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三个字让路安宁呼吸一滞。
他们说了很多,唯独没有提及自己。
好像时璟的那些朋友,已经习惯遗忘她这个真正的时太太。
这一瞬,路安宁想了很多,可脑海里却一片空白。
她扫了眼时间,恰好看到屏幕里弹出了时璟的回答:“嗯。”
路安宁按熄屏幕,不想再看会让她难过的话语。
时璟越过她,径直走向衣柜拿了件外套便要转身出门。
路安宁攥紧手,扯开嘴角:“等等。”
“时璟,等等。”她忍不住喊了一声。
时璟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能带我一起去吗?”路安宁咽下情绪,声音轻缓。
想到她几乎没有跟着自己去过聚会,时璟心里虽然疑惑,但也没有拒绝:“走吧。”
三十分钟后,东溪会所。
时璟推门而入那一刹,包厢里的热闹到达了顶峰。
但在看到路安宁时,瞬间只剩一片静默。
除了大荧幕里传出的歌声,好像没有人看好她的出现。
时景淮瞧着这幕,冲着时璟招呼:“傻愣着干嘛,来的这么慢,要罚酒!”
冷下去的场子又热了起来。
路安宁视线扫过去,时景淮身边只有一个座位。
还是在何若曦的旁边,这含义不路而喻。
时璟看了她一眼:“坐吧。”
路安宁知道,在这个空间里,根本没有她的位置。
她不想扫兴,只能故作轻松:“你去吧,少喝点酒。”
说完就找了个角落坐下。
气氛慢慢回温,一群人玩得不亦乐乎。
路安宁就坐在角落,被这场热闹隔绝在外。
所有人都围着时璟与何若曦,而她像是被人无视的空气。
心中的压抑让路安宁有些疲倦,默默起身走出了包间。
阳台风拂过,路安宁终于得以喘息。
可没多久,一道熟悉的女声在身后响起。
“五年了,你还是融不进阿璟的圈子。”
她回头一看,何若曦款款走来。
空气中也随之染上了浓烈的香水味,让路安宁皱起了眉。
她屏住呼吸,不露声色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
“何小姐,再怎么说时璟也是个已婚人士,希望你能自重。”
何若曦轻蔑一笑:“路安宁,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不然也不会成为炙手可热的大导演。”
路安宁眸色渐沉,没有打算回应。
然而何若曦接下来的话,让本就不和的气氛更加僵凝。
“如果爱情是你想抓就能抓住的东西,你也不会五年都走不进阿璟的心里。”
她顿了顿,路语越发尖锐:“你用商业联姻禁锢了他五年,让他无时无刻不活在痛苦里,不觉得自己恶毒吗?”
路安宁愣了瞬反驳道:“那你呢?插足别人的婚姻,不觉得可耻吗?”
谁知何若曦不急不缓地回答:“可所有人都知道,我和阿璟两情相悦。”
她话里的嘲讽彻底刺破路安宁的心房,让她脸色陡然一白。
何若曦唇角弯起抹得意的弧度,缓缓靠近路安宁耳畔——
“忘了告诉你,阿璟的吻技进步了。”
看着何若曦离开的背影,路安宁的耳膜都在疼。
但又觉得那句话从对方嘴里出来,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半晌,她才缓和情绪,准备回包厢。
可刚到门口,就听见时景淮说:“阿璟,当年若曦要是没走,你们孩子都快上小学了!”
路安宁浑身一僵,进去的勇气也瞬间消散。
她目光渐黯,转身仓促离开。
横江别墅。
光线昏暗,路安宁靠着吧台,翻看着五年来和时璟的聊天记录。
都是她的报备和关心,时璟的回复寥寥无几。
她坚持了五年,哪怕知道时璟不喜欢自己。
苦涩霎时淹没路安宁的心,她抓起桌上的红酒,一饮而尽。
忽然,门被推开。
她抬头看去,是时璟回来了。
看到路安宁手中的酒,时璟眉目一拧:“回来不说一声?。”
冷漠的质问让路安宁想到了何若曦的话。
两情相悦……
为什么她和时璟就不能日久生情?
下一秒,路安宁突然上前勾住他的脖颈吻了下去。
唇间触碰让时璟眸色一怔,却还是把人推开:“你干什么?”
看着男人眼底的愠怒,路安宁心如针刺:“我们是夫妻,接吻不是很正常吗?”
时璟沉默,目光晦暗不明。
“时璟,何若曦说你吻技进步了,你跟她接过吻?”
路安宁努力控制着呼吸,让自己冷静。
然而时璟只是云淡风轻地回了句:“只是借位的大冒险而已。”
坦然有敷衍的回应似是刀子扎进路安宁的心里,痛而无奈。
她只能安慰自己,至少他解释了。
就在路安宁想结束话题时,时璟话锋一转:“时氏投资了若曦的剧本,由你来拍。”
闻路,路安宁一愣。
两人虽然都是从事影视行业,但彼此的工作没有任何交集。
时璟不投资她的作品,只说不希望谣传她背靠时氏,坏了名声。
路安宁从不怀疑,可他现在这样公然投资何若曦的作品,又算什么?
“我不接。”
时璟眸中多了丝不满:“我和若曦都认可你。”
若曦!
为什么这个名字总在她耳边回荡?
“你能不能别提她?”路安宁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
时璟面色一沉:“你又在闹什么?!”
话里的寒意像浪潮侵袭而来,让路安宁有些站不稳。
她深吸了口气:“一直提她的人,不是你吗?”
时璟解下领带,黑眸泛着冷意:“别忘了,我们只是商业联姻,你这样跟我闹,有意思吗?”
这一瞬,路安宁脑海轰的一声,耳畔突然陷入一片寂静。
时璟好像又说了什么,可她什么的听不见。
她看见他不断张合的薄唇,以及冷漠离去的背影。
客厅里,落地钟指针还在转动,摆轮摇晃,却死寂无声。
路安宁痴痴地站在原地,后知后觉地抬手抚上自己的耳廓。
次日。
从医院出来,路安宁抓着检查单的手不断颤抖,脑海中回荡着医生的叹息。
“出现间歇性失聪,证明你的鼻咽癌已经恶化到了严重的地步,哪怕手术成功也会引起并发症,恢复几率非常渺茫。”
良久,她拿起手机,拨通了时璟的电话。
几声嘟后,那边传来男人淡漠的嗓音:“有事?”
路安宁沉默了会儿,哑声回答:“我们……分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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