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小说姜若霍津庭-小说姜若霍津庭免费阅读

时间:2023-05-02 11:15:12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姜若吁了一口气,她身上的那几两银子,适才买酒买吃食,都花销得差不多了,她也算是身无分文了。

仔细问清了那买家的寓所情况,姜若让小玉和小云将婆子衣裳剥尽,严严实实堵住嘴,把船舱内的绳索都用尽,将人从头捆到尾,把舟子藏在一处极隐蔽的芦苇荡里,自己拿着婆子的那钱袋,只身上了岸。

姜若在地上蹭了半身灰土,雇了驴车,径直走到人家里去敲门,那行商家里开门一瞧,见是个貌□□,说是听那妇人的话,上门来做妾。

那富商见她说得头头是道,把那妇人的事情一一都说了,又说那间客栈,见面的那魁梧男子,都能对得上,说是这两人有急事把她送至门口,明日再来讨要那五十两银子,心中不再存疑,吩咐下仆把她收进家里来。
又见她浑身脏臭,听说是数日未得梳洗,要先养两日才能收房,就先安置在厢房里,让婢女伺候洗浴,这年轻女子低眉顺眼,说话又是恭敬,细声细气,就寝时还来给富商端茶送水。

那茶水里放着半瓶的蒙汗药,足让人睡上一天一夜,姜若在屋里坐了半夜,将整个厢房的细软都翻了个遍,又溜到那富商屋里翻箱倒柜,最后走时,她身上穿了七八身衣裳,把屋里金银细软、钱袋银子都藏在裙内,扮做一个老婆子,买通了屋里的婢女,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小玉和小云藏在芦苇荡里,真是担惊受怕了一夜,又怕人寻来,又怕姜若不见,好不容易盼到姜若回来,一颗心才放下来,各自欣喜不已。

那妇人被绑了一夜,身上只套件蔽体的单衣,早冻得唇色发紫,有出气无进气,姜若冷眼看人,又浇了一桶冷水在她身上,那妇人被冻得脸色青白,悠悠转醒,两眼一翻,几要昏厥过去。

“你们这种人,就是死有余辜,我该把你扔到水里喂鱼虾去。”

她嘴上倒硬,其实也不敢久留,怕昨日那伙人找上门来,用炭笔在白布上写了妇人供词,缠在妇人身上,和小玉两人将妇人扔到行路上,驾着船,往外逃去。

远离了太湖,惊魂初定,几人这才松下一口气来。

“我们要逃远一些,若是他们报起官来,那就麻烦了。”

那富商一觉醒来,见家里失了窃,怒气冲冲找上了那伙拐子的麻烦,那伙拐子丢了同伙,正在到处寻人,又见人上门来闹事,又听闻妇人被路人拖进了县衙,一时张皇,逃之夭夭。

富商也只得自认倒霉,为了贪图便宜,略买人口,闹到官府去,还要被治罪。

那婆子被姜若折腾得够惨,在牢里捱过几日,饥寒交迫,又被折辱,没几日便病亡了。

等到霍津庭来寻,这一桩糊涂案,如何也没想到能跟姜若搭上关系。

主仆三人这一走,便走到了临界的松江府。

被骗过,上过当,自然知道在哪处需要防范。

那些头从妇人身上搜刮来的,加上从富商家里偷出来的金银细软,姜若都当卖出去换了银子,眼神亮晶晶看着姐妹两人,微笑道:“很多钱。”

足足有一百多两。

松江府盛产棉布,在此地里,都是来贩布的商人,银子带在身上总归是死物,只能越耗越少,姜若尽数买了松江棉布,雇了一只淌板船的中舱,出了南直隶省。

南直隶之外,离得近又好生活的地方,那就是钱塘了。

钱塘是可比肩金陵的地方,她几番想去金陵都无缘,那就去钱塘度日吧。

松江府到钱塘每日都有客船往来,到了钱塘,姜若把松江棉布在布市里平价出售,很快就脱手出去,转手就拿了近两百两的银票。

她未曾想过,她人生中赚到的第一笔大钱,来自于一场坑蒙拐骗。

但那滋味,其实也不错,肆意的,比自己兢兢业业劳作多了一分报复性的快感。

银子到手,姜若没有半分不好意思,环顾四周,笑眯眯将东西塞到衣内,两眼弯成月牙,露出一口糯米牙,搂着小玉和小云:“希望这是我们好日子的开始。”

天已经很暖和了,暮春三月,莺飞草长,杂花生树,日光暖洋洋的晒着,将身上的霉气都驱散了。

她的笑容里松了一口气。

钱塘井屋鳞次,烟火数十万家,西湖边游人如织,画舫往来,一年四季都是美景。

这儿也是寸土寸金,屋舍稠密,商贾辐辏,人来人往,赁的房子在闹市中,屋子临街,楼下就是熙熙攘攘的街道,一应售卖应有尽有。

姜若租住的是骑楼的二层小楼,一楼是个茶水铺,有一对憨厚的中年夫妻守着铺子过活,晚上就住在店里,姜若住在二楼,只有两间房,一间大的明间做三人的卧房,另外一间小暗间做平日喝茶的耳房,后头住的是这屋子的屋主,一个年近半百的朱婆婆,靠收租钱为生,生了一儿一女,女儿早年出嫁,偶然回家瞧瞧老母亲,儿子去银铺当学匠,偶尔才回来一次,朱婆婆觉得孤单,养个了小侄儿在膝下,才十岁的小子,也不上学堂,每日在街上厮混,接些跑腿的活计,赚几个铜板的零花钱。

旁侧的屋子鳞次比节,窗都紧挨着,一侧是个带着儿子的寡妇,另一侧是独守空闺的商人妇,左右也尽是些各色妇人,闲暇时候,家家推窗闲聊,说些邻里八卦,衣裳首饰,菜价银两,楼下行人自顾自走着,上头妇人们眉飞色舞,磕着瓜子说话,若是瓜子壳扑落在人脑袋帽檐上,笑眯眯陪个不是就算,或是两人吵起来,路人还要来劝架:“莫吵了,你挡着我担子行路。”

“别骂了,大婶儿你口水都撒我们身上了。”

这就是市井的快乐。

这街上住着的,讨生活的,三教九流皆有,小商小贩,乐师女伎,三姑六婆,姜若一个年轻妇人混在其中,也不觉得怪异,邻里相处得其乐融融,就是有些闹了,每日半夜,楼下的茶铺食肆还开张着,招揽着来吃夜宵的行人,天不亮,就有刺刺拉拉的声响,是生意人起早摆摊,而且左邻右舍,吵架的说话的,孩子们的嬉戏,常隔着木墙传来。

声音多一些,姜若反而睡的更好一些,小庵村那种寂静的日子,反而更让人夜不能寐。

吃吃喝喝也都是方便,楼上没有厨房,也不需设厨房,楼下都是食肆,看在邻里的情分上,十文钱的一顿羹菜就足够三人吃上一顿,楼下早食店一文钱一碗的馄饨,姜若一个人还吃不完,若想要吃顿好的,给朱婆婆的小侄儿一文钱,就能跑腿去酒楼,带回一个食盒来。

小玉的厨艺到此地毫无用武之地。

春花尽放,到处都是赏花人,夜里凉风习习,不知从何处传来箫笛相合的曲声,倚着窗子细听,能听上一整夜。

夏日等到西湖的十里荷花都开着,湖中都是赏花的小舟,夜里也有游人借着夜色清朗,携着酒盏,披着月色畅游西湖。

在钱塘,小玉恢复了女儿身,这儿都是娇娃靓女,天气热,姜若也不往脸上糊厚厚的黄粉,有时稍微掩饰着些,尽量让自己不太引人注目。

闲暇的时候,主仆三人就做些精细绣活,放在楼下的绒线铺里寄卖,春日里,小玉去水里捞鱼捕蟹,摸菱角荸荠,也常去西湖边,带着满筐田螺去香会上售卖,或是划着小船去采菱挖藕,带着游人泛湖。

姜若会念书写字,有时帮邻里写个书信,也能教小女孩们念几个字,大家回报她,带着她去大户人家里帮夫人们梳头,去热闹场面作伴人捧场,她那两百两银子在手上,施家又是开生药铺的,她常买些香料草药之类,做成安神的香囊药枕之类,带到富人家里去兜售,后来也卖些精巧漂亮的首饰小玩意,一日日攒下来,竟也是越攒越多。

最忙的是小云,有时跟着姐姐,有时跟着九娘,成日不知道做什么去好,家里大小三人都忙忙碌碌的,各自赚的钱都各自攒着,日子大体过得还算惬意。

身心愉悦、斗志满满的时候,大家都觉得日子过得极快,闻到满城的桂子花香,姜若才恍然回过神来,如今已至八月秋。

掐指一算,离开小庵村,已经大半载,离开江都,已经一年有余了。

以前住在吴江时,但凡有人议论起江都,她都会避过,连曲氏兄妹两人都不曾交心,现在,若突然听人说起江都,心里倒是想听人多说几句。

希望能听见她想知道的那些

哨子桥的施家,如今如何了呢?

他们是否已经慢慢忘记了她?

那日在行路时,见茶棚里坐了个身量修长,银灰衣裳的年轻秀才,二十出头的年龄,慢慢地啜吸着茶水,一双洁白修长的手轻轻敲着桌面。

她知道那不是他,只是一个路人,但他也有一双好看丹凤眼,眼尾微垂。

她屏住呼吸,从那人身旁悄悄走过,希望自己这刻宛若透明。

一年多了,他没有再找她了吧,是否已经搬去了金陵,不知如今是个什么样的境地。

她偶尔会想起这些,但却不想知道。

走的时候,她就不想再回头。

她就快忘记那些了。

让一切都成为过去,什么都没有,一如从未发生过。

扯平了。

第87章第87章
赵安人和窈儿去冬回到江都后,  张、赵两家的关系愈发的亲热,已是一家人往来,窈儿的嫁妆早已准备妥当,  两家商议下来,  就在六月里张圆迎娶窈儿过门,成了张家的第三位儿媳。

成亲那日,霍津庭还从金陵送了一笔丰厚的喜礼过来,礼是张夫人收下的,气得心肠颤抖,却不敢让张圆知晓,偷偷搁在后厢房里。

窈儿也实在没想到,最后兜兜转转,  姻缘还是落在张圆身上,  这些年母亲的精打细算真是都白白浪费了,  一时觉得好笑又欷歔。

新婚之夜张圆掀开盖头,  见到一张如花笑靥,  娇声唤了句:“圆哥哥。”

他对窈儿没有恶意,  毕竟是自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窈儿无错,嫁给他也是自己应肯的。只是这几年下来,  心境自然有些冷,  这日喝了不少酒,也有些醉醺醺的失落,  提不起太多兴致来,  外头喜娘催促,和新妇吃了些红枣桂圆等物,唤来婢女,  洗漱后吹灯睡去。

洞房花烛缱绻夜,也算是懵懂过了。

次日晨起,张夫人身边的老妈妈见到床上落血的帕子,向娇羞的窈儿笑嘻嘻道了声恭喜,去前院回禀张夫人。

张圆要准备明年二月的春闱,新婚之后并不在江都久住,打算入秋则买舟北上北直隶,先在京城游学数月,家中和岳家在京城都有些关系,提前去打点一番。

新婚蜜月就要久别,赵安人心疼窈儿,张夫人也体谅,让小夫妻两人在家中住了一月后,就送到赵安人身边去热闹些日子。

杜若和窈儿是表姐妹,如今又成了妯娌,真是亲上加亲,    前两个月,因着张圆和窈儿的婚事,张家忙来忙外,杜若也抽不出空出门,这阵儿倒是闲下来,如今和张优关系不冷不热,在家呆着也是无事,常往娘家、舅母家去闲坐。

她娘家哥嫂母亲也是被杜若折腾怕了,前两年夫妻两人吵得厉害,一度要闹到和离的地步,这小半年里却不曾听杜若提起和离之事,近来窈儿又进了张家,阖家对杜若也有几分优待,家里人也劝杜若:“如今张家越看越好,你和张优两人好好的,日后总有好日子过,别耍小女儿性子。”

杜若娘家定然是不肯养她,若是和离,嫂嫂郭氏早就放出话来:“是女子总要嫁的,若是妹妹回家,再给挑一门好亲事便是,花一样的年龄,还年轻着呢。”

杜若因此也不在母亲和哥哥面前提自己和张优的事,每次来只是陪着母亲说几句话,而后回张家去。

这个时候,况苑都在半道上等着她。

两人厮混在一起也有两三年,起初还好,各自不过图个酣畅淋漓,近来这些日子,两人散时却有些拧住了,不如以前畅快。

马车常停在一条暗巷里,旁侧有间灰扑扑的屋子,放着些经久不用的桌椅,很久之前已被收拾出来,屋子窗又高,便有些闷热,内里的男女都出了一身汗,杜若迷离着眼,见他额头鬓角的汗一滴滴汇集往下,晶莹炙热的汗珠悬在他绷紧的下颌,一滴一滴,随着狂野的动作坠落在自己汗漉漉的脸颊、唇角、额头上。

每一滴汗都她身体战栗。

两人在此事上极其合拍,他也感受到她的目光,低头盯着她,漆黑的眸子带着笑,低头去衔她的唇:“近来你倒是常有空,把我勾到这里来。”

杜若哆嗦捶他:“野人”

况苑浑身大汗,贴在她背后,伸手圈住她的腰肢:“弄点水,洗过后再走?”

“不了,家里还等着。”她怕他身上的汗,也怕他的气味沾染在衣上,往前躲了躲,语气抱怨,“况苑,离我远些。”

他没有回话,呼吸却落在她颈后,半晌问:“我娘和张夫人、赵安人去庙里烧香,家里没别人,你又赶着回去伺候张优?”

“他是我丈夫。”杜若两手利落捞头发,言语发笑,“就许我伺候你,不许我伺候他?”

“不和离了么?”他嗅着她身上的香,语气有些僵硬和不悦。

“再说吧。”杜若反手去推他,心头也烦乱,“你母亲又带着薛嫂子去求子了?”她抬眼瞟他一眼,语气罕见有些焦急,“况苑,你是不是不行?”

况苑抱着手,皱着眉头:“你和他,到底怎么打算?”

杜若整理衣裳,施施然出门:“你莫管。”

况苑在她身后唤住她:“杜若,别喝避子汤,你给我生一个孩子?”

“你疯了。”杜若回头,见他身上只套着条长裤,坦荡露着健硕胸膛,“况苑,我们这个叫偷情,生下来的孩子,叫野种,生下来就要被掐死在襁褓里。”

“如果我也跟雪珠和离呢。”他盯着她的脸庞,“你离开张优,嫁给我?我们光明正大的,不用整日躲躲藏藏。”

“我和你在一起只图快活,只为报复丈夫,没图过你一丝一毫,更没想过要嫁给你。”她神色肃正,反问他,“你们夫妻感情融洽,你母亲喜爱儿媳,薛嫂子有什么过错,你要舍弃她?”

况苑紧敛眉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靠着桌角站了半晌,长长嘘了一口气。

马车刚拐出巷口,未等杜若落下帘子,正面走来一个年轻人。

“二嫂。”张圆开口唤她,语气晦涩。

杜若手僵住,正见张圆目光清澈盯着她,勉强一笑:“三弟怎么会在这儿?”

“我和窈儿陪着母亲和赵安人去烧香,母亲和安人要留在庙里吃斋饭,我和窈儿先回来,听说你今日雇车回了娘家,想一道接你回家去,免得嫂嫂坐外头的车。”张圆慢声道,“到了杜家,杜老夫人说你刚出门,我便追来寻你,窈儿留在杜家,陪杜老夫人说话。”

“我瞧着二嫂的车拐了几拐,便停住不动,杜鹃和车夫守在巷口,只静静等着。”张圆慢慢上前,“我也只得在外头等着嫂嫂在巷里头做什么?”

杜若看着小叔子苦笑。

她鬓边的汗珠还未消,身上黏腻腻的,正急着回去好好洗洗,脸靥上红痕尤在,衣内还有况苑留下的一身痕迹。

做什么,掐着时间偷欢罢了。

“里头有什么?”张圆有些忐忑。

“一个男人。”杜若叹了口气,向张圆坦白,“为了报复你二哥的男人,我勾引了个有妇之夫,每个月我会出来见他一两次,今日正好被你撞见。”

“二嫂”张圆面色有些惨白,“你是二哥对不起你”

“我心甘情愿。”杜若堵住他的话,“圆哥儿,我不是个好人,也不是个好女人,你二哥对不起我,我也对不起他,我们两人扯平了。”

叔嫂两人面对面,看着彼此,目光各有深意。

“我心中一直敬重二嫂。”张圆把此事替杜若悄悄掩了下来。

八月的江都,凉意渐浓。

张圆和况学买舟北上直隶省,窈儿虽出嫁,但赵安人独自守家,未免凄寒,故而张圆把妻子送回岳母家陪伴,况学也是对妻女叮嘱再叮嘱,千万不舍,依依离别。

方玉还未动身,云绮临盆在即,方玉放心不下,想等孩子出世再打点行囊,等到八月底,云绮顺利诞下一名健康男婴,阖家高兴,方玉取名为澜亭。

霍津庭返回江都办事,他用手中的银子,又在别人手中买了两条大船,新船都交付给平贵打理,霍津庭这回回来,带着几条船,一齐和平贵北上一趟。

云绮见霍津庭回来,和方玉把新出生的孩子抱给新舅舅,霍津庭望着襁褓里的孩子,微微一笑:“有些肖似三妹妹。”

他对孩子没什么喜爱之情,更别提逗弄或者怀抱,只看了一眼,给了很丰厚的见面礼。

云绮许久没见大哥哥,这次霍津庭回来,心中实在是高兴,施家兄妹四人,如今算起来只有喜哥儿在,又是个小孩子,成日在家中读书,云绮觉得有些寂寞,很怀念好几年前,大家都在祖母屋里吵吵闹闹的日子。她当了母亲之后,性格更是柔软几分,全然不是当年那个跋扈又不讲理的三妹妹。

“大哥哥许久没有回江都,要留多久?”云绮问霍津庭,“哥哥多留会吧,我有很久没有和大哥哥好好说过话。”

去年霍津庭迁往金陵时,兄妹两人还闹僵了,霍津庭那时候性情极冷,也对云绮半点不容忍。但毕竟是那么多年的兄妹,云绮心头还是依赖这个大哥。

“两三日吧。”他低头,拂开茶盏里的沉浮的茶叶,垂眼啜茗,语气平淡,“只是抽空回来一趟,看看这边铺子的情况。”

云绮定定看着霍津庭,心头有些情绪说不上来。

眼前的人已经越来越不像过去,或许是金陵的日子,或许是别的缘故,不是那个全然儒雅斯文、体贴温柔的大哥哥,像冷掉的茶水一样,气质更复杂又混沌,举手投足看着温和有礼,眼神里冷淡疏离,说话的语气不经意多了几分轻漫和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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