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集团新品发布会。
姜馨鸢靠着傅川岳坐着,脸上笑意晏晏,是十分幸福的模样。
几个产品的问题过后,一个记者突然问:“司太太,请问您对前天司总深夜前往新晋影后何婵家里这件事怎么看?”
姜馨鸢身体一僵,场子里安静了一瞬,随即闪关灯越发闪得刺眼。
傅川岳眉头微皱,就见姜馨鸢脸上带着笑回答。
“你们误会了,上次我跟何小姐一起打麻将,掉了只耳环在她那,我先生不过是帮我去拿回来而已。”
傅川岳看着她无懈可击的模样,眼里飞快划过一丝复杂之色。
发布会结束,后台。
傅川岳淡淡对助理吩咐:“刚刚那个人,不适合干媒体这一行了。”
“明白,总裁。”
姜馨鸢站在他背后,眼里疲惫不堪,她轻轻问:“阿琛,那天,你去干什么了?”
傅川岳回着信息,漫不经心的开口:“就是去拿了些东西,还能是什么。”
姜馨鸢走近,看到他微信回复界面上的名字,喉间一哽,再也问不下去。
傅川岳转头,看到她清澈的眼睛,下意识的按灭手机屏幕,心里有些烦躁。
他移开视线,冷淡道:“你回去吧,我还有事。”
姜馨鸢没有回答,看着他的背影,心口蔓延出密密麻麻的痛。
“汪!”
回到司家的庄园,家里的金毛多多甩着尾巴朝她奔来,开心绕着她转。
姜馨鸢露出一个短暂的笑。
陪着狗狗玩了一会儿,夕阳就下落了。
她顺着它的毛发,突然问道:“多多,你说,他还爱我吗?”
这是没有答案的问题。
空旷的院子里,回应她的,唯有金毛低低的呜咽声。
深夜,姜馨鸢睁着眼躺在床上,明明已经吃了药却还是怎么也睡不着。
床头的灯打在天花板上,映出一片如梦似幻的星空。
这是傅川岳当年送她的成人礼。
姜馨鸢有幽闭恐惧症,她还记得傅川岳将灯送给她时的满眼真诚,他说:“星儿,这片星空就像我一样,会永远陪着你。”
原来他爱她的时候,从来不会掩饰。
姜馨鸢抱紧空荡冰凉的被子,翻了个身,泪水从眼角溢出,在枕头上泅出一个小小的痕迹。
第二天醒来,身边依旧是空无一人。
可姜馨鸢知道,傅川岳今天会回来,因为今天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也是她的生日。
坐上车,她打开微博,发现粉丝都在给她祝福,不由心里一暖。
翻看着这些小小的温暖,突然,她的手一顿。
一条粉丝的热评出现在她眼前:“这是第三个司总没有对星儿送上祝福的生日。”
姜馨鸢有些恍惚,下意识就点开了那高达千条的回复,里面一张张照片都像是尖刀,狠狠撕开她的自欺欺人。
心口的温度好似一瞬便流失,姜馨鸢睫毛轻颤,手指一抖,回到了手机桌面。
车停在医院门口,姜馨鸢挂上笑脸才下了车。
走进特级病房,她的笑便倏忽消失。
坐在病床边,床上的人还是日复一日的毫无动静。
姜馨鸢抬手挽起床上那人耳边枯燥的发丝,问着每次都会问的问题:“医生,你说我妈什么时候会醒?”
可这一次,医生的回答却不同:“简小姐,您母亲这样的状态已经坚持了五年,对病人来说,其实也是一种痛苦。”
姜馨鸢手顿住了,沉默不语。
医生也知道这种话对家属来说何其残忍,收住了话,离开了病房。
五年前,一场车祸夺走了她家人的性命。
她的父亲,爷爷奶奶,都变成了一句冰冷至极的‘抢救无效’。
如今躺在病床上的母亲,是姜馨鸢在这世上,仅剩的亲人。
姜馨鸢将脸埋进母亲床边,声音哽咽而无助:“妈,我该怎么办……”
她有太多彷徨和悲伤,却找不到一个可以倾诉的人。
姜馨鸢从医院回到家,已经是下午四点。
傅川岳果然回家了。
见她回来,拿起桌上的花和礼物递给她,说道:“生日快乐。”
花是鲜艳的,礼物是昂贵的,下人们在上着菜,满桌的山珍海味。
可姜馨鸢看着傅川岳手中的花,眼神一下子黯淡下去。
傅川岳,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忘了,我最不喜欢的,就是红玫瑰?
第二章 上门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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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馨鸢却什么都没说,她接过了花说道:“谢谢,吃饭吧。”
看着女人寡淡如水的模样,傅川岳皱了皱眉,可想着今天的日子,到底是忍了忍。
长方形的西式餐桌上,两人对立而坐,闪烁的烛光把傅川岳冷峻的脸衬得带了几分温情。
姜馨鸢将心底的难受压了下去,开口问道:“今天公司忙吗?”
傅川岳抬眼,淡淡的回道:“还好。”
姜馨鸢想继续说些什么,可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一瞬间,她心里空了一块。
以前的他们总是有着说不完的话,傅川岳回到家,总会眉眼生动的拣着有趣的事说给她听,整个家里鲜活温暖。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对于傅川岳的生活,对于这个男人不在自己身边的一切,她已经一无所知。
以至于除了刚才那干巴巴的一句,她竟然找不到任何共同话题。
姜馨鸢沉默下去,傅川岳看了她一眼,眼里跳动着烛火的光,更深处却有了点不耐烦的意思。
压抑的沉默,在两人之间无声蔓延,餐厅里只剩下刀叉落在盘子上的声音。
入了夜,傅川岳便早早的上床睡了过去。
姜馨鸢坐在床边,看着这个多日未归的男人.
空调似乎太低,让她手心发凉。
她睡上床,朝着傅川岳靠了靠,握住了他的手,想在他身上汲取一丝暖意。
可下一秒,傅川岳便转身抽出了手,不耐厌烦至极:“做什么?热死了。”
姜馨鸢的手心一空,心却瞬间凉到底。
傅川岳,是你曾说哪怕七老八十,也要这么牵着我睡觉……现在,你全忘了吗?
男人平稳的呼吸传来,他们躺在一张床上,可中间空出的一道沟壑,好似隔了一条星河。
床头的灯依旧明亮,这一夜,她数着头顶的‘星星’,不曾入眠。
次日,傅川岳醒得很早,他没怎么在意姜馨鸢,洗漱完就径直走了。
姜馨鸢站在窗口,看着他的车离开庄园。
这一早,两人又是一句话都没说。
半下午,姜馨鸢正陪多多在院子玩球,下人通报:“太太,何小姐到访。”
何婵?她来做什么?
姜馨鸢心底一沉,让人把她带进来。
客厅。
姜馨鸢还是第一次见到何婵真人,她穿着一身红裙,浓妆妖艳至极。
是个美女,难怪那人会对她上了心。
这么想着,姜馨鸢胃里却泛起一阵冰凉的恶心感。
自欺欺人了这么久,当何婵真的出现在她眼前时,她才发觉自己有多悲哀。
她轻轻问道:“何小姐有事?”
何婵打量着司家豪奢的装潢,看着姜馨鸢的眼里满是嫉妒。
听到姜馨鸢的问话,她冷哼一声,像个主人一样做在沙发的主坐上,笑的嚣张:“你上次不是说跟我打麻将么,我今天就来了,怎么,简小姐不欢迎?”
一句称呼,是摆在明面上的挑衅。
姜馨鸢面无表情,静静地道:“何小姐做这种事,竟也能做出优越感。”
多多感觉到她的戒备和怒意,尾巴慢慢竖了起来。
何婵脸色变了变,从包里拿出一条暗蓝色的领带,声音做作娇嗲无比:“这是琛哥前天落下的东西,忘了带走,我就给他送过来了。”
姜馨鸢一眼认出,这是她两个月前,精挑细选着送给傅川岳的礼物。
她放在身侧的指尖,开始微微颤抖。
何婵看她这幅样子,得意一笑,将领带往姜馨鸢脸上像扔垃圾般狠狠一丢,发出“啪”的一声!
姜馨鸢一时都懵住了,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汪”的一声。
多多龇着牙就冲何婵冲了过去!
一只大狗凶神恶煞的追逐,让何婵狼狈逃窜不已,她大骂:“姜馨鸢,你还不管好这只畜生!”
骂完,她竟慌得从门口的台阶上摔了下去。
姜馨鸢本来愤怒不已,见何婵变成这副模样,只好压抑怒气,冷冷吩咐赶来的下人:“送何小姐去医院。”
下人驾着大骂着不肯罢休的何婵就走了。
姜馨鸢转身看着垂着尾巴不敢看她的多多,鼻尖一酸。
她蹲下身来抱住它,轻轻的道:“多多不怕,不怪多多。”
走回客厅,姜馨鸢捡起领带,心中的酸楚蓦然翻涌。
她自嘲的笑了笑,将领带丢进了垃圾桶。
不被珍惜的东西,不要也罢。
姜馨鸢靠着多多,汲取着唯一的一丝暖意。
夜幕渐沉,餐桌上摆上了晚餐。
姜馨鸢看着对面空空的座椅,不想拿起筷子。
今天的晚餐,又是她一个人。
而傅川岳,竟连一个消息也不发给她了。
黑冷的手机屏幕突然一亮,姜馨鸢眼眸一亮,她拿起手机,却发现电话竟是医院打来的。
她心底一沉,接通电话。
“简小姐,您母亲病危,请马上赶来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