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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4-21 22:06:44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姜宁垂着眸子,眼里极尽的温柔。
“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一直在你身边。”
他用下巴蹭着她的发丝,感受着她发间的馨香。
有了姜宁的安慰,再加上大肆地哭了一场后,她的情绪终于没有那么悲观了。也是此时忽然想起,缈萝临走前交给她的一封信。
“我得进宫一趟。”
“进宫?”
“我有东西要交给皇后。”
皇后倚靠在榻上,宫女在一旁替她按摩着,听到嬷嬷说到皇上遇刺的事,仍是闭着眼没有理会。
直到宫女上来传报:“娘娘,姜知棠求见。”
脸上方才有了情绪。
殿内,皇后颤抖着看完那封信,抬眼时已是湿润,“这信是谁给你的。”
姜知棠和姜宁对视了一眼,有些疑惑皇后的反应,“回娘娘,是……缈萝。”
“缈萝?”皇后疑惑,一旁的嬷嬷连忙说到:“正是昨日行刺皇上的秀女。”
皇后闻言大惊,“原来她是南苗人。”
姜知棠回到:“她是南苗的公主。”
皇后顿时后悔不及,她是南苗的公主,也就是说她是楼若的妹妹。
她竟然连他最后的亲人也未能守住。
哀默大于心死,她颓然地沉默着,眼里的泪水蓄成一汪,跌落在她的榻上。
姜宁从她的反应猜到了那信里的内容。
定然是与楼若有关。
姜知棠成功把信送到皇后手上后,也不逗留,便与姜宁离开了皇宫。
一路上,她都在想着缈萝的事,而姜宁也在沉思着什么。
二人安静地走着。
直到前头传来陈蹊鹤的声音。
他因为和缈萝扯上关系,被皇上起疑,关在府里闭门不出好几天了,而今稀奇得竟然能在这里见到。
陈蹊鹤一脚踹开替他打伞的侍女,怒气冲冲地又连补了几脚,遂让侍卫将她拖着走。
姜知棠虽然看不惯他的行为,可为了不惹上事只好选择视而不见。
毕竟陈蹊鹤这种人报复心极强。
姜宁似有若无地扫了眼那个被拖走的侍女。
“对了,你知道昨天皇上给我赐婚的事吗?”

她牵着他的手,慢慢悠悠地走着。

这件事姜宁自然是知道的,以及姜知棠坚定不移地选择了他。
他很高兴能有人把他放在第一选择内,正是这句话,也让他更加笃定了自己的选择不会错。
在这吃人的皇宫里,一味地忍让只会错失所有,想要得到一切,只能争取。
从前他不懂奢求,而今他想为了她争取,哪怕机关算尽,物是人非。
“如果皇上非要我嫁给太子怎么办?”
虽然皇上说了不会逼她嫁给太子,可心里的直觉告诉她,皇上一定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她总觉得皇上在谋划着什么,而这场谋划事关所有人。
将来恐有一场大变。
姜知棠将心里的惴惴不安告诉了姜宁,他云淡风轻地看了眼空中一划而过的燕,面向她时又是满脸的坚定不移。
“我不会让你嫁给别人。”
不会再有人从他手上抢走了。
只可惜,他眼里的森然恨意让姜知棠捕捉到了,可眨眼的功夫,又恢复了温润的样子。
是错觉吗?
为什么刚才他的眼神和梦里见到得一模一样?
姜宁没有发现她的不安,继续牵着她往前走着。
“肚子饿吗?”
姜知棠愣了一下,摸了摸瘪瘪的肚子,“是有点。”
“去吃八福楼的新菜如何?”
她抬头,看着他笑得如明媚春日,心里的不安也一扫而光了。
或许是她太多疑了。
他明明还是那个温柔细致的姜宁。
“八福楼什么时候出了新菜?”
“似乎出了几天了,在你还在被绑着的时候。”
“你怎么知道八福楼出了新菜?”
“我自然是要先替你尝尝的!”

第138章 争执
春寒料峭,泥融飞燕子,沙暖睡鸳鸯。
姜知棠望着窗外窈窕纤细的柳枝,这般绿意盎然的景色,令人看了心生喜爱。
可她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她想起了缈萝,那个身世悲惨的南苗公主。
宫人已经将她的尸身丢进了乱葬岗,一个高贵的公主死在异国他乡的乱葬岗。何其悲哀?
她想起缈萝临走之前叮嘱的那些话,心绪难平,叫来了春晓。
春晓问:“备轿子?小姐你是要去哪儿?”
姜知棠才刚从绑架中逃脱,如今又要出去,她不免提了心眼。
“你去备便是。”
当时缈萝将她关在城外的一家客驿,那里江柳如茵,她常常看到缈萝靠在窗边发呆或是休憩。
她下了轿子,那驿站的老店家只记得缈萝,并不识得她,遂上前问了住店。
房间至今还为有人住进去,连她走时随意掀开的被子也没有变。
春晓跟在她身后,不明所以,见她安静地看着房间里的一切,只能等待着。
她至今还很难接受缈萝死了的事实,一是因为她觉得女主是不会死的,二则是缈萝的死太过于突然,彻底偏离了她的预想。
不知从何时起,时间就像按了快进,所有事情接踵而至,令人措手不及。
回到这里是有目地的,她想为缈萝立衣冠冢,可在房间里找了许久都没有看到她的衣物,反倒在架子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
荜簌。
这不是缈萝最宝贵的东西吗?她竟然没带走,而且放得如此明显,仿佛是在故意让她看到。
她好奇地拿起荜簌,才发现底下还压了一封信。
留给她的吗?
抱着半信半疑的心打开了信,可……信上的字迹根本不是缈萝的,隽秀典雅,很是熟悉。
春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姜知棠眼神空洞地望着那封信,看起来有些难以置信。
她忍不住凑上去看了一眼,“以死复仇?”
才念了一句,姜知棠就立马收起信封,仓惶地离开了。
姜宁正在藏书阁翻箱倒柜地找什么,温琢跟在他身后捡起那些被他翻落在地的书,眼看这人没有收手的趋势,再被他这样造下去,这些书迟早要坏的,书坏了可是大事啊!他的命可是与这些书挂钩的。
“我的好殿下,你到底在找什么?”
埋怨间,又从地上捡了一本《史集》起来。
姜宁仍埋头寻找着,见这里找不到,又转身换了块地儿找。
温琢连忙上前拦住,“你说你这么久不来见我,结果一见我就给我折腾!你行行好吧!这些书可是我的命啊!”
姜宁神情严肃,语气焦急,“这里为什么找不到本朝的记录?”
温琢咬牙暗恨,“史册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放在我这!你应该去问史官啊!”
姜宁愣了一下,“史官?”
“史官负责记载历朝皇帝在位期间发生的事,详细到每日吃了什么,玩了什么,宠幸了哪个妃子,以及……生了又夭折的皇嗣。”
一语中的,姜宁立马茅塞顿开,他兴冲冲地就要离开,温琢将他拽住,提醒道…“那些史官可不好惹!”
他不甚在乎,区区史官罢了。
急匆匆地走出门,迎面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姜知棠。
他立马面色柔和,带着笑意迎了上去,“你怎么来了?”
习惯地伸手去牵她时,却被她冷冷挥开,她的脸色亦是面无表情。
“怎么了?”
他向来能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情绪。
姜知棠将那封从缈萝房间找到的信塞到他手上,仍然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姜宁拿起信,一眼便看到了那熟悉的字迹,心立刻慌了一瞬。
只因信上的字迹不是别人,正是他的。
他怔忡了会,不明所以地问:“这是?”
姜知棠一开口便忍不住情绪,“是你故意让缈萝进宫,故意引她行刺皇上的是不是!”
他微微偏头,似乎不明白她的情绪为何如此激动。
“是。”
他毫不避违地承认了,脸上也没有任何愧疚或者心虚的反应。
她不可置信,“真的是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都是为了活着而委曲求全的人,哪来的为什么?”
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看透了缈萝,她的身后没有了南苗,为了复仇,她可以做到奋不顾身。而这,正合他意。
起初的计划便是让缈萝进宫行刺,故意设计她与陈蹊鹤染上关系,以此来加大皇上和陈蹊鹤之间的矛盾。
事情也确实如他所料般的顺利。
他也因此从缈萝口中得知了一个巨大的真相。
可以说,这期间发生地一切,几乎都是他在步步为营。
唯独失算的是,姜知棠和缈萝的关系。以前从未察觉两人的关系交好。
遂,对于姜知棠的质问,他是有些疑惑的,而心虚只是因为被她发现自己心机的一面。
姜知棠的心里有些崩溃,男主竟然杀了女主?
这个剧情到底怎么回事?
她迷茫地摇着脑袋,始终想不明白。
姜宁向她走近了些,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用陌生而又害怕的眼神看他。
他已经开始变了个人吗?
难道,那个结局还是无法逆转吗?还是说,她从一开始就错了?
她无法接受这样的变化,慌忙地逃离了。
徒留姜宁在原地深邃地望着她离去,许久之后,才失落地收回悬在半空的手。
她在害怕吗?
他自嘲地笑了笑,眼神晦暗不明,她现在不理解也无妨,总有一天她会知道的。
步步为营,苦心经营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为了俩人的以后。
她会明白的……
面对姜知棠的表现,他的心里其实是没有底的。可只要一想到皇上对他的厌恶,所有人对他的歧视,以及被迫嫁给太子的姜知棠……
那么,即便沾满鲜血,不择手段又如何?
从前他秉节持重,真心实意待人,又何尝不是遭到忽视,卑微到像只蝼蚁,只能藏身于他人鞋底之下,以此来求得安定。
如果不是那杯鸩酒他也不会下定决心。说白了,他亦是受人所迫,怎算卑劣呢?

第139章 真假皇子
皇城夜,太子搂着长相清秀的宫女踉踉跄跄地走在路上,他手里提着壶酒,轻浮浪荡的模样,浑然不像个未来储君。
刘嬷嬷携着皇后从另一处走来,一眼看到太子的浑样,不悦地皱了皱眉。
“太子!”
听到有人喊太子,他下意识地摆起脸,“是哪个不想活的,敢对本殿下大呼小叫!”
回过头一看,朦胧的醉眼立马清醒过来。
“母……母后!”
怀里的宫女也吓得立马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不敢说话。
皇后怒上心头,大斥道:“如今边境鞑靼来犯,你身为太子,不为你父皇分忧,不解百姓之苦,却在这花天酒地,整日昏昏沉沉!你根本不足以成为太子!”
太子慌张地低下了头,心虚地一言不发。
皇后看了眼一旁的宫女,刘嬷嬷立马示意,提着宫女的胳膊甩了两巴掌。
宫女原本娇艳欲滴的脸蛋很快就肿成猪头了,委屈又害怕地扑向太子,试图寻求庇护。
只可惜她想得太过美好了,太子可不会怜香惜玉,二话不说就一把甩开了她。
皇后冷哼一声,“才华没有,能力没有,就连担当也没有!我怎么会生了你……”
这么废物的儿子。
怒火攻心地差点将这句话脱口而出,可忽然想到了楼若,又生生憋了回去。
她不明白,为什么她和楼若的孩子会变成这样,甚至让她难堪,不忍直视。
造成他这样性格的原因她心知肚明,毕竟这个孩子从小在皇上身边养着,她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因此,太子对她这个生母并不亲,大多是血缘上的礼节罢了。
她知道,这是皇上对她的报复。
他一直觉得是她害得他和心爱之人分开,遂一直以宠爱的名义将她困在宫中,事实上,他根本不爱她,甚至连碰都没碰过自己。
她并不难过,只是害怕永远困在宫里,永远都见不到楼若了。
太子紧紧地盯着他,眼里透着难过和失落。
即便那句话没有说出口,他也知道意味着什么。
反正,他从来没有奢望过她的爱。
他不明白,怎么会有娘如此狠心,生下来就对他不管不顾,连见面也不愿意,甚至对一个冷宫里的弃子都那么温柔,对他,除了无尽的指责和挨骂之外,还有那面对他时的漠然。
“母后是想觉得儿臣废物吗?”
“……”
他笑得玩世不恭,“也对!我确实是所有兄弟当中最废的那个!我没有二弟的政治才能,也没有六弟讨父皇喜欢,更比不上姜宁那个野种!”
皇后倏地眯起眸子,一气之下伸手打了上去。
“我是怎么教你的!”
太子摸着火辣辣的脸,瞪着红眼,自暴自弃似的怒吼道:“姜宁就是个不受宠的野种!”
“你!”
皇后气得又要伸手,太子却抢先一步大吼,“打啊!本殿下是太子!是未来的储君!”
她带着不可思议地眼神气鼓鼓地望着他。
“凭什么连个野种都能受到你的关注,而我,我才是你的亲生儿子!可你是怎么对我的!”
“从小你就把我丢在书院,在我被太傅和父皇训斥的时候,你从来都没来看过我!甚至在我生病快死的时候你都是毫不在乎!”
“姜知棠明明是我的太子妃,那个野种沾染我的女人,你非但没有理会,还帮着那个野种来斥责我!”
“像你这种女人根本不配当皇后,更不配当我娘!”
“啪!”
话音刚落,迎接他的又是一记巴掌,这次几道之重,连皇后自己都疼得手微微颤抖。
“你给本宫再说一次!”
太子愤怒地将酒壶砸在地上,忿忿地啐了一口,转身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太子走后,皇后立马心力交瘁地倒在刘嬷嬷的怀里,眼神悲凉地望着那道明黄色的背影。
他成功了,成功地报复了她。
没有什么比一个母亲从儿子口中听到恨自己这句话更伤人的了。
太子气冲冲地一脚踹门,继续浑浑噩噩地灌着自己。
他越喝越烦躁,一想到皇后对待自己和姜宁截然不同的态度就生气。
一口烈酒浇在心头,他郁闷地想着,难不成他根本不是她亲生的?
这个荒诞的想法一出就愈发不可收拾了。
仔细想想这么多年皇后对自己的态度,忽然觉得不无可能。
这么想着,他的心里顿时害怕起来。
如果……如果姜宁真是皇后的儿子,而他才是那个野种怎么办?
不行!
他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太子之位只能是他的!
他想着,立马叫来太监备轿子,他要去找史官!
史官正打算出门,便撞见了一身火气的太子,仔细看,太子的脸上还有一道手印。
他颤颤巍巍地弓着身子迎上前,“老臣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径直越过他走进屋里,“本殿下没记错的话,所有皇嗣的出生都会记载到史册上吧!”
史官愣了一下,回道:“是。”
心里纳闷,真是奇了怪了,怎么前脚五殿下刚来,后脚太子也来了?
而且都是找他借皇嗣的出生记载。
太子道:“把关于皇后和本殿下的册子拿出来!”
史官有些为难,“回太子殿下,这史册里记载的信息十分重要,没有特殊原因是不让察看的!”
就连皇上想看也得有原因!
太子直接威胁道:“本殿下让你拿来你就拿来!”
史官擦了擦额头的汗,心里很不满。
这太子愣是一个昏庸无道的,哪像五殿下,即便他不愿意借,也会客气温和地和他交流着。
所以,他才愿意把书借给姜宁。
太子见他犹犹豫豫,本就窝了一肚子火,现在更是气到极致。他索性挥手直接让太监开始搜。
史官被他如此无礼的行为惊到了,“太子殿下万万不可!史册事关鄢朝,里面记载了很多重要信息,你不能这样乱来啊!”
太子闭着眼睛没有理会。
直到太监终于翻到了一本记载皇嗣的书。

第140章 火烧凉梅殿
事实上那本史册上根本记载详细的信息。
太子见查不到想要的,加上闹了一出酒也醒得差不多了,也不想在追究这件事。
只是忽然想到自己那般说皇后,于他的身份而言实在不妥,毕竟他的太子之位还是需要皇后来坐稳。
想着,还是决定去趟皇后那,服个软认个错。
而此时的皇后正与皇上相坐着对弈。
棋盘上黑子多,白子少,隐约有逐渐将白子吞噬的意图。
皇后捏着白子在棋盘上空犹豫着,眼下的局势她下哪都会是死局,索性将棋子放回盒中。
皇上见她这是要放弃的模样,遂笑道:“皇后这是打算认输了?”
皇后扯出笑意,“是臣妾技不如人,既然这棋局输赢已定,我又何必垂死挣扎?”
“呵。皇后早些年可不是随便认输的人。”
“既是早些年的事,现如今物是人非,并不奇怪。”
“听说皇后今日和太子起了争执?”
皇后看向他戏谑的眼神,“身为太子整日沉沦酒色,不顾朝政,这样的人又怎么担得起储君之名?”
“太子本性如此,确实难以改教,朕也无数次动过换太子的念头,可思来想去,这空荡荡的皇嗣实在令朕无奈。”
他这几个皇子里,陈蹊鹤在政事上颇有天赋,然而野心太大,偏向容家;陈蹊云单纯热忱,然而过于天真,天资愚钝,这最后一个……
“皇上何不考虑考虑允贤呢?”
皇后轻描淡写地说出这句话时,对面男人的眼神立马锐利起来,意味深长地说道:“原来皇后一直都心知肚明啊。”
她冷笑道:“自从皇上当年将太子从我身边带走的时候,我便知道了。”
不仅仅是太子,也是因为他把昭岚关起来的时候,她就知道,此人野心勃勃。
“我想,太子如今这般模样,皇上看了应当是开心的吧?”
他是故意纵容太子,宠着太子,不过是想让她看到她和楼若的孩子变得顽固不化,甚至为众人唾弃。
而这太子之位也绝不可能是他的。
皇上忽然朗声大笑,“皇后啊皇后!你说楼若要是知道了朕如此宠他的孩子,是哭还是笑呢?”
可怜这个太子,一直以为自己是真正的嫡子,是皇上力捧的太子。
只可惜,飞得高摔得痛。
皇后已经不说话了,只定定地看着皇上得意的样子。
门外,一个身影跌撞着逃离。
东宫,太子愤怒地砸着屋子里的一切,他红着眼大吼道:“都是骗人的!都是骗人的!”
“我才是太子!我是太子!”
他无法接受自己竟然不是皇上的亲儿子这件事,既愤怒又无力地在屋里发泄脾气。太监和宫女瑟瑟发抖地跪在外头,时不时被屋里丢出来的东西砸到,但即使砸得头破血流也不敢动弹。
太子的暴戾是有目共睹的。
里面的人发泄了好一会儿后,突然安静了下来,外头的下人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上前。
只有一直在太子身边侍奉的王公公走进屋去。
“殿下您消消气。”
太子缓缓转过身,阴郁地盯着他,“王公公,你觉得我像太子吗?”
王公公愣了一下,迅速地回道:“殿下这是说得什么话?您不是已经是太子了吗?”
然而这个答案令太子不满意,甚至怒火更旺了,“我再问你一遍!我是不是太子!”
他近乎疯狂地摇晃着王公公的肩膀,目眦尽裂地大吼。
王公公早已吓得不敢说话了,只能磕磕巴巴地说道:“殿下……您……您消消火……”
哪知太子早已失去了理智,发了疯地骂道:“你这个见风使舵的狗奴才!我杀了你!”
说着,当真抽出挂在墙上的剑朝王公公刺去,而王公公对此时的状况还摸不清头脑,看到太子拿剑刺他,慌忙回神想躲开,却被拽住,被剑狠狠地刺穿了身体。
王公公带着不可思议地眼神重重地倒在地上。
太子拔出剑,看着剑上的鲜血非但没有清醒过来,反而愈加癫狂。
他忽然冒出一个极端的念头。
没有人可以抢走他的位置!
凉梅宫内,姜宁呆呆地站在树下,看着手中昭岚的画像自言自语。
“我这样做真的对吗?”
自从姜知棠知道这件事后,他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她了,主动去找也不愿见他。
他知道她在生气,便想着等她气消的那天再去好好和她解释,或许她会明白他的苦心。
然而,姜知棠非但不愿见他,就连他的信也不愿看了。
他开始质疑自己了,难道这么做真的很无情吗?
可这是他和缈萝之间的交易,如果缈萝不同意,他自然也不会得逞。
他不明白她到底在气什么?
难道他真的要永远当一个任人摆布,不受宠的皇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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