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染低头,低低地说道:“对不起,我真的有了喜欢的人,我喜欢了他很多年了。”
凌生有些烦躁,突然之间说道:“你说的不会是当年让你怀孕的那个男人,那人连面都不敢露,值得你那么死心塌地吗?更何况你这些年来过的还不够悲惨,还要执迷不悟?”
岑染脸色骤变,眉眼冷了几分,掉头就走。凌生这才反应过来,有些懊恼地挠了挠头,他是喝酒喝晕了吗,瞧这都说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岑染心情抑郁,给徐若发了信息说自己先回去了,便拿着包一个人先走。
她出了广场,见岑臻的司机小跑着上前来,顿时有些吃惊。
岑臻打开车窗,朝她招手微笑。
岑染上了车,看着他坐在后座,膝盖上搭着一条薄薄的毯子,手边还拿着书在看,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三哥,你怎么出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岑染有些心疼道。
“家里闹得厉害,我不愿意呆,就出来等你一起回家。”岑臻看着她笑道,“怎么垂头丧气的,发生什么事情了?”
岑染低低叹气,有气无力地坐在后座,说道:“刚刚有人跟我表白了。”
岑臻目光一凝,问道:“然后呢?”
“我拒绝了。”岑染微微抑郁地说道,“我似乎不会再爱上人了。”
岑臻闻言没有说话,看着她消瘦的小脸和眼底的红血丝,伸手揉着她的脑袋,有些惆怅地说道:“你还忘不了当年那个人?”
岑染没有说话,垂着头,将脸埋进了膝盖里。
“这几年来,虽然三哥从来都没有问过你什么,但是那个男人,你还是忘了吧,他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不顾你的死活,可见你在他心目中是没什么分量的,不要惦记一个不爱你的男人。”
岑染感觉到异常的疲倦,目光有些恍惚,换了个姿势,蜷缩着身子缩在后座上闭眼小憩。她和岑锦年的爱情多年来无人看好,也无人知晓,只有她一个人傻傻地守着这个秘密,不行,她要去问岑锦年,是不是他在幕后对付岑家,她要直言去质问,这些年来她是不是他计划的一部分,一颗早已被废弃的棋子。
岑臻见她这些日子疲倦的很,便将盖在腿上的毯子取下,盖在她身上,神色不明地看着外面的夜色。
岑染这一路睡得沉,也许是岑臻在身边的缘故,比她在夜间要睡得好些,岑臻到岑家后,喊醒她,低低地说道:“快醒,小染,情况有些不对劲。”
岑染赶紧起来,帮着岑臻下车,岑家灯火通明,佣人们都跪了一地,唯独刘妈一人坐在外面的院子里,见他们回来,上前来说道:“三少爷,四小姐回来了。”
“里面发生什么事情了?”岑臻沉眼问道。
“晚上的时候,赵小姐险些从楼梯上滚下来,多亏了大少爷在一边及时拉住了她,否则这孩子估计要保不住了。”刘妈低低地说道,“老爷在里面审问呢。”
岑臻点了点头,岑染推着他进去,发现客厅里气氛很是压抑。岑东南扶着赵晓坐在沙发上,佣人们跪在地上哆嗦地说着晚上的事情。
“当时赵小姐睡醒了,说腰胀疼的厉害,要下来走走,我就扶着赵小姐下楼。刚巧太太在客厅喊我,让我去厨房拿水果,我就下了楼。”
“我当时在打扫院子,听到一声尖叫就急急跑进来,就见大少爷拉住了赵小姐。”
“我赶紧上前去扶赵小姐,然后发现楼梯上被洒了一些油。赵小姐就是不小心踩到了油才滑倒的。”
岑东南的脸色越来越铁青,目光直指薛梅。
薛梅被看的脸色大变,叫道:“你看我做什么,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会那么愚蠢,洒了色拉油坐在这里等你们往我身上泼脏水?”
“你住口,不是你,还有谁?好在晓晓没事,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岑东南呵斥道。
“你停了我所有的卡,你还想怎么不放过我,我跟了你20多年,为你生儿育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为了这个狐狸精还想怎么不放过我?”薛梅看见进来的岑染,一把上前来,拉住她的手,哭诉道,“你看看你爸,也许明儿就要赶我们母女两出去了。回头这外面的人也不知道会怎么耻笑岑家呢,娶个跟自己女儿一样大的狐狸精,传出去这脸面还要吗?”
薛梅的话句句是刺,刺得岑东南和赵晓脸色都有些难看。
岑染冷笑,岑家还有脸面吗?外人早就把岑家当做茶余饭后的笑谈了,还有脸面吗?岑染也见不惯薛梅这副姿态,淡淡地说道:“妈,倘若真的过不下去就离了吧,往后也无需看人脸色,女人靠男人总是靠不住的。”
“你说的什么混账话。”薛梅见岑染居然站在岑东南那边,劝她离婚顿时就甩开了她的手,气的伸手要打她。旁人她打不得,这个女儿是自己生的,总打得。
岑锦年坐在沙发上,事不关己,见薛梅这动作,脸色一沉。
岑臻离岑染近,一把将她往后拉去,冷声说道:“大伯母,要是小染也离开了你,你在这个家就真的是孤立无援了。”
薛梅见岑臻一个残废,坐在轮椅上都敢教训她,越发生气,尖声说道:“我教训我的女儿跟你有什么关系,就算打死她,那也是我生的。”
“我记得你生她的那天就遗弃了她,你不是抱了岑建回来吗?”岑臻冷笑道,“小染怎么说养在谈家十六年,当年也是大哥接回家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三哥,不要说了。”岑染垂眼,握住了他的手,声音有些暗哑。
岑锦年看着从来不与人亲近的阿染居然跟岑臻走的这么近,顿时眯眼,心中生出一丝的不悦。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关系这样亲密的?
岑臻没有住口,继续说道:“爷爷下周就会回来,你们有什么事情都跟爷爷说去。对了,大伯父,我名下岑氏15%的股份都转到了小染的名下,往后岑氏的股东大会,还望大伯父带着小染一起参加。”
岑东南的事业在政界,岑西北的事业在商界,岑臻说着这一席话,顿时众人都侧目了起来。这是要告诉别人,往后他罩着岑染,岑家这位根本不是任你们揉捏的对象呢。
岑锦年抿起了薄唇,岑臻这样对岑染,这个度是不是有些过了?
他很不喜欢,阿染根本就不该参与岑家的这些是非中来。岑锦年眯眼,微微审视着这个坐在轮椅上的岑家人,岑臻早些年一直是在外面疯玩的,不怎么回到岑家来,他都有些忽视他了。岑锦年沉默不语。
正在这时,警卫室来了电话,说岑东南的秘书来了。
岑东南的秘书是一个40岁开外的中年男人,保养得很好犹如30岁的小伙子。岑染不记得这个秘书叫什么,只知道岑东南很多事情都是他在处理。
那位机要秘书进了客厅见众人都齐刷刷地聚在一起,愣了楞,上前去,将手中的一份文件递给岑东南,说道:“您要的文件我都查过了,拿到手后立刻就给您送了过来。”
岑东南点了点头,拆开文件袋,看了起来。
岑染环顾四周,发现那位秘书退到了一边,站的位置离薛梅最远,不自觉地看了一眼薛梅。
岑东南要查的事情大约是跟薛梅有关的。
岑东南翻看着手中的资料,越看脸色越是难看,吩咐佣人将薛梅带到楼上的房间去。
薛梅这一听顿时脸色骤变,一把抓住了岑染,抖着声音说道:“小染,妈要跟你一处,你别抛弃妈。”
“带上去。”岑东南一声怒吼,亲自上前来抓薛梅上去。
薛梅吓得一哆嗦,想要跑,岑东南的那个机要秘书上前来一把拦住了薛梅。
岑染欲上前,说什么,被岑臻猛然拉住,摇了摇头。
赵晓始终坐着看戏。
而岑锦年从始至终只看着岑染,他的心有些抑郁,丝毫不理会这满屋子的混乱,资料上的事情他早些年就查了出来,只是没有告诉岑东南罢了。今儿阿染自从进来就没有看他一眼,岑锦年只觉得心异常的烦躁,脸色冷硬了几分。
岑东南拖着薛梅上了楼。
岑染走到沙发前捡起地上的资料,大致看了一眼,脸色微变,跟着便要上楼。
她知道岑东南要做什么,他想打死薛梅,那个女人不管怎么说都是她的母亲,她不能坐视薛梅被打。
“岑东南,她再不对,你也无权打她,你要是敢动手,我现在就报警。”岑染用足力气喊道。她在岑家几乎是隐形人一般的存在,能沉默的时候就绝对不吭声,更别提大声说话了,此时突然这般强势地对着一家之主这般说话,惊得一屋子人目瞪口呆。
薛梅已经被岑东南拖到了二楼的楼梯上,闻言哭叫道:“小染,你要救妈妈——”
“你住口,再叫连你一起打。”岑东南怒火上头,踹了薛梅一脚,薛梅被他踹倒在地,哆嗦着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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