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晨最后被送到了瞭望殿,一同被送去的还有季灵芝和其他两位弟子。
季灵芝如今一身的伤,脸上也是纵横交错,这伤,是从前被她仗着自己是裴景晨的审美,讽刺轻慢过的一位公主划伤的。
当然,今天她也杀了那位公主。
但她最恨的人,是夏甜甜。
所以关上门之后,季灵芝对裴景晨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师兄,你一定要给我报仇!我们一定要杀了夏甜甜那个妖女!”
季灵芝神色狰狞愤恨,却下的另外两个弟子纷纷朝屋子外看去,生怕被人听见。
其中一人低声吼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逞嘴舌之快,你能不能长点脑子!真以为如今的瞭望殿还是从前的瞭望殿?”
这弟子是担心廖万殿这位有夏甜甜安排的人盯哨。
事实上也是如此。
如今这几个人虽然身体虚弱,但是不再选铁牢笼内,他们的一生本领是可以施展的。
不说裴景晨到底是岭南第一大弟子,这是这生死情劫,夏甜甜也不可能就这样放裴景晨走。
既然留着他们还有用,自然就让人盯着点。
“你们两个懦夫,夏甜甜把我害成这个样子,我难道都不能骂几句?况且如今我们已经恢复能耐,只要逃出去,难道还怕夏甜甜,那个妖女不成?”
说完,季灵芝一脸期盼望着裴景晨:“师兄,你会带我回岭南的,对吗?”
裴景晨凝了季灵芝一眼,却问:“半年前,你趁我去瞭望殿之际,在国师府的后花园到底和夏甜甜说了什么?”
季灵芝一愣,没想到裴景晨还翻从前的话题。
她自然是不能认的。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那天我确实去了国师府的后花园,可是在国师府后花园,我根本没有见到夏甜甜,也根本不知道夏甜甜是从哪个地方知道生死情劫一事,师兄,你真的错怪我了……”
岂料,话音一落。
裴景晨对面一直没说话的那个弟子,脸色煞白。
刚才指责季灵芝的弟子则满脸的不可置信:“原来生死情劫当真是我派之人泄露出去的……我还道那是女帝从玄阳子哪里听去的。”
“季灵芝,你当初到底说了些什么?为什么夏甜甜会恨我派如斯?按道理,即便她知道生死情劫,可那场劫难是她和师兄两个人经受的,师兄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帮她,还为了她毁了大半的修为,她没有理由恨师兄到这个地步!”
季灵芝心虚撇开脸:“都说了我不知道,一定是那个妖女从别人那里听到了什么,胡言乱语。”
“不关你的事,那你心虚什么?在门派内,你就仗着自己是掌门之女,不允许其他的女弟子靠近师兄一步,你得知夏甜甜是师兄的妻子,以你的脾气你会受得了,不去找麻烦?”
“这样一想,一切都可以解释得清楚了……所以,告诉我们,你那天到底说了什么?解铃还需系铃人,只有你说出来,我们才能够找到女帝,恨我们的原因。”
“否则不仅是你我,以女帝现在的态度,她毁了岭南也不是没有可能!”
裴景晨全程沉默,周深的气场也越来越冷。
可面对逼问,季灵芝还是一副我没错的样子:“都说了我不知道,你非要逼死我才甘心吗?”
而与此同时,另一位脸色苍白的男弟子却说:“我知道她说了什么……那天,是否跟师妹一起演戏……”
从师弟这里听到真相,裴景晨生生吐出一口血。
这一切比他预料的还要糟糕。
他从来不知道,跟在自己身边,一同受礼仪,教导而长大的师弟师妹竟然如此恶毒。
要夏甜甜丧亲,丧命来换他的自由?
原来在夏甜甜竟然是这样想他的。
难怪她恨不得杀了他。
“师兄——”季灵芝想上前看裴景晨,却在裴景晨抬头的那一刻,把所有的话都吓了,回去。
此刻的裴景晨满眼猩红,一身的杀气满满,好像能把人撕裂。
其他两个地址也被裴景晨的样子吓到了,那名认当然在地瘫软在地:“师兄,我知道我错了,我会去跟女帝认罪,我一定解除你们两人之间的误会,我——”
“闭嘴!”
裴景晨的目光凛冽,清晰的透露一种意思:要是他们再多说一句,他真的会杀了他们。
裴景晨离开瞭望殿,径直朝皇宫奔去,皇宫的守卫倒是也没有拦他,只是,到了金銮殿却被玄阳子拦住。
“我要见她。”
“毕竟日理万机,可没看见你这么个罪人。”
若是从前,不管玄阳子怎么激裴景晨从不会失了那一份镇静风度。
但这一次,裴景晨没多说一句,直接拔出了剑。
“时隔多年,终于又能和你交手了,当年一战,我至今记忆犹新。”玄阳子也拔出了自己的剑,言语间的随意,就好像把这场要命的生死决斗说的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裴景晨,让我看看你做了这么多年国事长进了多少?”
话落,两人利刃相向。
大约小半个时辰,夏甜甜才放下手中的笔,冷问:“外面的打斗结束了吗?”
“回避下,尚未。”
夏甜甜微微勾唇,清笑一声,说不上是不是嘲讽:“玄阳子要拿下国师一职,看来也不容易,随我去观战。”
夏甜甜出现金銮殿外,裴景晨一眼就见到了她,也就是这一瞬间分神被玄阳子找到了一个机会,握着剑就朝裴景晨的要害刺了过来。
但裴景晨很快就反应过来,他身形一偏,玄阳子的键只划掉了他一缕发丝,随后他就落到了台阶之下。
隔着三百道台阶,他和夏甜甜对望。
今日已经休朝,夏甜甜没有穿那厚重的帝王冕服,指一身素白的纱裙穿着,脑袋上也只别了一只白玉簪。
雪发,素衣,夏甜甜给人的感觉,就像冰雪一样冷。
玄阳子收了剑站在来裴景晨不远处,从台阶上的夏甜甜道:“吵到了陛下是微臣的失职,还望陛下恕罪。”
夏甜甜微微颔首,目光落到了裴景晨身上:“前国师?来找朕所谓何事?”
裴景晨只觉得这一声国师讽刺的很。
恰好玄阳子也道:“裴景晨是大约是知道了陛下要撤了他的国师之位,所以急匆匆的来找陛下说理来了。”
裴景晨诧异一秒,夏甜甜要撤他的职?
夏甜甜却淡淡一笑,走下台阶,口中私冷漠私玩味道:“我瞧这或许未必如此。我们这前任国师对岭南甚是看重——”
“裴景晨,你是知道我要攻打岭南,所以特地来问罪,杀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