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晴!!
听到这个名字,周晋年瞬间反应过来。
整个人如同五雷轰顶!
他怎么都没想到李晴居然还没悔改!甚至变本加厉!
怕沈予卿担心,周晋年没有将这事告诉她,自己兀自联系警察局,军警结合找人。
“刚拐走不到一个时辰,地毯式搜索,一定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周晋年黑着一张脸,气势堪比作最精密的战略会议。
气压紧张急促,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排排军绿色的军人从部队里齐整跑出,连同穿着警服的片警一起出动。
原本以为这种规模的搜查。
李晴说什么都逃不掉。
可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居然就跟在沪市凭空消失了一般,任凭他们如何找都没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周晋年的脸色肉眼可见更为阴沉,他狠狠拍着桌子:“找个人到现在都没找到!一个个都是废物吗?!”
所有人大气不敢喘一声,知道他现在是急得很,难免发脾气。
正在这时,一名警察慌张跑进来——
“周营长!有消息了!”
但却是让人心跟揪起的坏消息!
“有人说看见有女人带着孩子往沪江大桥上爬!看着像是要自杀!”
沪江大桥!
李晴要是真带着莹莹爬上那上面,简直就没有想活的念头!
周晋年脸色骤变,迅速冲出去。
“速派人来沪江大桥!”
……
与此同时。
家属楼里的沈予卿开始坐立难安。
她心脏跳得极快,第六感告诉自己,一定出事了!
可她被周晋年关在家里,外面守着的两位军官说什么都不肯多说一个字!
沈予卿心口沉闷得很,看见客厅的大挂钟,时间已经来到了傍晚五点。
平常这个时间,周晋年早就带着女儿回来了。
似乎预感到什么,沈予卿慌忙跑到门口追问:“同志!是不是我女儿出什么事了?你们让我出去好不好?我想去见女儿!”
门口守着的人不为所动,面上没有太多的神情,只是告诉她:“嫂子,你安心待着,有周营长在呢!”
安心……
叫她怎么安心!
正当这时,屋内的固定电话响起。
那是周晋年书房里才有的内线电话,平时只有发布任务时才会响起。
沈予卿也基本上不会碰。
但这次,她几乎想也不想就推开门进去。
直接拿起话筒。
“沈予卿,想救你女儿的话,就一个人来富丽百货大楼的顶楼。”
“记住!一个人来!别告诉任何人!”
这个声音正是李晴!
不等沈予卿多说一句话,电话就被挂断了。
登时,她脑中一片空白!
只剩下唯一的念头。
要去富丽百货大楼,救女儿!
沈予卿再顾不上许多,趁着门口的人不注意,在书房的窗口直接翻下。
家在三楼,爬下去不算难。
到了楼下。
她径直跨上自行车,撒开脚丫子蹬起往富丽百货大楼的方向而去。
而沈予卿不知道的是。
此刻的沪江大桥上正一片混乱,周晋年花费大批量的军力警力刚赶到大桥上。
就见一道人影抱着孩子从桥上纵身一跃。
直接坠入江面!
“莹莹!”
周晋年心跟着提起,想也不想就跟着往江面跳下。
同时军绿色的身影一个接一个往下跳,救人迫在眉睫!
救我们做什么?!我寡妇带着孩子实在是活不下去了!”
岸边上。
刚被打捞上来的妇人抱着孩子哀嚎,哭得好不凄惨。
而周晋年浑身湿漉漉的,坐在草地上,脸色黑得堪比煤炭。
不是李晴和莹莹!
认错了人。
他不知该庆幸还是担忧,李晴没有带着孩子寻死,至少证明女儿还是安全的。
可茫茫人海,时间拖得越久,找不到人的可能性就越大!
他愤然起身,正准备重新找线索时,由远骑来一辆摩托车。
定睛一看,是他安排在家属院保护沈予卿的手下!
周晋年太阳穴突兀跳动,意识到事情不妙。
“周营长!不好了!嫂子人不见了!”
……
富丽百货大楼。
沈予卿独自应约来到顶楼。
“莹莹!”
远远看见被绑在木椅上的女儿,她心高高提起,拔腿就要冲过去。
随后止步在距离女儿几米远的空地上。
因为李晴从莹莹的身后出来,手上拿着一把匕首抵在莹莹脆弱的脖颈上。
沈予卿神色焦急伸手:“你有什么冲我来!别伤害莹莹!”
顶楼的风很大,步入夏季后阳光刺眼灼目。
沈予卿迎着光看不仔细女儿的状态,可女儿不哭不闹,整个人软踏踏靠在木椅上,这让她内心感到强烈的不安。
“你把莹莹怎么了?”沈予卿冷声质问。
李晴穿着一身打着补丁的工服,素来梳得齐整的发型此刻狼狈散开,身形消瘦,整个人跟从前判若两人!
她眼睛本来就大,以前娇俏可人,如今瘦成皮包骨头后,反而显得有些可怖。
“瞎紧张什么,我就随便喂了点催睡的,”李晴满不在意地拍拍莹莹的脸蛋,眼里满是烦躁,“谁让她非要在我面前哭着喊着要找妈妈,太烦人了。”
言语间,她好似只把莹莹当成一个玩偶,沈予卿整颗心都提起来,想冲过去看看女儿的状态,又怕李晴还要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
“你到底想怎么样?”沈予卿问。
李晴把玩着手里的匕首,将被风吹散的头发挽到耳后。
她并不急着回答,转而看向楼下。
百货大楼建了十楼。
在这一块算得上是很高的建筑。
正值饭点,往下看去,周遭的住户窗口都升起袅袅炊烟。
李晴眼神略有些涣散,看起来明显精神状态不太对。
然而沈予卿一心都扑在女儿身上,见对方没有注意,想也不想就冲了过去,一把抱住女儿。
“莹莹!莹莹醒醒!”她颤着嗓音去喊女儿的名字,可女儿依旧熟睡,没有丝毫反应。
好在她伸手探息,确认女儿至少呼吸平稳,暂时没有生命安全。
稍稍松口气的同时,她警惕看向对面的李晴。
李晴似乎并不在意她跟女儿待在一起,连眼神都没有分给她。
只是……
她不知何时已经挡在了顶楼入口门前。
这才是她的真实目的。
李晴瘦弱的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来,她挥挥手里的匕首,终于开口。
“沈予卿,我做了一个梦,你要听听吗?”
说话时,她神色凛然,看沈予卿时眼里充满记恨。
沈予卿紧紧搂住女儿,心里咯噔一下,只满是防备地看着她。
李晴那双凹陷的眼眶同样死死盯着她,面容扭曲。
她被赶出新午镇后,走投无路想去陆家镇投靠远房大伯的,可她没想到即便是动用大伯的关系,也找不到合适的事。
新午镇的卫生院早就跟这边打过招呼了。
怎么说都不让她进去。
于是她就想着相亲结婚算了,但她恶名昭彰,无人愿意娶她,就连大伯也不愿意再多收留她。
想着这一切都是拜沈予卿所赐,李晴心里愈加怨恨。
她开始到处打听沈予卿的去向。
就在刚打听到沈予卿去了沪市当晚,李晴做了一个梦。
一个关乎前世的真实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