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公、我不行了……”
“嗯。”男人低沉的声音还有些闷。
云予安真的要哭了:"老公...…呜……我真的不行了……”
男人听到她哭,这才停下,他从被子里探出身来,说道:“你行。”
说完,还亲了亲她红润的脸颊:“加油。”
云予安嘤了一声:“加、加不了油了……我真的、一滴都没有了……”
“是吗?”
陆淳尉手往夏探:“小骗子,明明还有。”
她心生绝望,干脆不抵抗了:“嘤嘤嘤……累死我算了。”
陆氏庄园,灯火通明。
云予安一身黑色连衣裙,怀中抱着陆淳尉的骨灰盒。
她的脸上没有泪,神色平静的像是捧着一束花。
她跟陆淳尉结婚了十年,但她对他的厌恶与抗拒也从未消减。
他死了,她才能解脱。
只是,她偶尔看向手里的骨灰盒的时候,表情会露出一丝的茫然和怔愣,心脏也会有点不舒服。
但这种感觉令人不爽,所以她无视了身体的异样。
……
来祭拜陆淳尉的人,无论男女都忍不住摇头,再假惺惺的感叹——
一代天之骄子陆淳尉,竟然偏执的喜欢和宠爱了这种女人整整十年,几乎有求必应,虽然她长的很漂亮,可未免太过薄情了,葬礼上连个眼泪都没掉,也不难过……
他们的想法,云予安自然不知,其实不久前她出了一场严重的车祸,那时她亲眼看见一块玻璃碎片硬生生的扎进了自己的心脏,剧痛传来的一瞬间,她便失去了意识……
她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可醒来听到的消息却是陆淳尉死了,还是死于车祸。
她自然不信,陆淳尉那么变态霸道还很坏,他怎么可能会死?而且他亲口说过,他爱惨了她,只想死在她的身上,绝不会有其他意外。
从前他绝不会离开她三天,因为他怕她会跑,即便出差,也会在三天内赶回来见她,于是她等了三天,等来的却是公司股东强烈要求举办葬礼的通知……
正想着,云予安的眼前笼下一片阴影,她抬头一看,来的人是陆淳尉的御用秘书,她淡漠的问:“还有事?”
来祭拜的人都走完了,按理说他也该走了。
蓝凛睿的眉心狠狠一皱,他捏紧了手中的文件袋,咬牙问了句:“夫人,季总和您结婚十年了,现在陆总走了,您就真的没有一点感觉吗?”
云予安的心脏突然一抽。
他问她有没有感觉吗?当然没有!这十年来,陆淳尉偏执又疯魔,对她的占有欲可怕到令人发指,对她是很好,好到倾其所有,可她不喜欢啊,她宛若被他逗弄的金丝雀,因为他失去了一切,凭什么要有感觉?
更何况,她醒来之前陆淳尉已经被火化了,对着一坛灰,她需要什么感觉?
云予安觉得喉间很堵,却反问:“你觉得呢?”
蓝凛睿见她面无表情的样子,突然悲怆的笑了,他笑的很大声,眼眶通红地对云予安说:“夫人,您真的是我见过的最薄情的女人,就算现在您装着陆总的心脏,也改变不了您冷硬的根。”
什么?
云予安倏然睁大了眼睛,她望着面前失去冷静的男人,不可置信地捂着她的心,“我的心脏……”
蓝凛睿闭了闭眼,“没错,你身体里装着的心脏就是陆总的。不然你真的以为玻璃都插进了你的心脏,你还能活?不然你以为陆总为什么会谎称车祸身亡?不然你以为他的躯体为什么会那么快的火化?”
“还不是因为你,还不是因为陆总不想让你知道真相,不想让你难过!可,陆总根本没想到,你根本没有心,又怎么会难过?”
“死了也好,希望陆总下辈子好好擦亮眼睛,一定一定,不要再遇到你!”蓝凛睿说完,把手中的文件塞到云予安的手中,转身就走。
云予安的心脏处传来阵阵钝痛,她的脸色发白,低头看向了怀中的盒子,突然抱的更紧了些。
没有人发现,她表现的再平静,从拿到陆淳尉骨灰盒的那一刻起,这骨灰盒便不曾离开过她的手。
云予安微颤着手,打开手中的文件袋,一页页纸张映入眼中,她看着文件最后这龙飞凤舞的签名,突然就笑了,纸质的文件被滴滴下坠的透明液体打湿。
云予安心脏处的抽痛越来越强烈,她凄凉的笑着,意识却彻底堕入了黑暗……
一页页纸张飘落在地,上面清楚的记录了陆淳尉所有财产的受益人——
全都是云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