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菡初靳砚北)全文无弹窗阅读沈菡初靳砚北-热门小说沈菡初靳砚北在哪免费看

时间:2023-06-03 23:35:14   热度:37.1℃   作者:网络

瞧见这一幕,【上帝】的神色立刻变得非常精彩。
靳砚北怔了怔,抬眸看向沈菡初,却根本不能看清她眼眸里的情绪。
几秒后,在【上帝】的又一次催促下,他也指向了自己。
“好,狼人请闭眼,女巫请睁眼。”
……
二十分钟后,场上只剩下三个人。
分别是沈菡初、靳淮臣还有另一个男人。
【上帝】神秘莫测地开口:“我宣布……狼人靳砚北、沈菡初获胜!”
话音刚落,周遭响起一片惊呼声。
刚才扮演【女巫】角色的那人满脸诧异:“我靠,靳砚北你是狼人?!好啊,你第一夜自刀骗我解药,真不是个人!”
“我们全都被靳砚北给骗了!我一直坚信他是好人来着!”
“这夫妻俩真是太过分了,这不纯纯开挂?我要举报!”
“我也抗议!”
听见那句“夫妻”,沈菡初脸上浅笑一僵,而后便淡了些许。
靳砚北本是无意往她的方向瞥了眼,没想到就看见了她的这幅神情。
就像刚才【上帝】问要杀谁时,她指向他那一瞬的眼神,像是真希望他死一样。
靳砚北心底一刺,却还是起身挡住她。
又笑着看向说话那人,引走注意力:“愿赌服输,要怪也只能怪我演技好吧。”
那人立刻啧啧了两声:“看看他这护妻的样子,我们可没说菡初什么吧?”
靳砚北却没再说话,只是笑。
大家都没把这个小风波放在心上,但怎么都不肯再玩狼人杀了。
于是又换成了真心话大冒险。
几个回合下来,靳砚北和沈菡初都没被瓶子指到。
上个受罚的人一口喝了杯里的酒,吐槽:“真怪了,你们夫妻今晚怎么就这么幸运?”
话音刚落,桌上的瓶子停止转动,瓶口正好对着靳砚北。
众人默了一秒,突然奋起,个个都是一副要报仇的样子。
靳砚北却挑了下眉,语气轻松:“我选真心话。”
满屋子的兴奋瞬间变为哀嚎。
“靳砚北你真没意思啊。”那人抽出张牌丢在桌上,“此刻对谁最想说什么?”
沈菡初看见那牌面的时候心里就隐约有股不安的感觉。
等她察觉到上方盖下一片阴影,抬Ns眼便见靳砚北不知何时站在了她面前。
他用自己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神情认真得让众人都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沈菡初,我爱你。”
靳砚北嗓音虽一如往常寡淡,可其中分明含着悱恻的情意。
沈菡初狠狠一怔。
而不仅是她,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但他们也最快回过神,起哄声一片:“亲一个啊!靳砚北,这不亲一个?”
“要法式热吻!”
靳砚北置若罔闻,只深深地凝望着沈菡初。
若是从前,她此刻应该早就起身扑进了他怀里,然后笑着说:“我也爱你。”
可一切都回不去了,不是吗?
沈菡初攥紧手,猛地就站起了身。
包厢里瞬间鸦雀无声。
她不自在地别开眼:“抱歉,我去下洗手间。”
说完,沈菡初抬步便走出了包厢。
靳砚北身形一僵,紧跟着她追出去。
“沈菡初!”
听见他的声音,她反而步伐更快,像是要逃到哪里去一样。
但到底还是在拐角处被抓住了手腕。
靳砚北把沈菡初箍在自己和墙壁之间,声音低沉:“为什么跑?”
沈菡初眼神冰冷:“那你又为什么说那句话?”
“我是真心的。”靳砚北握紧她的双肩。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已经能感受到温热的呼吸。
但沈菡初面色未变:“是吗?可我不爱你。”
靳砚北眸色一沉,倏地就俯下身——
直接吻上了沈菡初的唇。


======第十七章======
靳淮臣的面容在眼前放大的那一瞬,沈菡初心底猛地一颤。
感受到唇上传来的湿热感,她突然就回想起了三年前的那个晚上。
无力、耻辱、心碎、失望……
所有的情绪混杂在一起,瞬间就侵袭了沈菡初。
她想都没想直接推开靳砚北,而后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
“啪——”
清脆的响声在寂静走廊里回响。
这一秒似乎被拉长成了一个世纪,就连空气都令人窒息。
脸上传来火辣辣的刺痛,靳砚北偏着头,半晌都没能回过神。
而沈菡初死死盯着他,胸口因气愤而不断起伏。
她的眼眸里满是厌恶:“你只会强迫别人,是吗?”
闻言,靳砚北浑身一震,眼前顿时浮现出三年前那一晚沈菡初死寂的目光。
他霎时慌乱,心脏传来比脸上更疼的痛苦。
“初初,我……”
沈菡初却直接转身离开,连一眼都不愿意多看他。
望着她的背影,不知哪来的冰冷气息涌向靳砚北,一阵一阵,冷得他脊骨都在发疼。
他在干什么?
他都干了些什么?!
明明……是不想伤害她的。
靳砚北咬咬牙,再次抬步追了上去。
一路追到酒店门口,他才拦下沈菡初。
“初初,你能不能听我解释,哪怕就一次行吗?”
沈菡初不想和靳砚北继续纠缠,可只要她动一下,他就立刻挡在她面前。
她深吸了口气才勉强压下心底躁郁,唇边勾起了讥讽的笑:“听你解释?你有什么好解释的?不管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你要说那些事都不是你做的吗?”
靳砚北眉心紧皱:“不是,我只是想……”
话还没说完,两人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娇柔的声音。
“师哥?”
如果说沈菡初的心底正燃着一丛火,那这一声称呼就是浇在上面的油。
她眼底像结了层冰棱棱的北霜,却轻笑了声:“你的好师妹来找你了,别让人家等久了。”
靳砚北眼疾手快地握住她的手腕:“不是我让她来的!”
沈菡初抿紧唇,抬手想挣开他。
这时,夏穗却走上前,一脸惊讶:“菡初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三年前还只叫她沈小姐,三年后竟喊上了菡初姐。
不得不说时间真是改变一个人最好的方式。
沈菡初冷冷看向她,语气一点都不客气:“沈小姐,我和你不熟,别喊这么亲密。”
夏穗一怔,眼眶顿时红起来。
她看向靳砚北:“师哥,我……”
话未出口,她便看见了男人脸上明显红起的巴掌印,嗓音一颤:“师哥,你的脸……是被菡初姐打的吗?”
然而靳砚北看都没看她一眼,视线始终紧锁着沈菡初。
一时间,空气似乎都凝固。
沈菡初倒是侧眸看向了夏穗:“三年了,他连婚都不愿意离,你还这么深爱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夏穗喉间一梗,随即坚定道:“师哥人那么好,我觉得他值得最好的爱!”
靳砚北眉宇冷峭:“夏穗!你胡言乱语什么?”
“我没有胡言乱语,师哥,我的确喜欢你,很喜欢!”夏穗泪眼婆娑地看着他,“这三年都是我陪着你的。”
沈菡初扯了扯嘴角:“她对你是真心的,靳砚北,珍惜眼前人。”
靳砚北毫不犹豫:“我的眼前人不是她,是你。”
“真可惜,我的眼前人不是你。”沈菡初用力挣开,随即便越过他走向从刚才就站在不远处的谢骆,“而是他。”
话落,她便踮起脚搂住了谢骆的脖颈——
与他相拥接吻。



======第十八章======
靳砚北喘着气,眼睛死死地盯着两人拥吻的身影。
“沈菡初!”
她怎么能在他面前亲吻别的男人?!
就算她厌他恨他,但他们直到现在都还没离婚,她凭什么这样做!
沈菡初缓缓松开了谢骆,却没看向靳砚北。
不是没听见,只是不想理。
他们两个人之间已经没有什么话可以说了,不是吗?
靳砚北不知道沈菡初在想什么,几步就冲上前将她从谢骆身边扯远。
耳边是他愤怒冰冷的声音:“你要是真的那么恨我,你打我、骂我,我都能接受!但你非要用这种方式来激怒我吗?!”
听着靳砚北的话,沈菡初却有些想笑。
她甩开他的手,眸光冷寂:“我一点都不恨你,能那么早看清你的真面目,我只觉得庆幸,连老天都想让我赶紧逃离你。”
“认清事实行吗?我已经不爱你了,靳砚北。”
靳砚北缓缓攥紧了手。
他深深地凝视着她,漆黑眼眸里浓郁的情意任谁看了都觉得他一定是深爱着她的。
也是,他们曾经那么相爱。
可是那么爱她的他,后来是怎么做出那些伤害她的事的?
沈菡初想不明白,从一开始就想不明白。
但在三年前决定离开的那刻,她就不愿再去想了。
彻底冷掉、没有一点温度的心,也已经再无法温暖。
沈菡初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底隐约翻涌的异样。
脑海里回想了一下十年前靳砚北的模样。
那时候的他真好啊……
优秀出众,细心体贴,像是一道光撕开了铺在她世界的夜幕,霸道地占有了她的心。
可将她推入深渊的人也是他。
沈菡初别开眼,神情淡漠:“今天我陪你来参加同学聚会了,希望你说话算话。”
她声音很轻的落在他耳朵里,却像是一把大锤重重砸在靳砚北的心上。
他浑身一僵,力气像是被瞬间抽光。
似乎周围的风再大一点就能将他吹倒。
靳砚北沉默了许久,眸色越发晦暗:“你突然离开,和我们约定好的不一样。”
沈菡初猛地看向他:“所以呢?”
“我不会离婚。”靳砚北一字一句,语气坚定,“沈菡初,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离开你,更没有背叛过这段婚姻。”
“如果没有你,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继续生活下去……”
沈菡初听着这番话,心里一点感动都没有,反而只剩下疲倦。
“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她眼底划过抹失望和厌弃,“我想离开你。”
就这么淡淡一句话,让靳砚北突然意识到,沈菡初是真的不会原谅他了。
靳砚北神色悲恸,内心凄凉,挺直的背脊像是突然弯了下去。
而话落,沈菡初再没看靳砚北一眼,抬起步就要离开。
一阵冷风吹过,刺骨的北意像一根根钉子直接扎进靳砚北的骨头里。
他眼前恍惚了一下,身子也没站稳,差点就摔倒。
沈菡初的话像是刀子刺碎了他的心和魂,只剩下一副躯壳站在这里。
他抬眸看着她和谢骆相携离开的背影,倏地开口:“谢骆。”
“我想跟你单独谈谈。”



======第十九章======
闻言,正要离开的两人脚步一顿,回过头。
谢骆直直看向靳砚北,眉梢上扬:“和我?我和靳律似乎不熟,靳律想和我聊什么?”
“你觉得我和你之间还有什么可以聊?”靳砚北反问。
谢骆下意识看了眼身边的沈菡初,眸色稍沉。
紧接着,他说:“好啊,靳律,我们去哪里聊?”
“谢骆!”沈菡初眉心一蹙,没想到他竟然真的答应。
“没事的。”谢骆侧眸对她淡淡笑了下,“不过就是聊聊天。”
靳砚北面无表情地别开眼,竭力地想让自己忽视掉眼前的这一幕。
太刺眼。
谢骆将车钥匙留给了沈菡初,嘱咐她回到家一定要给自己发消息,才抬步走向靳砚北。
他勾了勾唇角:“靳律,我知道这附近有家还不错的咖啡厅,去那儿吧。”
靳砚北点头:“可以。”
眼见两人先后动身,在一边站了很久,神情瞬息万变的夏穗连忙上前:“师哥……”
“你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靳砚北冷冷地丢下这句,看都没看她一眼。
在刚才的这段时间里,他看她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清。
夏穗狠狠一怔,差点没站稳。
为什么……为什么他就是不愿意接受她?!
她恶狠狠的目光一转,落在已经坐上车准备离开的沈菡初身上。
都是因为她!
如果不是沈菡初,靳砚北怎么会这么对自己!
然而沈菡初丝毫没有察觉到夏穗的眼神,直接绝尘而去。
另一边,咖啡厅。
坐在位置上点好咖啡之后,谢骆抱起双臂好以整暇地看向对面的靳砚北:“靳律想说什么,直接一点吧。”
靳砚北也没打算绕弯子。
他直视着谢骆:“你和菡初没有在一起。”
谢骆怔了怔,神情似乎僵了一瞬。
但他很快便勾起抹淡笑:“我们在没在一起,靳律好像比我还确定。”
“她撒谎的时候会攥手,上次在法院,她说你是她男朋友时就紧紧攥着手。”靳砚北不慌不忙地说着,像是胜券在握。
听着他谈起沈菡初的小习惯,谢骆心底浮上一抹浮躁。
“如果靳律是来跟我炫耀你有多了解小初的,那么大可不必。”他眉宇微冷,“而且靳律和小初分开三年,以前的习惯已经不能用来判定现在的她,不是吗?”
靳砚北没回答,却是嗓音凉淡地问:“你喜欢她什么?”
谢骆沉默了瞬。
而后他敛起笑,神色认真地回答:“我觉得喜欢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但靳律一定想知道的话……她心地善良、对工作认真负责,有时候为了案子可以几天几夜不好好休息。”
“我想不到她有什么是不值得喜欢的。”
闻言,靳砚北眼睫狠狠一颤。
从前的沈菡初……正如谢骆所说那样。
但他把这样的她弄丢了。
他咽下喉间涩意:“你觉得自己能喜欢她多久?”
谢骆微眯起眼,不掩眸底讥讽:“靳律想说的,其实不是这个吧?”
靳砚北无声地捏紧了手:“七年之痒,十年之痛,你怎么就能保证你会一直喜欢她?”
“我就是能保证会一直喜欢她。”谢骆神情冷然,“对我来说,小初就是最好的。得到了最好的,我为什么还要去看其他人?”
“或许我现在的确无法证明这一点,但是我会用时间证明给小初看。至于靳律相不相信,就不是我的事情了。”
说完,谢骆再没了跟靳砚北周旋下去的心思。
他站起身,礼貌一笑:“很晚了,我先走了靳律,下次见。”
靳砚北紧盯着谢骆离开的背影,心脏越来越疼。
倏地,他抬声开口——
“谢骆,别太自信……我会让她回心转意的。”



======第二十章======
谢骆身形一顿。
他缓缓转过身看向靳砚北,笑意冰冷:“那我拭目以待了,靳律。”
咖啡厅的服务员在这时送上了刚才两人点的咖啡。
谢骆看了眼靳砚北面前的那杯摩卡,眸底倏地划过抹像是讽刺的笑。
“靳律,你知道两个习惯不同的人其实并不适合在一起生活吗?”
靳砚北皱起眉:“什么意思?”
谢骆笑了笑:“小初不喜欢喝甜咖啡。”
他只说了这一句,靳砚北的脸色却骤然一僵。
沈菡初不喜欢喝甜咖啡?
可她从前在家里,分明都是做摩卡给他……
等等,给他?!
靳砚北浑身震住,过往的那些记忆突然在脑海里清晰起来。
每次沈菡初做的摩卡咖啡,她自己都没喝过。
而他有一次问起的时候,她回答:“我怕晚上睡不着,就不喝了。”
看着靳砚北明显怔楞的神情,谢骆忍不住讥讽开口:“连她的喜好都不了解,我真好奇靳律说的爱体现在哪里。”
说完,谢骆再没停留,转身推开咖啡厅的门离开。
靳砚北眉宇却渐渐冷峭。
透过落地玻璃,他看见谢骆站在路边拦下辆出租车。
不知怎么,靳砚北鬼使神差的起身走出咖啡厅,然后坐上自己的车,干净利落的打火,变道跟了上去。
那辆出租车驶进了市中心一处高级住宅的小区,最后停在一栋楼门前。
而一道身影赫然站在楼下——
是沈菡初。
她穿着件单薄的睡衣,肩上却披着一件明显是男性的外套。
谢骆下车后,对沈菡初温柔地笑着说了句什么,然后两人就一起走进了楼里。
靳砚北将车停在阴影里,眼神平静得可怕,整个人要被阴郁的情绪给吞噬。
他走下车,站在车旁,抬眼搜寻着符合沈菡初他们上楼时间亮起灯的楼层。
的确有一楼才差不多的时间亮起了灯。
冷空气灌进了靳砚北的鼻息里,他解开衬衫上边的两颗衣扣,平日里的从容温和荡然无存。
可他什么都不能做,但凡他表现出一点怀念往事和企图复合的迹象,就会遭到沈菡初厌弃的神情。
那不是他想看到的。
靳砚北望着上方,灯久久未灭,谢骆也没再下来过。
他仰着头,像怨气缠身的一缕魂魄,如果想要恢复活人的呼吸和生机,就需要谢骆立即,立刻,现在,离开那层楼。
可终究还是没忍住。
靳砚北拿出手机,拨通了沈菡初的号码。
那边很快接起,但传来的声音不是她的。
“靳律,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找小初吗?”谢骆嗓音平淡。
靳砚北压着心底的躁意:“你和她住在一起?”
谢骆语气坦然,甚至带着几分挑衅:“是啊,不行吗?”
靳砚北太阳穴突突地跳,再听不下去一句,直接挂断了电话。
但忍了半天,心中的火还是直窜脑门。
他深吸了口气,走进楼里两三步踏上台阶,而后叩响房门。
不多时,一阵脚步声响起。
在门开的那一刹那,靳砚北伸手抵住了门框!
谢骆拧起眉:“靳律?你知道私闯他人住宅是犯法的吧。”
知道,但他现在思考不了这些。
正在两人僵持不下时,身后房间里突然响起了沈菡初的声音:“谢骆,是谁来了吗?”
谢骆看着靳砚北,脸上露出抹恶劣的笑。
“是一条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第二十一章======
靳砚北眼底一片阴霾。
但谢骆毫不在意地又笑了笑,接着说:“深更半夜不回自己家,跑到别人家门口,我有说错什么吗?”
沈菡初在这时走出房间,语气带着疑惑:“什么流浪狗?”
话音在看见靳砚北的那一瞬戛然而止。
而她的脸色也在这一瞬间冷了下来:“靳砚北,你为什么在这?”
谢骆不再抵着门,向后退了步抱起双臂:“刚才在路上我就觉得后面那辆车有点眼熟,跟踪加私闯民宅,靳律是打算一晚上就给自己判个刑?”
靳砚北终于开口:“别的难说,但这个你恐怕做不到。”
那胸有成竹的样子看得谢骆心底一阵窝火。
他还要再说些什么,沈菡初却转眸看向他说:“谢骆,让我和他单独聊聊。”
闻言,谢骆将嘴边的话咽下去,意味不明地看了眼靳砚北。
而后转身走进了书房。
沈菡初径直越过靳砚北往客厅走,没看他:“把门关上,过来坐吧。”
靳砚北照做,却在跟着她坐到沙发后缓缓皱起了眉。
他有一种来到别人家作客,被女主人招待的诡异感觉。
尽管女主人连水都没有给他倒一杯。
刚才卡住门框的时候,谢骆用的力气不小,靳砚北的手臂到现在还在隐隐作痛。
很明显的一道红印,沈菡初没法看不见。
而当她的视线落在那红紫上面,心中莫名一紧。
她知道她不该担心,也不该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但是那一刹那,她还是差点下意识起身去拿医药箱给他擦药。
靳砚北发现了沈菡初的目光,低沉的声音里细听竟有一丝委屈:“很疼。”
沈菡初一顿,别开眼,语调漫不经心:“告诉我有什么用?我又不会担心,何况是你自己活该。”
“你是我的妻子,你不担心该是谁担心?”靳砚北心底一刺。
“夏穗会担心你的。”沈菡初神情淡淡,“看的出来她是真的喜欢你,你为什么没和她在一起?”
再一次听见夏穗的名字,靳砚北心中的烦躁更甚。
他抿紧唇,竭力压住起伏的情绪,才缓缓开口:“我不喜欢她,从始至终都没喜欢过。”
“我和她也什么关系都没有。”
靳砚北的语气和表情都十分笃定,可沈菡初听了却只觉得好笑。
“怎么听起来好像我冤枉了你一样?”她冷冷地往沙发上一靠,开始去撕自己心上的伤疤,“当初你为了她跟我吵了多少回,需要我帮你回想吗?”
靳砚北眉心紧皱着开口:“我说的都是真的!同学聚会那次我只是想帮她积累些人脉,至于婚戒……那天我真的不知道婚戒怎么会从手上掉了。”
“那段时间我也在为律所的事情焦头烂额,才会脾气不好,而且我觉得你会懂我,没有必要解释。”
靳砚北一字一句说完,心弦紧绷。
然而沈菡初神色根本没有一丝松动。
“靳砚北,你现在说这些,才是没有必要。”她站起身,送客的态度很明显,“想说的话都说完了吧?那就离开吧。”
靳砚北却没动,只是静静看着她,试图在她脸上看到些许的破绽。
但是没有。
他攥了攥手,终是站起身往外走。
却在门口停住,转身看向沈菡初:“这房子是你买的?”
“不是,是谢骆的。”沈菡初语气很自然,仿佛她和谢骆住在一起是多么平常的一件事。
短短一句话化成实质的刀子扎在身上,靳砚北回味过来,身上被扎得全是血,嘴里心里却全是苦涩的。
他将苦涩咽下去,长睫掩盖住眼底的阴霾:“初初,我这些年挣了不少钱,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给你买一套房子……别和他住在一起行不行,这对你不好。”
可沈菡初的语调十分平淡:“我想你搞错了,和他住在一起,是我要求的。”



======第二十二章======
靳砚北狠狠一怔,四肢好像被不知哪来的北意冻僵了。
“什么意思……什么叫,是你要求的?”
可沈菡初直直看着他的眼睛,却好像根本看不见他的痛苦。
“我现在离不开他的意思。”
她放慢了语速,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像是怕他听不清,又或是落下一个字。
靳砚北感觉身体的温度渐渐抽离了,呆在冰天雪地的极川,被万箭穿心也不过如此。
夜已深。
皎洁月色透过窗户照进屋子,映下一片寂寥。
而门口的两个人就那样静默地站着,谁都没说话。卧室陷入了一片黑暗。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靳砚北声音沙哑。
“初初。”
沈菡初没应声。
但靳砚北还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很后悔。”
“自你离开后,我不止一次地问过自己,之前到底为什么会那样做……我没找到答案,也知道已经发生的事情无法弥补,但是我知道自己太过分,也想要挽回。”
“这三年我从没有放弃过寻找你,可我不管怎么找,都找不到你。最后,我只能在梦里才能和你见上一面。”
“在梦里我无数次和你道歉,然而你从没理会过我,脸上的神情就和现在你脸上的一模一样。我每天从梦中醒来的时候,我都觉得我应该要千刀万剐,这样才对得起你。”
“到后来,我连梦都不敢做了,只因为害怕看见你失望冷漠的样子……但现在能再看见你,我真的很高兴。”
“对不起。”
话落,靳砚北便推门走了出去。
走下楼的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刃上。
靳砚北站在深北露重的黑夜中,突然就弯下腰大口地呼吸起来。
仿佛溺水的人爬上岸。
沈菡初悄然无声地驻扎进他的身体里,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成为理所当然的存在,所以离开的时候才像是用刀把那一部分血淋淋地砍了下来。
靳砚北痛了,才知道自己早就离不开对方。
他爱她。
可偏偏要痛了才知道。
就像绝症病人,只有在得知自己生命仅剩一个月时,才会发觉生命的可贵。
因为各种事情而感到后悔不已的人多了去了,他也是其中一个。
靳砚北漆黑的瞳孔里布满血丝。
楼上的灯还没熄灭,他最后看了一眼,抬脚上车,驶离了这个不属于他的地方。
而另一边。
沈菡初看着在眼前被关上的门,耳边却还回响着靳砚北刚才说的那些话。
突然,她浑身一震,紧接着就抬手捂住了头。
这痛来得又急又块,沈菡初承受不住,整个人重重倒在地上。
“小初!”
听到关门声就走出来的谢骆神色骤变。
但他没有先去扶她,而是冲进她的卧室从床头柜里翻出一瓶药。
回到客厅,谢骆忙扶着沈菡初坐起来,然后把数好的药放进她嘴里。
来不及喝水,就那样生咽下去,像一把刀子在喉咙里割下。
等药效完全发作,疼痛渐渐消退,沈菡初背后的睡衣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她双眼黯淡地看向谢骆,发出的声音只剩气音:“谢谢……”
谢骆抿了抿唇,忽视了这句话:“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沈菡初却没有回答。
她失神地望着天花板,低喃道:“我必须……快点跟他离婚。”



======第二十三章======
靳砚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只记得从那里离开之后,他就如同身处冰天雪地一般。
四肢百骸僵硬,连血液似乎都凝固。
靳砚北清晰地感觉到,沈菡初正在离开他的世界,也许是永远。
正晃着神,手机倏地响起。
看见屏幕上闪动的名字,靳砚北眉心紧锁,随即挂断。
他身心俱疲地坐在沙发上,一抬眼,便看见客厅墙上他和沈菡初的婚纱照挂画。
那是在沈菡初离开后,他在家里好不容易找到的。
照片上的靳砚北穿着一身笔挺黑色西装,含情脉脉地看着身边羞涩美丽的沈菡初,而她也回看着他,他们眼中只有彼此,再无其他。
靳砚北一瞬不瞬地看着,眼睛莫名开始发疼,脑袋更疼,但最疼的还是他的心。
他的心快要裂成两半了,像是有人在硬生生地用一把利刃将它切开,血淋淋地摊在他面前。
曾几何时,他以为他们永远不会分开。
以为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会离开他,沈菡初也不会离开。
于是他仗着有她的偏爱为所欲为,越来越不在乎她的感受,三番两次地与她争吵,自以为是可以解决好所有事情,最后却搞得一团糟。
早知道……
不,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靳砚北悔恨不已,终于明白无能为力是什么感觉。
亲手推开了自己最爱,也是最爱自己的人,这感觉实在痛苦。
没有沈菡初,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活下去了。
要怎么做,她才会给他一个机会,原谅他?
……
在缓了许久之后,沈菡初才恢复力气。
她起身去洗了个澡,又换了身衣服,一走出浴室,便见客厅茶几上放着杯热气腾腾的水。
走过去摸了摸杯壁,果然是温的。
等谢骆从另一件浴室走出来时,沈菡初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百无聊赖的电视剧。
而玻璃杯里的水,被喝了个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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