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几分钟之后，他到底是叹了口气，从床上爬了起来，朝桑予念追了过去。
片刻后，他看见她坐在楼梯的台阶上抽烟。
烟跟桑予念实在是太不搭了，他到底是忍不住，上去把她嘴里的烟抢了过来，丢进了垃圾桶。
“别抽了，是我不该什么都往阴谋论想。”徐斯言道歉说。
桑予念莞尔，浅笑道：“不怪你，确实过于巧合了。”
“这里风大，予念，我们回去吧。”
桑予念说：“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徐斯言妥协道：“我回家，你回屋子里待着，晚上真的风大。”
桑予念便没有拒绝，只是徐斯言发现她跟他说再见的时候，跟前两天不太一样，带着说不出来的距离感。
第二天他微信联系桑予念时，她的回复就显得冷淡了很多。
徐斯言有些烦躁，在办公室看见她没有回消息时，有些失望的捏了捏眉心。
叶晨曦进来时，就看见他脸色不太好看。
“徐总，我来送文件。”
徐斯言看了看她，随口问道：“昨晚你跟予念聊了什么？”
“就是一些有关感情的小事，我问她在一段关系当中最在意什么，她说是信任。”叶晨曦道。
这一句话，却让徐斯言脸色变了。
他昨晚确实算是怀疑她了，所以桑予念今天就变得冷淡了不少。
正想着，他的手机响了一下，是桑予念进来的消息：【不用了。】
半个小时前，他约她吃饭。她现在回他不用了。
徐斯言昨天和桑予念差点发生什么，这会儿满脑子都还是她的身体，本身男女之间，最有诱惑力的就是性吸引，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居然有点着魔，没心情冷静下来处理文件。
桑予念一不理他，那种烦躁就更加明显。
徐斯言在下班时候索性直接道：【我想见见你。去你公寓等你？】
桑予念没有回。
徐斯言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
桑予念躺在床上的时候，再次收到徐斯言的消息：【下来。】
她起身从窗户往下一看，徐斯言的车正停在桑家别墅门口。
桑予念穿着睡衣下了楼，说：“怎么过来了？“
徐斯言不动神色道：“故意不回我消息？”
桑予念沉默片刻。道：“我们还是别联系的你们频繁，即便你跟我在一起，外头的人知道，也不好听。”
徐斯言看了她片刻，却突然猛地把她给抱住了。
桑予念没有挣扎，只是跟他讲道理说：“你别这样，周围都是同个圈子里的。”
“看见了又怎么样？”他风轻云淡的说。
桑予念是视线在不远处那辆眼熟的的车子略过，车子在她楼底下停了很久，这会儿却开走了。
她沉默了半晌，才跟徐斯言说：“所以你是想追求我？“
“不然？“他眼底终于染上了几分笑意。
“你的追求太强硬了，我不喜欢，你迫切的想要一个结果，这让我很排斥。大晚上的，你不在意人家看见，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会怎么说我？“桑予念看着他说，”人家会觉得，是我勾引你，而不会觉得是你大晚上自己擅自做主非要来找我。“
她说完话，又平静的补充了一句，“你和姜叙，其实并没有区别。“
她转身往回走去。
徐斯言脸色并不好，但是没有追上去，只诚恳道：“抱歉，我没有考虑到你。“
桑予念的话很对，舆论的压力，明显对女性更加不友好。
他看着她回了家，抿着唇看了她一会儿，很快就离开了。微信上又给她道了歉。
桑予念这个晚上有些失眠，却醒得早，也许是因为心里记着，跟姜叙离婚的事。
她并没有跟姜叙约定什么时候去民政局，而是早早就去了，她看见无数的恋人，此刻都是背对背坐着，仿佛水火不容，有不共戴天之仇。
桑予念一个人形单影只，倒是让周围的人多看了她两眼。
她等了很久，才等来姜叙，看见他收伞的动作，才知道外头下雨了。他一抬头就看见她了，却不再像之前那样，一见到她就走向她，而是一个人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着，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
姜叙冷淡下来的时候，那是真的挺冷的，不好相处那种。
他们不仅仅是背对背，直接隔了很远的距离。
桑予念低头看着手机。
很久后，轮到她了，她才起了身，姜叙跟她，甚至没从一个门进去。
两个人整个过程中，也一句话都没有交流，别说语言了，眼神也没有在对方身上停留片刻。
对方在问离婚原因时，姜叙冷冰冰的说了一句：“感情破裂。“
桑予念一如既往脸色温和，没有说多余的话，微微带着笑意朝着办理人员，看上去很好相处。
离婚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容易做到的事情，不耗费成本，只要两个人能到场，轻而易举就能做到。
桑予念跟姜叙往外走的时候，雨依旧很大，不过姜叙拿起伞就走，并没有客气的问需不需要送她一程。
只是最后又折返，站在她面前看着她。
桑予念笑着说：“谢谢，不过不用了，希望你之后的路都能走的顺畅。“
姜叙冷冷的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等徐斯言？”
桑予念没说话。
姜叙沉默了片刻，道：“这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跟你说话。”
桑予念笑着看他，说：“你放心，这一回算是我对不起你，我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不会再打扰你。”
姜叙看了她好一会儿，最后冷冰冰的说：“谢谢。”
他转身走了。
桑予念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有点心不在焉，很久之后，叶晨曦才赶到，说：“好大的雨啊，你跟姜叙，离完了吗？”
“嗯。”桑予念应了一声。
“那还挺快的。”叶晨曦悻悻说，“离婚是什么感觉啊？”
“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早就规划好了。”桑予念莞尔，“你放心，我不难过。”
“姜叙他吧，不该身边有一个温湉。”
桑予念道：“不，和温湉没有关系。”
叶晨曦没有再问。
桑予念回家的时候，把这事告诉给了桑英芝，后者低头吃着饭，一言不发。良久才说：“还是走到这一步了。“
“您不是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了？“
“那也还是觉得有些感慨，从此你们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你们结婚这半年，就像是一场梦一样，是不是？“
桑予念笑着没说话。
“你们这半年，都是分居，能走得远就怪了。“桑英芝叹口气道，”姜叙自找的。“
桑予念顿了顿，不过很快就脸色恢复如常，“我先上楼了，过几天公司注册完，事情处理好，得工作了，我先去研究研究项目。“
只是她回了房间之后，却只是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
桑予念想起结婚那天，伴娘问她，姜叙心里还有其他人，她又得如何自处。
她说，不爱上就行了。
对方又问，朝夕相处，怎么能控制住不产生感情？
桑予念说，不朝夕相处就行了。
桑予念确实是从一开始没有打算跟姜叙朝夕相处的，即便他不出国，她也会找理由减少跟他见面的次数。而姜叙那么坚定的出国，或许是她三番两次暗示她要对付桑横山，影响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