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单去谈,即便人家怕你爸这个靠山,人家想的也就是不招惹就是了,不一定愿意跟她合作。在别人眼里,她公司还不靠谱,得先把口碑做出来。”
他认真的说:“不然人家都看你脸色办事,几乎没几个愿意跟她走的近的。宋小姐自己也清楚,也从来不去招惹你的人。”
傅时承扯了下嘴角,话语显得有些无情:“特地为她去谈?我没有那个时间可以浪费。”
范起琢磨了片刻,道:“我可以抽时间去找你的朋友谈。”
“我爸不是说你不需要再管她的事情了?”傅时承意味不明道,“不论是赚钱,还是亏钱,背后都有人替她兜着,你花心思那是大材小用。”
范起说:“她是我一手带起来的,我还是想看见她成长。”
“随你。”傅时承不太在意的说。
傅时承第二天就出国了,也不知道再次回来得什么时候。
倪景兮见到范起还是在好几天之后,她就当自己喝醉了,没有再提起那天的事情。范起也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主动上来跟她打招呼。
“傅时承那些朋友那边,我去联系了一番,之后你也可以试着找他们谈谈,不需要特地避开他们。”范起盯着她说。
倪景兮面露几分惊讶,感激的说:“范总,谢谢你。”
“还有以后,少喝酒了。”他严肃正经的说道。
倪景兮道了声歉,“那天是我唐突了你。”
范起道:“主要是傅时承在,你要是再说下去,他不念旧情的,不耐烦可能就把你给赶下车了。不过,他去国外了,没个几个月回不来,这段时间你倒是不需要怕撞上他。去找他那些朋友谈生意,也大胆点。也有可能,他几年不回来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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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没有傅时承,我也应该和你道歉。”倪景兮看着范起道。
“那也是你喝了酒,我见过不少人喝醉之后说胡话的,就连爆了自己丑闻的都有。”
范起的话,让倪景兮弯了弯嘴角,又跟他道了谢。
有了他的帮忙,倪景兮还真去找了傅时承那些朋友,原本那些对她避之不及的人,确实好说话了不少,有不少都表示愿意跟她合作。
做生意本来就是滚雪球的事,赚到钱了,自然就能越做越好,能接触到的客户质量就会越来越高,项目也会越来越大。
半年时间,倪景兮的公司就往上爬了一个台阶。
偶尔也能接到一些司氏的活,当然,这得多归功于范起,一些不太重要的边缘化的项目,他会让给倪景兮公司来做。
至于再重要点的项目,她就没有这个机会了,一个是她没有这个实力,另一个是司国山不愿意。
范起对此的解释是:司国山在工作上比较严谨,合作的都是几年老伙伴,能不换新人,一般都不会换新人。
倪景兮总是笑着说:“叔叔为人谨慎,我再清楚不过。”
至于到底是什么原因,倪景兮其实清楚,无非是司国山不想她跟司氏往来太过密切。
周末跟徐斯言以及叶晨曦司军一起吃饭的时候,隔壁桌在讨论傅时承的事情。
这半年,傅时承在国外确实把他的团队带得很好,这半年的业绩也是实打实的好看,一向最看不上国内企业的某全球顶尖企业,跟他磋商了几天,最终选择了跟司氏合作。
这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同行同年纪的,这几天都在讨论这件事。
“傅时承那小子,还真拼。”
“以前就是个纨绔子弟,谁能知道他还真有两下子。”
“说傅时承纨绔的,你是不知道最开始他自己创业的时候,他爸只给了他七位数的资金,你看他后面做的多好。以小见大,别的不说,傅时承在创业这块确实是有领导能力。”
倪景兮他们这一桌,安安静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只有叶晨曦偶尔说几句话,逗逗司军,老实巴交的孩子,经常被说的面红耳赤。
一顿饭结束,司军便站起来说:“宋小姐,我送你回去。”
徐斯言看了他一眼,沉声道:“我送就行。”
司军坚持道:“我来送。”
徐斯言冷冷的看着他。
倪景兮擦了擦嘴,平淡道:“司军送我吧。”
徐斯言眉心拧成川子,最后妥协道:“我送晨曦回去。”
一行人挥手告别,倪景兮跟着司军来到车上,温和笑道:“还这么提防他?”
半个月前,她跟徐斯言谈了一笔生意,回去之后,他把她堵在车旁,不容拒绝的亲了她,之后亲昵的抵着她的额头要名份时,正好被司军看见了。
后来司军问她是不是愿意的,她说她不愿意,从那天之后,司军就开始防着他。
“他不是一个好男人。“司军说,“他和傅时承一个样。”
倪景兮莞尔。
“宋小姐,之后你得更加小心了,我刚刚上洗手间的时候听说,那个傅时承,马上也要回来了。他肯定看你不顺眼的。”司军笃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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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景兮也听说了,傅时承快要回来的消息。
国外毕竟不是司家主阵地,那是锻炼人用的,做出成绩了,自然要回来。毕竟以后是要接手家里生意的。
至于傅时承会不会看她不顺眼,倪景兮不知道。
不过顺不顺眼都没有关系,他们之间也不会有太多的联系。
傅时承正式回来,是在一个月之后,一回来就直接空降高层,跟范起平起平坐。
倪景兮知道这件事,也是跟范起见面时,他无意中提起。
范起提起傅时承时,也沉默了片刻,说:“人沉稳了很多,就是变得不太跟人亲近,疑心病变重了,谁也不相信。一件事情总要反复斟酌琢磨。”
倪景兮笑道:“人都是会变的,权力越大,就越不相信身边的人。跟他相处,你自己注意些。”
范起再次沉默,突然说:“我撞见过几次,你和徐斯言也走的很近。”
倪景兮看了看他,说:“我们是同学。”
“我感觉他,似乎对你有些想法。“范起委婉的提醒道,”比起傅时承,我觉得他更加不像是个好人。“
倪景兮却没头没尾说了一句:“谢谢。”
“不过我想,宋小姐现在应该没那么容易相信男人。”
“不,范总,我信任你。”她坦然道。
范起微微一愣,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随后偏开了视线:“最近又有一个小项目,你要是有空,可以来公司找我谈。“
“范总,谢谢你。“倪景兮真心的说。
倪景兮其实跟徐斯言,以及范起,见面的频率都不高,但跟两者之间,又保持着一种不近不远的关系,徐斯言是主动贴上来的,范起是倪景兮主动维持的。
当然,如果倪景兮早知道徐斯言这么难以摆脱,那么在和傅时承离婚的事情上,她绝对不会利用他。
他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大胆直接,倪景兮有种预感,总有一天要出事。
……
司军说,傅时承会看倪景兮不顺眼,没想到一语成谶。
范起跟她说的那个合同,她自然舍不得放弃,周五的时候抽空去了一趟司氏。
本来每次很快,范起帮她很多次了,也算是“老合作方“了,这一次到公司时,范起在她进办公室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太自然。
倪景兮便开口问他怎么了。
范起叹气道:“这次的合作怕是有点困难。“
倪景兮说:“被人给截胡了?“
“是被傅时承给否了。”范起说,“被他拿去送人情了,有个客户的孩子也开始创业,傅时承把项目拿去给那个孩子了。我不好跟他谈,我拿给你,他会觉得我们有什么。抱歉啊宋小姐。”
倪景兮连忙说:“没事,我能理解。之前还是谢谢你。”
“也就是举手之劳,谢谢倒是不用。本来正想联系你,没想到你直接来公司了。”范起道,“要是有其他的,我再联系你。”
倪景兮笑着说:“麻烦你了范总。”
范起正要说话,就听见门口有人在敲门。
“谁?”
“是我,傅时承。”男人说,“大白天锁什么门,办公室里有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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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起闻言,看了看倪景兮。
原本只是谈事的正经关系,傅时承这一说,倒像是有什么一样。
孤男寡女,稍一润色,便是说不清楚的暧昧。
倪景兮起身,说:“范总,我就先走了。”
“好。”
倪景兮动手去拉门,落落大方,倒是门口的傅时承看见她,顿了一下,微微点头致意算是打过招呼,便抬脚朝范起的办公室走去。
倒是没有想象中,剑拔弩张,老死不相往来的那股子嫌弃,有的只是一种浅浅淡淡的疏离感,还挺客气。
这种状态,不撕破脸,不会给外人看笑话,算是最好的离婚夫妻的状态。
倪景兮抬脚往外走。
不过范起办公室的门没关,傅时承的声音还是清晰的传了出来,他语气严肃,有点不耐烦,说:“范起,公司的项目,可不是你用来讨好女人用的。”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
倪景兮就听见这一句,就离开了。
往坏来想,无非是,傅时承不愿意看见她好过,大概对傅时承来说,离婚不仅是一刀两断的事,最好还能你死我活,他活得很好,事业腾飞,所以就想方设法来整她了。
往好处想,那就是傅时承可能确实不喜欢在工作上走后门。
偏偏倪景兮跟司氏合作的目的,是靠这些小项目,积少成多,最后能跟司氏来一场正规合作。
她依靠司国山的资源创办公司,本来的目的,也就是司氏。
司氏的合作方,不一定得有多厉害,更多的是信任。
不过倪景兮很快就知道,傅时承根本就无心折腾她,其他他的那些朋友,还是照旧跟她往来,只有司氏的项目,一点落不到她手里。
倪景兮只好暂时转移注意力,把所有的精力先往外转。
顾越算是傅时承朋友里面,对她最为客气的,两个人谈完事情之后,顾越想起什么,随口说了一句:“泽元马上要放假回国了。”
倪景兮说:“我知道。”
顾越说:“南初姐,前几次出国,我觉得傅时承好像谈朋友了,但是不是温湉。”
倪景兮看了他一眼。
“我出差正好跟他组了个局,他喊一个女生媳妇儿。”顾越说。
倪景兮只说:“他那副皮囊,即便无缝衔接也正常。”
“我是想说,他结婚了,是好事,就不会在跟你离婚的事情上斤斤计较了。不然你日子不好过,这一个地方生活的,天天得撞上,也怪尴尬的。”
倪景兮笑了笑,没说话。
顾越的话还没有说完,他们就撞见傅时承了,他手里一支烟还没有点,有些古怪和不悦的看着顾越,刻意忽略了倪景兮,只冷淡道:“你少在背后编排我。“
大伙谈生意,都喜欢来这个地方,大概他也是来跟客户见面的。
倪景兮转身要走,傅时承却主动道:“南初姐,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矛盾,当时刚离婚有些接受不了,现在想一想,没必要刻意避嫌,光明磊落反而大家不会多想。各种不和反而会让被人编出一万种故事。“
他微顿,道,“之前没放下各种不客气,是我不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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