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明显顿了一下。
接着，听筒里传来TY戴着变声器古怪的声音，“怎么这么着急？”
“我能不急吗？她已经入职三天了！
本想着让她摔一跤，结果她表现极好，搞得整个董事会都对她另眼相看。
再这么下去，我的位置迟早保不住！”
“放心，这一跤她摔定了。”TY笑起来，“不仅摔，还会从天堂摔到地狱。
我查过了，顾沉舟后天要去国外出差，这一去至少一周。
好好把握这个时间，只要顾沉舟不在，你想整她容易得多。”
程文君听了，板着的脸总算有了笑意，想起来又问：“你怎么知道顾沉舟后天要出差？”
据她所知，顾沉舟的行程向来都是高度保密。
顾氏集团都很少有人知道，何况TY一个外人。
那头传来TY带着笑意的声音，“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总之好好把握这个机会。
别怪我没教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心里有数。”
挂完电话，程文君将手机捏进手心。
双手背在身后，面对着整一面的落地窗。
阳光打在她雍容华贵的脸上。
心里，却已经生出了一个阴险至极的计划。
-
翌日，宋词是顶着熊猫眼来上班的。
姜雨时坐在办公室，看着她比煤炭还黑的眼圈，不免惊讶，“你什么情况？一晚上没睡吗？”
宋词一声哀嚎，“别提了，我都快被整死了。
昨晚上我忘了关机，结果半夜四点多一下来十几个骚扰电话。
害得我一晚上又累又惊，觉都没法睡！”
姜雨时听得皱眉，“要不下班去把号码换了吧，再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我也是这么想的。”宋词苦兮兮地回，“这会儿工作还要用手机，也没办法立刻换，下班再去吧。”
“嗯。”
两人说了几句，宋词回到自己工位。
工位上早就堆满了各部门发过来的付款申请书。
她照例自己过了一遍，确认无误。
按照流程，申请书需要财务主管签字，然后才是姜雨时。
她把文件拿到财务主管办公室。
签完字，抱着厚厚一沓文件，她从主管办公室门口出来。
手机毫无预兆地响了。
响得紧促，铃声音量也很大。
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都盯着她。
她没辙，只好一手捧着文件，一手掏出手机。
一看是陌生号码，估计又是骚扰电话。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滑动接听就开始怒斥，“你到底是谁？有完没完？
天天打骚扰电话，是闲得没事做了吗？”
“......”那头顿了一下，忽然有人说话，“你是宋词吗？”
295 文件
不似之前骚扰电话那样一句话不说。
电话那头突然有了声音，宋词自然愣了一下，旋即耐着性子问：“你是哪位？”
“看来没打错。”那头嗓音带着淡淡的笑，笑意却显得有些轻蔑，“你就是陆少的现任女友，宋词，是吗？”
这口气分明来者不善。
宋词捏紧手机，脸色微沉，“你到底是谁？”
“哎哟，差点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陆少的前前任女友，叫我kate好了。”
“......”宋词是怎么都没想到，陆行知的前任会打电话给自己。
她顿了顿，保持仅有的礼貌，问：“你怎么有我电话？找我有事吗？”
“想要你的电话能有多难？”kate声音带笑，“其实也没什么事。
就是听几个姐妹说陆少最近换口味了。
所以来看看，陆少的新口味到底是什么样？”
“没什么事我先挂了。”
“别着急啊，再聊一会儿。这么着急挂电话，是对自己没什么自信吗？”
“抱歉，kate小姐，我不认识你，我们没什么好聊的。”
“你说话这么带刺，是天生的还是陆少给惯的？
别怪我没提醒你啊，陆少谈恋爱保质期最多两个月。
两个月后就腻了。
姐妹一场，趁这两个月多捞点钱吧。”
宋词再也忍不了，啪一声挂断了电话。
手机都还没来得及收进包里。
铃声再次响起，仍旧是一个陌生号码。
她火气上来，接听后就开骂，“你闹够了没有？”
“......”那头顿了一下，传来娇滴滴的声音，“你好？”
明显不是刚刚那人的声音。
宋词自觉刚刚态度不好，刚想开口找补。
那头又道：“请问你是陆少的现女友宋词吗？”
宋词：“......”
“你别误会，我是他以前的女朋友，我叫susan。
最近给他发信息他老是不回。
我找不到他，能不能麻烦你帮我跟他说一下，看到信息后回复我一下？”
“......”宋词听得头都快炸了。
一句话没说，直接摁掉了电话。
一连上来两个前女友的电话。
一个挑衅，一个离谱。
宋词长这么大，都没有遇到过这么无语的事。
收起手机，她还有些心不在焉，以至于没看清迎面走来的人。
嘭一声。
两人撞在了一起。
一大堆文件哗啦啦掉在了地上。
那人赶紧跟着低下身，一边道歉一边帮宋词捡文件，“不好意思宋助理。”
“没事的，是我自己不小心。”
文件散得满地都是。
趁着宋词扭头捡另一侧的文件。
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轻松换掉了其中一份文件。
宋词回头时，他刚好将帮忙捡好的文件递过去，“宋助理，你的文件。”
“谢谢。”
“不客气。”
一场意外草草结束。
宋词抱着文件回到姜雨时的办公室。
整个人还有些灰头土脸。
文件被放在桌上。
姜雨时拿着笔，按照流程逐份签字。
没签几份，就留意到身边的宋词安静得有些古怪。
她停下手里的动作，问：“怎么了？去了趟主管办公室，回来魂儿都不见了？”
被姜雨时这么一问，宋词抿抿嘴，将刚刚接电话的事告诉了她。
姜雨时听了，有些惊，“所以这段时间一直给你打骚扰电话的，都是陆行知的前女友？”
“应该是吧......”宋词垂头丧气地回。
“......”何止宋词，连姜雨时都有点无语。
据她所知，陆行知虽然追了宋词很久，但俩人在一起的时间不久。
这才半个月，就闹出前女友打电话骚扰的事来了。
听上去始终让人有些不大舒坦。
宋词顿了顿，又冲姜雨时牵强扯了扯唇，“没事，等我抽空去把号码换了。
我看那些什么前女友还能不能联系到我！”
“这件事，你要不要告诉陆行知？”
“......我不知道，再说吧。”宋词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岔开话题，“你快点签吧，签完我要送到出纳那里去了。”
“好。”
姜雨时见此，也不好再继续聊这个话题。
埋头，签署面前的文件。
文件是经过初审的，再加上宋词和财务主管又过了一遍。
她不需要再怎么仔细审阅。
很快，那堆文件全部签署完毕。
之后，宋词便将那沓签完字的文件全部送到了出纳办公室。
-
宋词的魂不守舍一直持续到下午下班。
姜雨时走得早，要去幼稚园接等等放学。
她没开车，便从一楼大厅出去，打算随手拦个出租车。
哔哔——
一辆拉风的黑色玛莎拉蒂陡然停在了她面前。
车窗摇下，露出驾驶位男人那张俊朗的脸。
陆行知推了推墨镜，冲她勾唇一笑，“宝贝，我来接你下班。”
“......”宋词没来由的想起他那几个糟心前女友。
顿时就不想搭理他，转身梗着脖子就要往另一侧走。
这反应显然不在陆行知意料之中。
他立马下车，摔上车门走过来，“怎么了？怎么见到男朋友都不搭理了？”
“不想看见你。”宋词被拦住去路，没好气地回。
“......”陆行知听得云里雾里，抬手圈她的脖子，“不想见我那要见谁？嗯？”
宋词下意识弯腰，从他怀里钻出来，“总之不想看见你。
大庭广众的，你不要动手动脚。”
小炮仗这表现明显不对劲。
陆行知再是迟钝也察觉到了。
思及此，他抬手，牢牢摁住宋词的肩膀，“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宋词不知道怎么说。
就觉得他前女友来骚扰自己这种事怪糟心的。
见她不吭声，陆行知有点急了，大手掐了掐她肉肉的脸，“说话。”
宋词最终绷不住，将今天接的那两通电话告诉了他。
越说她就越来气，“为什么你那些前女友会有我的电话？
她们这段时间一直骚扰我，害得我都休息不好。”
陆行知也没想到居然会有这种事。
纵横情场这么多年，虽然前女友多不胜数，但他自认为每一任都分得很和平。
还没出现过前任跑来找现任茬的。
这种事听上去就头疼。
他也不知该怎么说，干脆和稀泥地将人搂进怀里，“估计八成是哪个好事的干的。
她们是闲得没事干，别理她们。
我现在只有你，你才是我女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