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毓恩问,“你也在停车场?你人跑哪儿去了?刚才我一直找不到你人,以为你先走了呢。”
傅砚临自然不肯承认自己跟着闻笙出了,他说,“出来抽根烟。”
“那你来不来看好戏?真他妈刺激,小爷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倆公的啃得这么激情四射!”
“来了。”傅砚临掐断电话,抬腿往回走。
只不过傅砚临到地库的时候,好戏已经结束了,林远之的座驾刚好开出去。
傅砚临上车后,宋毓恩拿出手机丢给他,“喏,兄弟我够意思吧?知道你来赶不上,我特地给你录下来了。这狗东西,竟然这么恶心人!”
“开车,跟上他。”傅砚临命令着,一边打开手机相册,点开视频。
宋毓恩,“我怎么知道他去哪儿?”
“往春江路开,就能追上。”傅砚临眼睛盯着视频画面回答。
来地库的路上,他收到了林远之的个人资料——方方面面,格外齐全。
他要回家,必定要走春江路。
视频里两个人吻在一起,一个人被另一个人摁在车身上,掐着下巴,啃得淋漓尽致,投入忘情,不知天地为何物。
果然刺激。
傅砚临觉得辣眼睛,手机丢回去给宋毓恩。
宋毓恩看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疑惑道,“你不生气?这种垃圾,竟然敢对我们闻小姐下手!”
傅砚临没理他。
生气做什么?
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林远之根本没有资格和闻笙站在一起让他吃醋。
但……不爽是有的。
他算什么东西?
这种货色还敢出来和闻笙相亲——真他妈的不自量力。
傅砚临抬眸,指着前面不远处那辆宝马740,“在那儿。”
宋毓恩:“你他妈是孙悟空的眼睛?这么尖?”
“加码,冲上去。”
“干什么?”
“把他屁股给我撞烂。”
宋毓恩:……
“愣着干什么?没买保险?”傅砚临不耐地说。
宋毓恩:傅老狗,我这车刚提的,不过一个星期就撞烂了,我老爹会把我头拧下来!
傅砚临:宋家要破产了?
宋毓恩:你人不是人,狗是真的狗——
宋毓恩能怎么办?只好照做了。
也是,什么歪瓜裂枣,就干对闻笙下手。
撞死他丫的!
而后,宋毓恩踩紧油门,冲了上去,直愣愣地撞在林远之的车屁股上。
“嘭”的一声,贼响亮。
车子很快停下来,但只有林远之下车,副驾驶的人没下来。
没等他开口,傅砚临摇下副驾驶车窗,丢给林远之一张名片,语气冷冽嚣张又不屑,“全责,走我保险。”
林远之面如酱色,显然被激怒了,他盯着傅砚临,语气也是冷厉的,“你什么意思?”
傅砚临面色如铁,“听不懂人话?”
林远之脸色沉了下去。
傅砚临警告道,“有些东西不是你的,想都不要想,更不要拿你的脏手碰,懂吗?”
林远之眯了眯眼,根本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但面对陌生人的挑衅,他表示很不爽,“威胁我?”
“还有警告。”傅砚临看了眼被撞烂的宝马车屁股,“否则下次烂掉的就是你的脑袋。”
“你是谁?”林远之确信自己不认识这个人,更确信对方眼底的敌意和杀气,气势汹汹。
傅砚临懒得回他,又摇起车窗,叫宋毓恩开车。
没给林远之撞成脑震荡,着实可惜。
宋毓恩坐在驾驶室,胸都痛起来了。
林远之那宝马屁股都蔫儿了,那……他的小南南还好吗?
宋毓恩此时万份庆幸:还好他不喜欢闻笙。
阿弥陀佛。
回到家后,闻笙接到林远之的微信消息,问她到家了吗?
闻笙回复:到了。
林远之:那就好。
闻笙就不再回复了。
等她洗完澡出来,祝清嘉打来电话,问闻笙感觉林远之这人如何?有没有可能继续相处?
闻笙哭笑不得,“嘉嘉,才见第一次面,我能有什么感觉呀。”
祝清嘉说,“也是,找男人不能着急,得擦亮眼睛,有些人就是表面谦谦君子,实际上是个万里挑一的小人,知人知面不知心,指不定他是人面兽心。”
她以前瞅着傅砚临那狗东西也算是人模狗样,结果呢,禽兽不如的狗币玩意儿。
“祝小姐的火眼金睛不顶用?”
“那什么,总有马失前蹄的时候嘛!为此,我已经进行了深刻的自我反省自我检讨!”
闻笙笑她傻,“是,总有眼花的时候。”
“对了,林远之刚才电话跟我道歉,说本来应该送你回家的,可公司临时有事,他赶回去路上还出了车祸,人现在去医院了。”
“啊?严重吗?”
“能给我打电话报平安说明死不了。”祝清嘉说,“你俩反正加了微信,有机会再聚聚呗,多处处才知道合适不。”
“遵命。”
“我本来不想给你介绍金融圈的人的,可想着,这样子你们容易有话题些。我看一个投行圈的女博主说,金融男狗都不谈。那话怎么说的来着,哦,金融行业投资岗的男人,一般都谋划精明,擅长以小博大,投资特质不适合做伴侣。而金融大部分中后台的岗位,都是傻乎乎的打工人。要不是看他长得还算周正,我才舍不得叫你去见面。我怕他太会算计,而你是个榆木疙瘩,对人家口袋里的钱和家世背景都不感兴趣,单纯得像刚从大山里走出来的,一不留神就被人骗了。”
其实祝清嘉心里想的是,无论如何也要闻笙迈出重新开始的步伐,别回头这妮子改变主意,再也拉不出去了。
闻笙说,“那照这个说法,做金融的女生也同样被鄙视,我不也身在其中么?”
“被鄙视的都是孟伟那种野心勃勃的娘们儿,但怎么说呢,这世上总有眼瞎的,你瞧沈观南不就挺瞎的么。那婆娘的算计都明显到脸皮上了,沈观南还不是一头栽进她的36D硅胶泡泡里,乐此不疲。我好多次憋不住想问沈观南,这他妈硅胶的手感和正儿八经的妈生的手感,到底区别不?是不是更爽一点?更有弹性一点?”
闻笙说,“还好你忍住了没问,不然他脸得绿得发光。”
“切,”祝清嘉说,“但孟伟是搞不过沈观南的,她表面上强装幸福,背地里的忐忑和自卑只有自己清楚。要不是她太讨人厌老欺负你,我还可以好心提醒她沈观南不见得多自信,不过是骨子里的自卑藏得好,又虚荣心爆棚,极度享受孟伟时时刻刻崇拜的目光难以自拔,男人么,也就这点子东西,她要是把握得好,成功坐上沈太太的宝座也不是不可能——”
又闲扯了几句,闻笙说出心底酝酿许久的想法,“嘉嘉,我想搬家了。”
祝清嘉发出邀请,“来我这里住?”
“你家通勤我会死掉,我在想,要不买套房子算了,反正早晚都要买的。”
“那我帮你选楼盘!”祝清嘉说,“我先看看我家有没有合适的盘,有的话你就不需要挑别的地儿了,回头我叫我爹给你打骨折!”
虽然姜如新是祝清嘉的继父,但俩人关系非常好。
闻笙曾听祝清嘉说过,姜如新原本还有个女儿的,但在三岁的时候走失了,一直没找回来,姜先生的原配夫人也郁郁而终,非常遗憾。后来祝清嘉妈妈带着她嫁入姜家,姜先生一看祝清嘉就喜欢得很,加之祝清嘉和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儿竟然是同一年生日,姜如新这些年对祝清嘉是视如己出,宠爱有加。并且,自打祝清嘉母女进了姜家门,姜如新的生意越做越好,越做越大,算命的说母女俩旺姜如新得很。就连姜家独子姜十方都得让着祝清嘉三分,平素断不敢轻易招惹。
闻笙笑道,“恭敬不如从命。”
挂断电话后,闻笙坐在餐桌前,看着客厅里的沙发和茶几等家具,再一次想起那个人——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自从那天傅砚临来家里说了那些话之后,闻笙再也不敢坐客厅的沙发,甚至不敢踏上地毯。那张他们曾经整夜整夜翻滚着,挥洒过汗水的地毯。
她想过把这些东西都扔了,关于那个人的,全都扔了。
可……又下不去手。
或许,是时候搬家了。
相处时间不多,可这间房子里有太多的记忆。
而闻笙特别不喜欢自己总是向后看。
那时的闻笙,也没想到自己很快会再次见到傅砚临,还是以那样难为情的方式。
翌日。
闻笙一早上班,就接到通知,法务部已经核对好了清州酒家的合同,可以联系对方签约了。
回到办公室,闻笙立马打电话给宋毓恩,宋毓恩很快接了起来,“嫂子——”
闻笙愣了愣,但很快笑吟吟说,“小宋总,上午好。”
宋毓恩也不傻,连忙改口,“闻小姐,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