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强拧眉看着他们,有些奇怪的是,他明明记得以前的篮球赛没有这个人。
随着裁判的一声哨声,下半场开始了。
队友很快严阵以待,可是江淮远好像只盯着华强一个人一样,时不时用手打了他一下。
哨声吹响,江淮远由于犯规被罚点球。
就连远处的云怡拓也看出了不对劲,她担心的看向他,目光一瞬未移。
几个来回以后队友也有些焦急,他们担忧的看向他,毕竟主力都在华强身上。
华强冷下了眉眼,也不得不认真。
可就在这个时候,变故发生了。
就在华强传球的时候,江淮远猛然间用脚踢了他的背脊。
刹那间,他被压弯了背,球也失手脱落。
华强额头冷汗涔涔,耳畔的哨声、尖叫声此起彼伏,可他却都听不见了,他渐渐合上了眼睛。
云怡拓心不由一揪,很快医务室的校医赶到:“他这情况,要送医院。”
很快,救护车的声音响彻了校园。
她的眸光看向远处叼着烟吊儿郎当的始作俑者——江淮远。
医院,消毒水的气味充斥着鼻尖。
盛母也赶来了医院,班主任和她说了情况以后,她有了皱纹的脸上淌下泪水。
七班的很多同学也来了,云怡拓混入其中,盯着手术室的急救灯,莫名觉得有一丝熟悉。
云怡拓甩了甩头,有些涣散的目光看着那抹刺眼的红灯,希望华强能够好起来……
华强躺在手术床上,他睁着眼听见耳旁麻醉医生和护士的谈话。
随着麻醉剂被推入体内,他的眼皮越来越沉,周遭的声音都快要听不清了。
他只能依稀听见检测自己的仪器机械的“嘀”的一声。
华强闭上眼睛,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可细看之下是苦涩的。
会不会要收回这段时光了……
这是华强昏睡之前最后的想法。
夜色逐渐降临,夜幕将整座医院笼罩。
所有七班的同学渐渐散去,只剩盛母还在守在手术室外。
云怡拓紧捏着手中的那瓶华强还没有喝完的水,心头淤堵得厉害。
想起之前自己看见的那双眼睛,她微微撇了眉,得出了一个结论,九班的江淮远卑鄙无耻。
她远远看着仍旧守着的盛母,看着老人头上的几缕银丝,总觉得这一幕有一种莫名的熟悉。
云怡拓甩了甩头,应该是最近太累了。
云怡拓靠在医院走廊雪白的墙壁上,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身份关心华强。
这样想着,她独自一个人走出了医院。
到了医院门口,空气有些发闷,不一会儿,便下起了小雨。
雨声渐渐,却不能冲淡云怡拓心中的愁绪。
云怡拓深吸了一口气,现在自己还没有带伞,只能匆匆用手挡着头,快步朝着家的方向跑去。
上了公车以后,有些乘客见她上来,躲避着她身上淌下来的雨水。
她坐在座位上,看着顺着窗外滴落下来的雨水,模糊了自己看向医院的视线。
忽然的,云怡拓的脑海里,出现了全然陌生的记忆片段。
“剪刀。”
“压片钉。”
……
云怡拓回过神来的时候,公交已经到了终点站,司机不厌其烦的正拍着自己的肩膀。
她茫然抬头看了一眼,周围是全然陌生的地方。
她伸出手探了探自己的体温,自己是怎么了?居然还会坐错车了。
云怡拓道谢以后,如梦初醒一般朝着自己的家的方向走去。
所幸的是,雨已经停了,只剩潮湿的空气。
云怡拓下意识摸向自己的口袋,空无一物。
她眼睛里划过一丝茫然,自己想拿什么东西来着?
……
云怡拓回到了家,拉上了白色的窗帘。
这才躺在了床上,她需要想一想之前的事情,但是现在细细想来,却又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就连自己坐错车的事情都有些模糊了起来。
云怡拓揉了揉有些昏昏沉沉的头,轻叹了一声,自己果然太累了。
很快,她沉沉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大早,云怡拓和平常一样来到了教室。
同学只是抬眼看了一眼,然后接着做自己的事情了。
云怡拓看着空下来的那张课桌有些出神,华强果然没有来。
云怡拓将书包放在了木椅上,心情有一丝沉重。
不知道他手术结束了吗?
就在这个时候,就听见同学小声的议论。
“九班的江淮远惹事惯了,他今天也没有来,他如果来了我要他好看。”
“得了吧,他就是个二世祖,如果没有他爸爸,他算个屁。”
云怡拓眸光一顿,然后坐在了座位上。
一天的课上,她不知道自己走神了几次,总是看着华强的位子出神。
听着老师们叫自己回答问题的声音,拧眉叹息了一声。
放学以后,夕阳洒在她的背上,云怡拓匆忙在校园里跑着。
银杏树上金黄的苏子也打着旋儿落了下来。
云怡拓凭借着昨晚的记忆,上了公车直奔那家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