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报完,太子双手将信件举过头顶,刘公公接过呈给皇上。
昭贵妃神色自若起身行礼,“皇上,臣妾相信骁儿不会做出这种事,还请皇上明察还骁儿一个公道!”
她知道自己儿子是什么性子,可人心险恶,怕是被人算计了。
皇后面色不虞,冷冷的目光落在昭贵妃身上,“昭贵妃的意思是太子和赵监军陷害骁王了?”
昭贵妃抬眸看向皇后,“皇后,臣妾并无此意!边疆将士生活本就艰苦,时常遭受侵扰,战事不断,贪污军饷者更是罪该万死,但臣妾敢以性命担保骁儿定不会贪污军饷!”
皇后却不依不饶,冷笑道,“本宫看你就是这个意思!依本宫看,骁王疼爱三公主,情急之下为三公主挪用军饷给他还债也不是不可能。”
太子是她的儿子,更是一国储君怎能容一个后宫妃子随意污蔑。
昭贵妃真是好大的胆子。
皇上脸阴沉地瞪着皇后,“皇后,够了!后宫不得干政,这是前朝的事与后宫无关,你想干什么?要不朕将这个皇位让给你来坐!”
皇上还记得她刚才对昭贵妃说的话,现在就用她自己的话来堵她。
皇后满脸不甘,可面对天子的怒火也只能作罢,站起身朝皇上请罪,“臣妾不敢!”
她请完罪后就直接坐下,她对皇上并无多少夫妻情分。
她要的是皇后至高无上的荣耀,在她看来,皇上的皇位都是他们张家给的。
皇后常在私底下这么说,五公主也才跟着说,皇后也没想到五公主这么没脑子在这种场合也敢往外说。
楚倾泠知道待会又要一场唇枪舌战,手上加快用餐的速度,食不饱力不足,才美不外现,吃饱喝足,仗才能打得漂亮。
皇上沉声问太子,“太子可有查清楚骁王为何要挪用军饷?”
太子看了眼楚倾泠才回话道,“回父皇,前几日儿臣听闻三公主府被商户上门讨债,刚好是三千两左右,所以儿臣猜测五皇弟一时糊涂,挪用军饷给了三皇妹还债!”
第32章 安王邀请她玩蹴鞠
楚倾泠刚好吃得差不多又仰头喝了一杯美酒,用帕子擦了擦嘴,“父皇,儿臣之前花银子大手大脚,欠了商户三千两银子,但没有告诉五皇兄,更没跟他要银子,是儿臣自己想办法挣了三千两。”
皇上很是意外她怎么赚到三千两,一脸兴趣地问道,“你倒是说说是如何挣得三千两银子?”
“回父皇,去赌场赢的,先前意外寻得一副纸牌和纸牌玩法,还用纸牌与千金赌场做了个交易,千金楼副楼主顾惊飞能替儿臣作证!”
太子满脸写着不信,“三皇妹,你莫怕不知三千两是多少?就凭一副纸牌怎么可能值三千两?”
“本公主还没说完,三千两都是我在赌场赢的,他们怀疑我出老千将我拦下不让走,本公主用纸牌跟千金楼副楼主顾惊飞交了个朋友,他们就让儿臣把银子带走了。”
楚倾泠实话实说,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那天这么多人都看到了,随便派人查就能查到。
肆王知道该自己上场了,他从衣袖中掏出一纸契约,走到殿中呈给皇上,“父皇,儿臣这里有顾副楼主的亲笔手写的契约,儿臣与千金楼的少东家交好,那日三皇妹忘了拿字据,他特意命儿臣带来交予三皇妹!儿臣了解五皇弟的为人,五皇弟一向公正,绝对不会挪用军饷!”
以千金楼的势力要找一个人并不难。
那天楚倾泠甩掉赌场的人,却甩不掉千金楼在全城遍布的眼线。
顾飞惊将楚倾泠在千金赌场赢三千两的事透露给肆王。
肆王安插在太子府的眼线传信于他,他得知太子要搞骁王,就将计就计,传信给自己安插在西疆军营里的探子,制造骁王挪动军饷的假象。
太子的人一中计,太子也会中计。
骁王无意于储君之位,太子想搞他是因为骁王要娶张家女。
太子也要娶张家的女儿,与丞相府亲上加亲,不然不可能这么多年还未娶太子妃。
肆王察觉到太子看过来的眼神,微笑着点点头,老神在在,仿佛胜券在握。
太子被肆王的挑衅搞得心神不宁,难道说……自己被算计了?
楚倾泠面色极冷,冷声指责道,“太子!戍边将士在边境镇守疆土,抛头颅洒热血,守护我大楚万家灯火,让太子殿下身居庙堂、养尊处优,而太子却诬陷他们贪污军饷,太子是闲着没事干了?”
二公主出声说道,“三皇妹,诬陷就过了,若是骁皇兄是清白的,也许是赵监军未查清楚就上报,太子皇兄也是受人蒙蔽,罪不至诬陷。”
楚倾泠据理力争,“太子不明辨是非,没有自己的判断,对旁人的话听之信之,仅凭一封信就诬陷臣子贪污军饷,这不是诬陷又是什么?”
肆王也说道,“父皇!太子皇兄并未彻查就向父皇禀报,若就一句受人蒙蔽了事,恐会寒将士们的心。”
皇上看着那份字据,有些时日了,他挥了挥手让身侧太监去查。
在楚倾泠和肆王的联合夹击下。
太子百口莫辩,只能认栽,他先看了眼皇后。
在皇后的示意下,他才跪下请罪,“是儿臣受人蒙骗,还请父皇责罚!”
皇上沉思一会后才说道,“太子受人蒙骗诬陷戍边将士贪污军饷,罚一个月不许上朝。”
皇后大惊,“皇上!”
堂堂一国储君失去上朝的资格,这是要废黜储君吗?
得问问他们张家同不同意。
“都闭嘴!好好的一个家宴都被你们弄得乌烟瘴气!”皇上冷脸怒斥,丝毫不给皇后面子。
太子、五公主都是皇后的儿女,他们犯了错,皇后一点也不无辜。
皇上也没心情吃了,起身离开。
“恭送皇上(父皇)!”
皇后也离开。
宫宴结束,楚倾泠走在宫道上,刚走到门口。
肆王在后面叫住她,“三皇妹请留步!”
楚倾泠转身问,“四皇兄有事?”
“皇妹以前藏得够深,四皇兄都没看出你竟如此聪慧,五皇弟远在边疆,皇妹若有事随时都可以来找四皇兄。”
她心下了然肆王是想拉拢自己,“今日之事,先谢过四皇兄了,不过,四皇兄公务繁忙,恕倾泠不敢叨扰。”
肆王依旧不放弃,又道,“三皇妹,你得罪了他们就不怕他们报复?你皇兄在去边疆前曾交代过本王要好好照看你。四皇兄没有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只要你想,四皇兄可以像五皇弟待你那般好!”
楚倾泠神色平静,出言婉拒,“四皇兄的好意倾泠心领了,倾泠怕五皇兄知道会吃醋。”
她不了解肆王,不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在原主的记忆里对他的人为人除了精明会算计之外,就没什么印象了。
贸然结盟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肆王也不勉强,来日方长,日后还有机会。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今日得罪了太后皇后等人,骁王不在京城,她孤立无援,要想活命只能找人结盟。
肆王离开后,她刚要转身上马车。
又听到安王在后面叫住她,“三皇妹别急着走啊!”
安王和钰王一向交好,两人对皇位都没兴趣,没有竞争关系,又都没娶王妃,常结伴而行。
楚倾泠脚步一顿,转身朝他们行礼,“倾泠见过三皇兄、七皇兄!”
礼数周到让人挑不出一点错处。
钰王,“皇妹无需多礼!”
安王笑着说道,“皇妹跟七皇兄不用这么客气!几日不见,皇妹变了不少啊!”
楚倾泠淡道,“人在经历一些事情后总会变的。”
“对对对,人总是会变的,听闻你要到太学院,七皇兄就提前恭贺皇妹了,皇妹来太学院,今后得空可以来找七皇兄,七皇兄教你踢蹴鞠。”
安王今年十九也在太学院求学,爱踢蹴鞠,在太学院组织了一支蹴鞠队。
去年柔然使臣带领使团到大楚朝贡,也带来了蹴鞠队,要与大楚蹴鞠对阵。
大楚不兴这些,更看重内心的修养,而忽视了蹴鞠,将蹴鞠视为可有可无的娱乐。
皇上和朝臣们不知要派何人上场时,安王站了出来,带领自己在太学院组建的足球队与柔然对阵。
最后是平局,总算没丢了大楚的脸面。
在那次过后,皇上和朝臣们开始重视蹴鞠运动,在一次宫宴上专门上演蹴鞠表演,表示对蹴鞠的重视。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相沿成风,广泛开展。
从那以后大楚开始重视蹴鞠,安王在太学院的蹴鞠队伍也越来越壮大。
楚倾泠,“谢七皇兄邀约,皇妹得空会去的。”
她前世读书时也喜欢踢足球,还加入校队经常参加比赛,就是不知道
安王一愣,“啊?皇妹你是认真的?”
他就是客套客套,在太学院他的蹴鞠队还算小有名气,比较拿得出手。
楚倾泠挑眉问他,“难道七皇兄不是认真的?”
安王见她好似真的感兴趣,话到嘴边又变了,“当然是……认真的了,只是蹴鞠队都是男子,你是女子,七皇兄担心你若你磕着碰着,不好跟五皇兄交代啊!”
毕竟蹴鞠是项危险活动,女子一般都不会参与。古往今来少又女子玩蹴鞠。
楚倾泠一脸感兴趣,“球场如战场,磕着碰着也正常,皇妹能自己保护自己,以后若有机会还请七皇兄不吝赐教。”
她想知道这时代的蹴鞠和前世的足球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