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书玲站在镜子前呆愣了好久,一下子没法接受,心里盘算着该做点什么才能让自己变美,变回自己之前的模样恐怕很有难度,但是至少得健康一点。
这时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男人,是刚才病房里那个暴力美男。
戚书玲看着镜子中两个人的强烈对比,突然有些尴尬起来,如果美男没瞎,知道是这个么小豆芽在调戏他,应该会很生气吧。
“林二小姐,是你吗?”
“嗯,你怎么知道?”
“我眼睛看不见,所以其他的感官比较敏锐。”
“哦~”戚书玲随意应和了一下,因为还沉浸在悲伤中,连美男都没办法吸引到她了......
谁知下一秒,那个男人竟然将她拦腰抱了起来,脚步稳健地朝着他的病房走去。
小姑娘很乖,不吵也不闹,窝在谢永州的怀中也不说话。
谢永州莫名嘴角弯了一弯,看来她是真的不怕自己。
他刚出生开始就有一双魔鬼般的眼睛,一落地产房里的护士都尖叫逃窜,最后都被吓得肝胆俱裂而亡,连他的亲生母亲都因为害怕最后猝死在了病床上。
他是一个被诅咒过的人,孤寂了20多年,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女孩......控制不住自己想要靠近。
“你这一身骨头真硌人。”
“嗯......”
“你好像不开心,是因为我抱你了?”谢永州有些迟疑了。
“是......也不是。”
“哦?说说看。”
戚书玲又叹了口气:“我就是觉得你长得太好看,而我很不好看,怕你嫌弃我。”
“呵呵......”谢永州笑了,“我又看不见。”
戚书玲闻言一愣:“话虽是这么说,但是总觉得有些冒犯你。而且......你真的看不见吗?看你走路四平八稳的,跟平常人没什么区别。”
“20多年,习惯了。”他和常人差得多了,除了眼睛看不见,体内还与生俱来带着毒素,弄得身体很容易虚弱吐血,时好时坏。
“哦......”
戚书玲就这么被带进了谢永州的病房,然后被轻轻放在了纯白色的床上。
谢永州把人放下来的时候感觉到一双小脚蹭过自己的手臂,他眼疾手快将脚握进自己的手里,像是把玩似的捏了两下。
站在一旁的段正大气不敢出一下,他此刻正在为这个可怜的姑娘做祈祷,说不定下一秒那纤细的脚腕就要被掰断了。
虽说少爷看不见,但是他有洁癖啊,要是发现对方没穿鞋子,还用这一双沾满了灰的脚踩了他,真会出人命的!
可是下一秒,谢永州执起那双脚,将纯白的床单扯了起来,帮忙轻轻擦拭着,像是在照顾什么宝贝一样。
“为什么不穿鞋?”
回答他的是少女娇娇的笑声,好似痛苦,又好似喜悦。
“哈哈哈......” 戚书玲是真的怕痒。此时一只脚被人握在手里,根本挣脱不开,她只好用另一只脚去蹬对方,一边蹬还一边在床上打滚,“你别弄了,像是在挠痒痒啊!”
“不好意思。”谢永州立马放开了手,抬头朝着门口的方向嘱咐了声,“去买一双女士的鞋来,要36码的。”
段正的表情此刻像是彩虹一样,特别精彩,他见到自家少爷一丝不苟的清白脸上被蹭上了好几摊灰色的污渍,像是被人蹂躏了似的......而此刻的罪魁祸首正懒洋洋躺在病床上,两只脚丫子把纯白的病床糟蹋完了......
“少爷,我让人来帮忙换一下床单。”
“需要你多事?”
“知道了!这就去安排人买鞋!”
房里只剩下两人,戚书玲也笑完了,此刻认真打量起这个美男来。
只见他与刚才高高在上的感觉完全不同了,苍白的脸上微微泛红,满脸污泥看着有些好笑。此刻额间滴落了几滴汗水,正在大喘气。
想到他刚才吐血的样子,不知为何戚书玲心上一揪:“你累了吗?是我吵到你了,这就走。”
脚丫子被再次捉住,戚书玲重新被推回了床上,可当她准备起身的时候,男人专属的气息覆了上来。
“你又想跑?不是说喜欢我吗?”
此刻谢永州周身像是笼罩着一层黑气,仔细闻似乎还带着恐怖的血腥气味,要是寻常人靠近恐怕已经被吓得屁滚尿流了,但是戚书玲还是懒懒躺在床上。
戚书玲迟疑了一会儿,不过立刻反应过来,这个男人对待伴侣的想法应该是跟她相同的,喜欢就要把人掳到手,“你是不是喜欢我,所以把我抓过来?”
谢永州愣了,他也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喜欢她?那倒是不至于,只是觉得对方不怕他,还挺对胃口罢了,“不是。”
“......”戚书玲觉得被伤了心,果然小豆芽没人爱,“其实我挺喜欢你的。”
第二次从这个姑娘嘴里听到“喜欢你”这类似表白的句子,谢永州嘴角弯了弯:“那就是了,喜欢就留下来,别想再跑。”
“你想关着我?”戚书玲突然回忆起一些东西来,她们族里确实有这样的例子,把看上的人掳回家睡不服的话,就关进洞里,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嗯。”谢永州点头。
......
段正拎着鞋子回到房间时,就听到了两位关于“喜欢”这个问题的深刻探索,对于自家少爷这种病态的想法他有些无奈,此时真想冲上前去吼一声,这样是追不到姑娘的,而且姑娘可能还会觉得你有病。
但是下一秒他下巴都惊没了。
只见林二姑娘若有所思点了点头:“我觉得你说的挺有道理。”
挺有道理?
请问有什么道理?
这林二姑娘也是朵奇葩啊!
谢永州笑了,不是随便的勾勾嘴角那种笑,戚书玲都能从他嘴里看到牙齿的那种笑。
不得不说,人长得好看,连牙齿都能这么白。
“但是......我家里还有事要做,不能立刻陪你,下次吧。”等她恢复元气,把自己养得好一点,更加适应这里的生活之后再说吧。
家里还有事?听到这里谢永州的脸垮了下来。他突然想起外界的传言,这位林二小姐好像已经有婚约在身,是和季家那个长子。
想到这里,他嘴角扯起一个轻蔑的笑来,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那我走啦?”戚书玲见对方也不说话,于是穿着男人好心给的36码女士鞋,有些别扭的往外走。
到门口的时候,身后传来冷冰冰的男声。
“走了就别再来找我。”
戚书玲当即回头:“为什么?”
“你不是回去找季家那个结婚?你觉得我会要一个已婚的女人?”
“啊,我们已经解除婚约了,不用担心,我要解决的不是这件事。”大概是知道美人都有脾气而且比较难哄,戚书玲特别有耐心。
“真的?”谢永州有些迟疑。
“当然是真的,”戚书玲连连点头,“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谢永州。”
“谢永州?”戚书玲笑了,笑得开心,“原来你就是传闻中那个,我的......我的......我的姘头?”
“......”
第7章 婚约
姑娘已经走了,谢永州仍旧站在病床边上,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段正皱着个眉头也不敢轻易出声,想起刚才林二小姐的话来,他就觉得特别无语,什么叫“姘头”?他们少爷在她眼里就是个姘头,这胆子真够大的。
看吧,少爷都生气了。
“段正?”
“是,少爷!”
“查一下林家和季家的婚事,看看她有没有说谎。”
“是!”
......
“还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