瑗伸手阻挡,却被用力拽住,她吃痛地尖叫了一声。
“放开我——!”
姜星瑗伸手阻挡,慌乱地摸到一块石头后,用力地砸向醉汉的头。
醉汉痛呼一声,捂着头倒在一旁。
姜星瑗忍痛爬起,倾盆大雨中,她捂着肚子,不敢停下。
直到拦下一台宾利车。
见到车里的人,姜星瑗激动地冲上前拍打着车窗:“晏北!救救我!救救我!"
戚晏北见她如此狼狈,眉头不由紧蹙。
但想到姜欣茹的事,立刻拉下了脸:“开车。”
姜星瑗不可置信地看着车子开始向前移动。
“晏北……晏北!”
她追着那远去的车哭喊着:“别扔下我!晏北!”
仿佛十七年前的分离再次上演。
孤儿院前,幼小的小茹挣开院长奶奶的手,追在车后:“小北哥哥,别丢下我。”
猛然间脚下一滑,姜星瑗摔倒在地。
裤子被染红。
“不……不……孩子!”
她踉跄着往前跑,身后醉汉却已经追了上来。
“臭婊子,敢打我。”醉汉一把揪住了她头发,再次将她拖进巷子。
昏暗的路灯下,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尖叫,从马路延伸进巷子的血不断地被雨水冲刷着......
“嘭”地一声,姜星瑗被扔在地上。
一具散发着恶臭的身体压上。
她捂着肚子,拼命的挣扎着,却还是感觉肚子里的生命正在慢慢流逝.....
——————
深夜,南市。
瓢泼大雨,昏暗的街道上,一个单薄的身影在雨中跌跌撞撞地奔逃。
突然,那不稳的身子似是踩进了泥坑,猛地向前一扑,重重地摔到在地,溅起一地的泥水。
她的身后,车子的远光灯紧跟着出现,惊恐顿时爬上了姜星瑗满是雨水的脸。
她猛地转过头,颤抖地看着停在面前的宾利车。
不断挣扎向后退着的模样像是在躲避来地狱的戚鬼。
司机率先下了车,撑起伞拉开后车座的车门。
一身笔挺西装的戚晏北跨下车,冷睨着地上的狼狈女人:“戚夫人,你还想逃到哪儿去?”
姜星瑗仓皇的看着他,摇着头,苍白的唇嚅动着:“我只想回家……”
“姜家还要你吗?”戚晏北嗤笑道。
姜星瑗心头一窒。
她想要回的家从来就不是姜家,而是孤儿院。
那才是她的家!
不等姜星瑗反应,两个保镖忽然上前将她强行架了起来。
戚晏北漠然道:“把她带回去。”
保镖应了声,便拖着姜星瑗向另一辆黑色轿车走去。
姜星瑗看着戚晏北,心尖猛颤:“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
戚晏北已经听腻了她千篇一律的反驳,眼神骤冷:“等明茹什么时候醒了,你再问,看我能不能施舍你一个答案。”
一字字如同针刺进了姜星瑗的心里。
她红了眼,强忍着泪任由保镖将她塞进车子里。
琴湾别墅。
“嘭”的一声,姜星瑗被狠狠摔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
雨水顺着她的发梢和衣角落下,湿了一片。
她浑身颤抖,无力地抬起头,望着戚晏北。
他高高在上,她卑微入骨,任谁看了都不会相信他们是已经结婚三年的夫妻。
戚晏北嫌恶地瞥了她一眼:“再有下次,可别怪我心狠。”
他的心究竟要到什么程度才算狠?!
姜星瑗攥紧了手,如同一只干涸的鱼,几乎窒息。
那强压着泪光的眼让戚晏北面色一沉。
他倏然蹲下,扼住她的下颚:“别急着哭,往后以泪洗面的日子多着呢,现在就把眼泪流干了,以后怎么办?”
“折磨了我……三年,还不够吗?”姜星瑗艰难地扯着嘴角。
戚晏北目光狠戚:“远远不够,比起被你推下楼害得昏迷至今的明茹,这些完全不算什么。”
三年前,姜明茹倒在血泊里的场景仍历历在目,叫他如何能放过这个罪魁祸首?!
“我没有推过她!”
而对姜星瑗的反驳,戚晏北充耳不闻。
他放开她,面上带着难言的讥讽,开始解领带:“你费尽心思,不就是想嫁给我吗?”
姜星瑗呼吸一滞:“你要干什么?”
话音刚落,不等她反应,她整个人便被打横抱起。
姜星瑗惊惧地尖叫一声,一只大手忽然捂上了她的嘴,阻隔了痛苦的呜咽声。
她只觉自己好像沉进了几千米的深海中。
眼泪顺着眼角慢慢滑进黑发间,混着雨水又砸在了地板上。
不知过了多久,姜星瑗只觉意识快要模糊时,耳畔响起男人低沉的声音。
“知道女仆冒充公主的下场吗?”
姜星瑗半睁着眼望着头顶吊灯,干涩的喉咙一字也说不出。
只听戚晏北又一字字道:“王子把女仆赶走了,但换做我,我会让女仆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