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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13 22:15:27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凌墨渊手里的动作僵硬了一瞬,缓缓收回手,淡淡摇了摇头:“不必,深宫有什么好的,徐徵会好好待他的。”
小磊子这才闭了嘴。
而皇后薨逝以后,皇帝的后宫前所未有的空旷,皇帝也鲜少踏入后宫,偶尔醉酒去一次,也都是在清冷的长春宫里呆坐,一坐就是整夜。
凌墨渊登基第七年春,兖州闹了洪灾,为显皇帝与民同苦,凌墨渊微服私访,亲下兖州,安抚灾情。
兖州城外,山高林密,大水冲刷过后,不少道Ns路坍塌损毁。
一行手持利剑的便衣车队徐徐从马路上驶过。
“陛下,过了这座山,就到了兖州城了。”说话的是御前侍卫总管李维。
马车里的凌墨渊阖着双眼,忽然道:“兖州,是她出生的地方。”
李维愣了一下:“陛下说的是何人?”
马车里的人陷入沉默,再没有说话。
忽然,远处一群飞鸟惊飞。
“不好,有刺客,保护陛下!”
不知人群中是谁叫了一声,紧接着,一支利箭从树林中射出,直直钉在马车横栏上。
一群黑衣人趁势杀出,与车队杀成一片。
马儿受了惊,嘶鸣一声拖着马车撞开人群冲了出去。
李维吓得脸色大变:“陛下小心!”
话音刚落,马车里跳出一个人影,翻滚一圈,落到了一旁。
李维忙上前:“陛下没事吧,这群人来势汹汹,都是些一等一的高手,臣护着陛下先走,到了兖州就安全了!”
凌墨渊脸色沉了沉,看着前面护卫一个个倒下,从就近倒下的护卫手中拿了把剑:“有些人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这些乱臣贼子,朕倒要看看他怎么杀朕!”
到底从前他也是驰骋沙场的将,做皇帝这些年,武艺从未荒废,寻常人自不是他的对手。
不过领头的黑衣人显然武艺高超,寻常的护卫根本不是对手。
那人一个闪身,提剑向凌墨渊袭来。
凌墨渊侧身躲过,反手一剑打落了黑衣人头上发冠。
那人一头长发散落,凌墨渊才发现这刺客是个女子,那双眼睛凌厉倔强,让他一瞬间想到徐琬仪。
从前徐琬仪看他时,也常有这样的眼神。
他一时恍了神,喃喃叫了一句:“琬琬?”
黑衣人见状起身一剑刺向凌墨渊心口。
洪灾过后的山路并不牢靠,这一剑未至,一块巨石松动从山体滚了下来。
紧接着,整个山体滑坡,众人来不及反应,泥水冲垮了路面,将众人往路侧悬崖处席卷。
“陛下——”

======第十六章======
雨后的山谷之中,空气微凉,小道上缓缓出现一男一女两个身影。
“徐姐姐,谷主说了你身体不好,雨后路滑,咱们还是回去吧!”
顾听澜不过十六岁,说起话来声音还带着几分少年稚气。
女子一身青衫,身上披了件白狐狸披风,眉眼温柔,五官精致,容貌一眼让人惊艳,只是脸上带了些病态。
她拢了拢披风继续往前走:“我养了一年了,得出来逛逛,听说后山山谷有一棵万年桃,桃树四季开花,我都没有亲眼见过呢!”
顾听澜劝不动,只得老实跟着,走了两步忽然顿住了脚步。
“姐姐,那有个人!”
徐琬仪循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人躺在路边,一身污泥带血,几乎看不出生息。
她上前试了试气息:“还活着,带回去让谷主看看吧,今年天灾,都是可怜人。”
小药谷药房内,房间内燃着淡淡药熏。
徐琬仪坐在床边,静静看着床上躺着的男人,峨眉轻蹙。
顾听澜端着一碗药进门便看到这场景,上前瞥了躺在床上的凌墨渊,瘪了瘪嘴:“这人长得倒是挺好的,你也不用一直盯着看吧?”
闻言,徐琬仪这才收回了眼神:“我就是瞧这人似乎有些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又记不起来了。”
末了,她又看了一眼顾听澜,恍然大悟一般:“我想起来了,你看这人的眉眼,与你倒是有几分相似。”
顾听澜别扭得很,故意将药碗放得大声:“你见谁都眼熟得很!”
徐琬仪看了一眼还在床上躺着的人,压低了声音:“谷主说了,这人需要静养,今日陪姐姐去下两把棋吧!”
门被人轻轻掩上,屋子里一片寂静,床上的凌墨渊手指忽然轻颤了颤。
一晃三日,阴雨已久的天终于放晴。
像是做了一个漫长又空洞的梦,醒过来,脑海中却是空朦朦的。
凌墨渊睁开眼,看见的便是一位须发尽白的老者。
“你醒了。”见他疑惑神情,谷主笑了笑,“我是这小药谷的谷主,你受了重伤,我方才为你行针,你才醒过来。”
凌墨渊努力回想了一番,却实在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受了伤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再多想,脑中便开始隐隐作痛。
谷主将一根银针从他头顶拔出来才道:“你头部受创,颅中有淤血,或会影响你记事,多行几次针,淤血化开,你便能想起往事,也不急在一时。”
凌墨渊点头,干哑着嗓子开口:“多谢老先生救命之恩。”
谷主摸着胡须摇摇头,“救你之人可不是老夫,是琬琬将你捡回来的。”
“琬琬——”凌墨渊下意识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嘴角没来由的微微上扬。
似乎很熟悉,莫名让他心里跟着一紧。
又过了三日,凌墨渊已经能下床行走。
这几日他总是做梦,梦见一个女子站在一棵桃花树下对他盈盈浅笑,可他总是看不清那女子容貌,只觉得熟悉。
趁着今日天色尚好,一个小药徒带着他在谷内逛逛。
正是阳光和煦的好天气,走到花谷,离得还远便能闻到芬芳馥郁的花香。
微风轻扬,隔墙忽然传来一阵笑声,欢欣雀跃。
凌墨渊停住了脚步:“谷主还有女弟子?”
小药徒笑了笑:“是徐小姐,就是她将公子你救回来的,我带你去见她!”

======第十七章======
徐琬仪在小药谷身份特殊,她父亲与谷主是八拜之交,谷中人都称她一句徐小姐,不必打听,随便揪一个弟子一问便知道是谁。
凌墨渊在谷中养了三日,倒是没少听说这位徐小姐,只是未曾见过。
但听这笑声,陡然将他这些日子失去记忆的阴郁一扫而空。
见到徐琬仪的时候,她正在一棵凤凰木下荡秋千,秋千荡得老高,她的衣袂亦随风飞得老高,像一只展翅高飞的鸟儿。
微风荡漾,时不时几朵金凤花飘下来,落在她裙角,发间,似为她添妆。
一时四周似乎都静了下来,凌墨渊看着她的背影,愣了半晌,心口忽然闷闷发疼。
“徐姐姐,那天你捡回来的人来了!”顾听澜推秋千的手停住了。
笑声戛然而止,徐琬仪停下秋千,远远回望了凌墨渊一眼。
看到徐琬仪面容的第一眼,凌墨渊脑海中忽然翻涌起一阵剧烈的疼痛,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却又被死死压抑住。
“怎么了?是哪里有不舒服吗?”
再抬头,徐琬仪已经不知何时站在他眼前,一双如皓月般清朗的眼神就这样望着他。
他心里陡然塌陷了一块,不自觉摇了摇头:“没事。”
徐琬仪便对他笑,笑意如绵绵春风:“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凌墨渊愣住了,好一会儿还是摇头:“不记得了。”
“噗嗤。”徐琬仪忍不住笑出了声,“谷主说你摔傻了,竟是真的。”
凌墨渊唇角微抿了一下,有些不自在道:“说是过段时间会恢复。”
“那我该叫你什么?”
他看着徐琬仪的眼睛,心便开始不受控制的猛跳。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像很久以前便认识过徐琬仪一般。
见他不说话,徐琬仪眨了眨眼:“我初见你的时候,你满身是伤,想必也是遭了大罪,那我先叫你平安吧,希望你余生平安。”
没等凌墨渊开口,一旁的顾听澜忍不住道:“这名字,真土!”
徐琬仪刚要反驳,凌墨渊却点了点头:“就叫平安,我喜欢。”
之后的日子倒也过得平和,凌墨渊是个有才华的人,饮酒作诗,下棋舞剑,样样精通,倒与徐琬仪十分投机。
可离徐琬仪越近,他近日做梦遍越频繁。
梦中那个女子时时会一点点与徐琬仪的样子重合,只是梦中的女子总一脸愁容,用一种极为忧伤的眼神看着他,与笑容明艳的徐琬仪又似乎判若两人。
一晃半月,好不容易放晴的天空又开始下雨。
徐琬仪忍不住咳嗽了两声,问门口的小药童:“顾听澜今日不是去城中,还没回来吗?”
小药童摇摇头:“从前这个时辰早回来了,今日恐怕是遇事耽搁了。”
凌墨渊放下手中的棋子,倒了杯热茶放到徐琬仪跟前:“从前也没听你说过,这个顾听澜是什么人?你们……很熟吗?”
徐琬仪喝了一口热茶缓了缓才道:“他是镇北侯的小儿子,自小痴迷医道,算是在这谷中长大的,我近年来身体不好,也在这谷中养着。”
不等凌墨渊再问,外面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循声看过去,却是顾听澜冒雨进来了。
徐琬仪起身上前,随手递过了手里的帕子:“先擦擦,今日怎么回事,托你给我父亲带的信到了吗?”
顾听澜接过帕子擦了擦:“兖州出了事,全城都在找人,该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现在全城戒严,进出不便,亏得是我轻功好,只耽误了些时辰。”
徐琬仪点了点头,舒了一口气:“谷主昨日还同我说兖州城外有疫疾突发,希望父亲他们在城里安好。”
一旁的凌墨渊一直没有说话,眼睛只死死盯着顾听澜将手帕顺手塞进了怀里,眼神便跟着暗了下来。
======第十八章======
夜深人静。
房间灯烛摇曳着,两个人影在窗前相对而坐。
老谷主闭眸为徐琬仪把着脉,半晌才收回手。
“你这身体面上看着倒是要比从前好多了,只是内里亏空得厉害,好好修养的话,或许能撑到来年。”
徐琬仪的眸子暗了暗,勉强挤出一个笑来:“您之前说时间越长,我忘记的事情就会越多,那我近期识得之人,也会忘却吗?”
谷主叹了一口气:“琬琬,如果你将一切都记起来,那便是回光返照,时间不多。”
徐琬仪听着屋外噼里啪啦的雨声,看着几乎燃尽的灯烛有些出神。
她起身在桌案前坐下,铺纸研磨,提笔画出一幅画。
画上是个男子,一身锦衣,在一棵桃树下舞剑,只是,没有五官。
她曾无数次在梦里梦见过这个场景,可每次都看不清梦境里的人长什么模样。
她一定是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这一年多,没有人同她提起,她也无从问起。
想给徐徵写一封信,提笔良久,又不知道该问什么。
再回过神来,白纸上只多了两字“平安”。
徐琬仪看着这两个字,愣了一下,浅浅一笑,又揉成纸团扔掉。
她的平安,才华横溢,逗一逗有时还会别扭,看她的时候,眼神又呆呆的,真可爱。
东厢卧房里。
顾听澜拿着先前徐琬仪给他擦脸的手帕,看得正出神。
手帕上绣着一株桃花,闻着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他脑海中不自觉便浮现出徐琬仪的笑。
正想着,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
“谁啊?”
他问了一声,无人应。
他只得起身去开门。
门一开,没曾想,门口站着凌墨渊。
徐琬仪在的时候,凌墨渊总一脸浅笑,徐琬仪不在,他便如现在这般,脸色冰冷,没有丝毫表情。
顾听澜皱了皱眉,不知为何,他总是对凌墨渊喜欢不起来。
他冷下脸,声音漠然:“你来做什么?”
凌墨渊向他伸出一只手,冷冷开口:“拿来。”
顾听澜下意识捏紧了手里的手帕:“什么东西?”
凌墨渊瞥见他手里的手帕,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腕,将手帕从他手里抽出来,轻而易举。
“她的东西,你不能要。”
顾听澜也不知道这个男人哪里来这么大的力气,顿时气得跳脚,可交手又不是这人的对手。
他只得冷笑了一声:“你喜欢徐姐姐啊?可惜啊,徐姐姐她不喜欢你,她有喜欢的人!”
凌墨渊本转身欲走,听见他的话又顿了顿。
见他有反应,顾听澜这才接着道:“徐姐姐为他生下过一个孩子,那孩子就在小药谷禁谷中养着!”
凌墨渊不由双手紧握成拳,夜色中瞧不见他的脸色。
可他也只是顿了顿,转身离开。
看着凌墨渊离去的背影,顾听澜咬牙道:“暗一!”
话音刚落,屋顶上一名黑衣影卫闪身落在檐下,屈膝半跪在顾听澜面前。
“去给我查,他到底是什么人!”
暗一拱手应下,一个闪身消失在深沉夜色中。

======第十九章======
第二日,天色阴沉,像是要下雨。
一到这样的天气,徐琬仪的精神便不好,恹恹的,常犯困。
她与凌墨渊下了半盘棋,人便撑在桌边,昏昏欲睡。
等一觉睡醒,再睁眼才发现自己已经安安稳稳的躺在了睡榻上,身上盖着一张狐皮毯子。
窗外的天色也分不出是是什么时辰了。
一个小药童端了碗药推门进来:“徐小姐醒了,正好,将这药喝了吧。”
徐琬仪也乖乖的,一口气将碗里的药喝光:“这药怎么没从前那样苦了?”
小药童看了她一眼,半是惋惜道:“师傅说,是因为味觉没有从前灵敏了。”
徐琬仪顿了顿,便识趣的不再问。
哪怕她是成天这样养着,也未必能享常人之寿,问了也是徒增烦恼。
她四下扫了一眼,瞥见窗边还有未下完的半盘棋。
“平安呢?方才他不是同我下棋吗?”
小药童指了指后山的方向:“那位公子之前问我禁谷的位置,说是姑娘你让他去看看那孩子,不过看他的脸色怪怪的,好像不太开心。”
提起孩子,徐琬仪的脸色变了又变,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说过这种话。
这一年来,她脑海中存在的从前的记忆少之又少,关于这个孩子,父亲说过,这是她冒着生命危险生下来的。
因为是早产儿,那孩子自小体弱多病,连一丝冷风都吹不得。
这一年多来,她一直将孩子养在禁谷里,由谷主亲自医治,连她自己都鲜少能见孩子一面,她怎么可能会让人替自己去看他呢!
忽然,徐琬仪心里没来由的一片慌乱,脑海中陡然浮现出一座空荡荡的宫殿,宫殿中一个女子大着肚子躺在床上,疼得撕心裂肺。
可是,没有一个人来理会,她身上流出鲜血,一点点浸染床沿,连空气中都浮动着令人绝望的血腥味。
一个穿着龙袍的男子从殿外走进来,冷漠的看着那个女人开口:“你不配怀我的孩子!”
男子的脸在一片黑暗中逐渐显现,最后与平安的脸重叠在一起。
徐琬仪脸色一白,什么也来不及想,连忙往后山跑。
后山禁谷幽静雅致,因为此处常是炼药所在,空气中时时能闻到药香。
可今日,这药香中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徐琬仪到禁门前时,便看见地上散落了一件带血的一岁孩童的褂子,有一道蜿蜒的血迹,一直延伸到门里头。
她吓坏了,急忙上前拍门:“谷主!开门!”
门轻轻开了,站在门口之人却不是老谷主。
徐琬仪看见眼前的凌墨渊,一身白袍染了不少血迹,整个人与从前见到的截然不同,眼里像是淬了刀子,冷得让人害怕。
见到是徐琬仪,那眼神才柔和下来。
凌墨渊侧身让她进门:“你怎么来了?”
徐琬仪什么也顾不得,急急往孩子的栗园跑去,可在房间找了一圈,什么也找不到。
她急得一把揪住凌墨渊的衣襟:“孩子呢?你将我的孩子带到哪里去了!你将他怎么样了!”
凌墨渊微微蹙了蹙眉,脸色渐渐冷了下来:“你以为,我杀了他?”

======第二十章======
空气一时寂静得有些诡异,让人无所适从。
徐琬仪稳了稳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口嗓子却都带了沙哑:“我,我瞧见外面有血,方,方才做了个噩梦……我……”
没等她解释,凌墨渊深深看了她一眼,到底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只是见他走时,黑着脸,显然心情很差。
一个小丫鬟这才匆匆跑出来,见到徐琬仪忙上前:“徐姑娘可算来了,今日谷内后山不知从哪里来了一只大白虎,好几个弟子都被咬伤了!”
徐琬仪闻言也是吓了一跳:“那孩子怎么样?地上的血和孩子的衣服又是怎么回事?”
“那是今日晾在外面的衣服,孩子无事,谷主带他去泡药澡了,不过方才那位公子应该是受了伤。”
他……受伤了?
徐琬仪这才意识到方才误会他了,心里忽然升起一阵愧疚。
可是,当时她也着实是急昏头了,还有她之前脑海中闪过的画面,为什么她看到的会是平安的脸?
他,到底是谁?
夜幕低垂。
徐琬仪找了些治外伤的药膏,前去凌墨渊住的客房。
站在门外,看见屋子里的灯烛还亮着,她深吸了一口气,敲了敲门。
屋子里静静的,半晌没有声音,也没有人来开门。
徐琬仪咬了咬唇,轻轻喊了一声:“平安,你在吗?”
话音刚落,门这才开了。
凌墨渊穿了一件月白的袍子,配上他清朗的面容,倒是颇有几分少年风采。
他抬眼故作漫不经心的看了她一眼:“有事吗?”
徐琬仪将手里的药膏递到他跟前,瓮声开口:“我……白天的事情我听说了,多谢你救了那个孩子,听说你受了伤,我给你寻了些药来,都是上好的外伤药。”
凌墨渊冰冷的神情似融化了片刻,却没有去接她手里的药。
“我以为这些日子来,我们起码是朋友了。”
徐琬仪更是内疚,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总不能说,她近日做梦,总是梦到一个长相同他一样的男人,那个男人却是个抛妻弃子的负心人吧?
她一把拉过他的手,摊开他的手掌,也不管他要不要,将药放到他手里。
“今日之事是我不对,平安,你莫同我计较了,只是……那孩子他是我亲生的,是我关心则乱。”
说完,她脸色也难看了几分,转身欲走。
凌墨渊下意识抓住她的手腕,似乎挣扎了许久才问:“那个人是谁?”
徐琬仪转身回头看他,一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什么?”
凌墨渊几乎是咬着牙开口:“孩子的父亲。”
徐琬仪眼神渐渐黯淡下来,然后淡淡苦笑了一声:“父亲说,那个人死了,说他并非良人,也不必让我多思多问。”
“你不记得他?”
徐琬仪似是自嘲一笑,轻轻唤他:“平安,我与你一样,是个傻子,你不记前尘,我不记往事。”
凌墨渊怔了怔,不知为何,心里竟然松了一口气。
他握住她手腕的手力度又紧了紧,“我情愿做这样的傻子,我好像,很久以前便认得你了。”
徐琬仪想将手从他手中抽出来,可又实在没什么力气,只得泄了气:“平安,等你恢复记忆,也许你就不是平安了,我们的缘分只有这样短。”
他其实很想说,他愿意一辈子做她的平安。
这些日子以来,他脑海中总有一个人的影子,那人的音容笑貌与徐琬仪太过一致,甚至他与她下棋时,顺手推过去糕点,都是她最爱吃的。
就好像,他从很久以前,就开始爱她。
他永远记得那个人的喜好与习惯,哪怕,他已经忘记过徐琬仪。
他缓缓松开她的手,唤她的小字:“琬琬,我想娶你为妻。”

======第二十一章======
夜色漫长。
这一晚,徐琬仪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她脑海中总是时不时响起那句:琬琬,我想娶你为妻。
这句话,好像漫过记忆的层层波涛,席卷而来。
似乎很多年前,记忆中,有一个少年,也曾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只是,无论她怎么想,脑海中就是怎么都回想不起来那人的脸。
她想,她就快要忘了,忘掉从前,忘掉现在,最后,连她自己是谁都会忘掉。
也会忘掉,今晚的平安,她的平安。
“平安,平安……”
光是这样叫他的名字,她心里都如此雀跃,却又隐隐失落。
如果,能早一点遇见,多好。
药谷东厢,顾听澜的住处直到深夜也还亮着灯。
他跟前的书案上放着的,便是影卫刚刚送过来的,关于凌墨渊身份的密奏。
他看完,将密奏狠狠摔在了桌上。
“你这查的消息可否属实?”
暗一半跪着,拱手道:“千真万确,这阵子兖州府尹疯了一样的在找一个人,大街小巷都贴满了画像,属下探查过了,他们要找的人,的确就是当今圣上!”
顾听澜屈指在桌面轻敲了两下,思索了良久才道:“没想到,竟是来头不小,可我爹前些天来信,说信王近日在朝中动作颇多,他这个皇帝可不是这么好当的。”
暗一揣摩不透主子的心意,只得试探着问一句:“看如今情形,那位怕是看上了徐姑娘,以后徐姑娘怕是……”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可顾听澜心里是明白的。
皇帝看上的女人,还不是最后会带进宫,做他的妃子。
光是想到这里,他心里就无比窝火。
“他休想!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东西,天下谁不知道,已逝的先皇后下场多惨,他凌墨渊分明就是个薄情寡义,忘恩负义的东西!”
暗一低垂着头不敢说话。
半晌,顾听澜冷静下来,冲暗一招了招手:“你去,给兖州府尹暗地里透个信,就说在小药谷见到过画像上的人。”
暗一不敢耽误,连夜出谷去了兖州城。
兹事体大,兖州府尹丝毫不敢耽搁,接到消息便亲自带着府衙官兵前往小药谷。
官兵们来的时候,徐琬仪正躺在榻上,一边在院子里晒太阳,一边远远看着凌墨渊练剑。
眼见一群人围住了这里,她还没有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直到御前侍卫总管李维前来,一眼认出了凌墨渊,忙上前行礼。
“臣御前侍卫总管李维护卫不力,使陛下陷入险境,罪该万死,请陛下赐罪!”
徐琬仪看着满院子的人跪了一片,整个人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
她的平安……是皇帝?
她起身站在原地,望了一眼凌墨渊,又看了看跪倒在地的府尹大人,跟着屈膝也要跪下去,却被人一把扶住了。
凌墨渊皱了皱眉:“不需要你跪我,不管我是平安或者任何人,都不用跪我。”
徐琬仪便十分配合的站在一边,只安静的看着。
整个小药谷因为此事着实喧闹了大半天,最后,凌墨渊自然是要跟着李维先回兖州城的。
临走前,一大群人围着他,徐琬仪连上前同他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凌墨渊也着实走得匆忙,什么话也没留下便离开了。
明明只是走了一个人,可徐琬仪却觉得,整个药谷都清静了不少。
“平安,我们来下棋吧?”
她喝完药唤了一声,半晌没有人理会,她这才记起来,他的平安已经离开了。
不过也才与那人相处了一月,如今他不在了,她倒觉得有些若有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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