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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祭祀终止
傅栾不紧不慢的收回目光，冰冷冷的落在国君身上，黝黑的眸子里闪着旁人瞧不明白的仇怨，薄唇轻启道：
“儿臣，并无谋逆之心，只是想带走今日祭台上的人，想请父皇应允。”
“混账，祭祀之人岂是你能够随意带走的。”月氏国君脸上透着愠怒，对于傅栾这话表现着格外难以接受。
可傅栾丝毫不在意他的怒意，手中的剑已经直直的指着，甚至语气还格外慢条斯理道：
“所以，我这不是来征求父皇的应允了吗。”
气的月氏国君一张老脸通红，他这是求人态度，把刀架人脖子上求人！！！
更何况这是什么地方月神祭坛，是他能胡闹的地方吗！！！
“神祭乃是大事，逆子！你这般胡作非为，要是月神大人因此震怒，你担当得起嘛！！！”
“月神大人，呵呵.....”好似听到了什么讽刺的东西，傅栾低低笑了起来，下一秒幽色瞳眸直直望向月氏国君，嘴里直言不讳嘲讽道：
“若月神大人当真会震怒，那父皇这个皇位怕是早就被月神大人罢黜了，怎么父皇忘了这个位置是如何来的了吗？”
月氏国君满眼的震惊，伸手颤颤巍巍的指着他，不可置信道：“逆子！！！你怎么会......”
“父皇，我知道的东西还多了，您若是还想继续待在这个位置上，今日便同意了儿臣的请求，否则儿臣便只能恭请父皇退位，颐养辰安殿。”

手中的剑刃再度近了一寸，大逆不道的话语冷冷响在整个人祭台之上，却没有一人胆敢出言指责，毕竟这裕王殿下都敢剑指陛下，他们要是胆敢再说些什么，怕是都要掉脑袋了。

感受着颈脖间的凉意，月氏国君是又气又惊，气的是台下大臣没有一个敢站出来说话，明明素日里在朝堂之上，怼他怼的不是挺厉害的吗？
怎么现如今一个个都成了闷葫芦，连个屁都不敢放，简直就是一群废物。
目光掠过台下大臣重新落在傅栾身上，他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儿子如今居然已经成长到了，他都无法掌控的地步，甚至还知道了早些年的那些隐晦之事。
脸上伸手透露出些许危险的狠意，但终究却还是无可奈何，如今他为鱼肉，他的儿子为刀俎，他没有反抗的能力，也只能嘴上威胁两句，
“朕把人给你了，那你有没有想过神祭又当如何继续下去，若是神祭完不成，你是想要整个月氏国陷入动荡不成！！！”
可傅栾丝毫没有对这番话生出丝毫顾忌，反而脸上神色满是淡然，
“月氏国自然不会陷入动荡，只要父皇按照大祭司所言将凌月献给月神，月氏国民非但不会陷入惶恐，反而还会大肆赞扬父皇您的美名。”
一听这混账东西让他把凌月献出去，月氏国君顿时就怒不可遏，险些控制不住情绪破口大骂道：
“混账东西，凌月是你的妹妹，朕的长公主怎么能被献祭给月神大人！！！”
“不能？为什么不能？”傅栾眉眼轻佻，眸光幽幽的落下，“莫不是父皇想违抗神意，或是说父皇对月神大人其实也没有那么恭敬。”
直接一个不敬重月神大人的名头给月氏国君扣了下来，盯着周围群臣投来疑惑目光。
国君也来不及恼傅栾了，只能慌忙解释道：
“朕的意思是，凌月素日了随心惯了，行为举止难登大雅，又怎能如月神大人的眼。”
“父皇莫不是忘了选中凌月的正是月神大人。”一句话便将月氏国君的解释给推翻，毕竟人是月神亲选的，如今说出这番话，这不是在说月神眼瞎吗！！！
被堵的哑口无言的月氏国君，也只能瞪着眼睛看着傅栾，嘴硬道：“如今凌月并未在此处，难不成你要让大祭司停下祭祀等待不成？”
下面的群臣听着自家陛下这口不择言的话，纷纷摸了一把脸，这祭祀不早在裕王殿下闯进来时就已经被打断了吗.......
还用得着停下等待，没瞧见台上大祭司那动都不敢动的样子吗？
不过群臣也只敢腹诽一下不敢说出，毕竟裕王殿下剑指陛下的时候他们都没有说话，但这毕竟情况危机，陛下就算有怨也会咋样他们，顶多挨两句骂。
要是这时候出声这就妥妥的是在陛下面前找死了，就算现在不死，等这场荒唐的闹剧结束了，他们怕是立马脑袋就要搬家了。
“这个就无需父皇担忧了，儿臣今日前来定是做好了完全准备，定不会让父皇为难，”说着扭头朝着身侧的楚白吩咐道：“将人带上来。”
听着这番话月氏国君简直就要吐血了，敢情这都还不算为难是吧，要是为难了怕不是要直接要了他的命哦！！！
不过目光好似好奇的追着离去的楚白望去，想知道着逆子让带的人是谁，但心中却隐隐有了猜测，只是没有亲眼瞧见心中终归还是存着些许侥幸。
只见一穿着与萧意眠并无一二华服的少女被楚白推搡的走进众人的视野中，麻绳束缚着少女的手腕，整个人跌跌跄跄的走上高台。
月氏国君的眼眸顿时瞪大了，嘴里惊愕道：“凌月！！！”
他不是将凌月暂时给送了出去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逆子的手中。
凌月公主自然也瞧见了自家父皇，小脸顿时染着委屈，梨花带雨的朝着他哭诉道：“父皇，你快让皇兄放了我！！！”
丝毫没有注意她被视为救命稻草的父皇，此时脖子上架着一柄剑。
而听到求助的国君心中虽然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但偏偏又没有什么般，只能冲着傅栾无能怒道：
“逆子，你把你皇妹绑到此处来作甚！！！”
“看来父皇的记忆力有些不好，不是您说凌月不在此处怕耽搁了祭祀吗？”傅栾好似无意的动了动手中的剑，贴心的继续道：
“如今儿臣将凌月带来了，父皇这下彻底可以放心了，有儿臣在祭祀绝对能够继续下去。”

第四十九章：终成闹剧
一番话堵得月氏国君脸都绿了，他是那意思吗！！！
他那明明就是缓兵之计，而这逆子显然是早就有所准备，否则怎么会凌月落在着逆子手中，他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
“父皇，如今人已经带到了，您也该将人还给儿臣了。”傅栾不紧不慢催促着。
月氏国君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凌月，目光随即落在颈脖出散在淡淡寒意的刀刃上，眼眸中满是纠结。
他明日今日若是不同意这逆子的要求，这场面怕是不好收场，只是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长公主去死他同样也舍不得。
纠结之色笼在脸上，良久都没有想出一个有用的法子。
等的一侧的傅栾都已经不耐烦了，收回手中的利剑，目光掠至落在凌月身上，凉薄的话语缓缓道：
“既然父皇下不了决策，那儿臣便替父皇做这个决策吧。”走上前接过楚白手中系在凌月手上的绳索，拖拽着朝着祭台走去。
月氏国君见状想上前阻拦却被楚白一剑抵在了身前，今日一下子被这主仆两人都用剑指了一遍月氏国君顿时就恼了起来，抬手指着楚白怒道：
“狗奴才，你可直到御前拔刀相对是什么罪责，你想被满门抄斩不成！！！”
面对这般威胁，楚白却丝毫不惧，目光冷冷的落在国君身上，语调透着恭敬道：“属下不敢，不过裕王殿下吩咐了，任何人若是要想阻拦，杀无赦。”
看着楚白眼中那明显的杀意，月氏国君气的浑身发抖，怒吼着，“朕是皇帝！！！难不成你还杀了朕不成！！！”
但楚白的目光依旧没有丝毫畏惧，执着剑冷冷重复道：“殿下说了阻拦着杀无赦，这里面的所有人自然也就包括陛下。”
指着的手颤抖不听，但终究还是不过上前半步，只能听着自己的长公主那无助的哭声，毕竟比起他这个最宠爱的公主，性命什么的更加重要。
没法从自家的父皇哪里得到帮助的凌月公主只好再度哀求起了傅栾，一字一句都透着数不尽的委屈，“皇兄，求你了放过凌月吧，你不是一向最疼爱凌月的嘛！！！”
傅栾却好似没有听见一般，动作依旧强硬着将她拉着走上祭台。
眼看着已经快要走到一半了，凌月惶恐的心情彻底爆发了出来，嘴里口不择言骂着，
“傅栾当真这般冷血无情吗！！！那个从风尘地里出来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碰过卑贱女人究竟有什么好的，让你连自己妹妹的时候都不管不顾.......”
听着那一字一句对萧意眠的侮辱，傅栾神色总算有了波动，停下脚步目光冷冷的望着她，宛若一柄柄冷冽的钢刀，呵止道：“闭嘴，你没资格说她。”
若非眼前人被选中后哭闹不愿意接受，他现在便不会与阿意陷入这般境地，心头涌上满腔的后悔.....
被傅栾那目光吓得浑身一激灵的凌月抽抽嗒嗒的小声啜泣着，粉唇微启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有但是说出来。
满心溢着绝望，却没有丝毫自救的法子，只能任由着傅栾将她拉拽着来到祭台中段。
萧意眠看着来到身前的傅栾，眼眸中透着几许莫名的光影，她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垂下眸子，握着身侧侍女的手微紧。
傅栾瞧着眼前几日未见的人儿，眸色微软透着点滴细碎的心疼，伸手想要轻抚一下人儿那苍白的面容，但终究还是胆怯了下来，他怕眼前人会躲开。
收回手将目光落在身侧的凌月身上，随后将绳索扔得到了一旁早已经腿软的不行的宫女手中，冷冷吩咐道：
“看好公主，若是公主从祭台上离开了，本殿下唯你是问。”
“是”，吓得宫女连忙拽紧了手中的绳索，生怕一个不小心公主跑了，自己小命就没了。
处理好了手上的麻烦，傅栾这才从新将目光放回萧意眠身上，伸出手，嗓音格外温柔道：“阿意，同我回家好不好。”
回家......
听着这两个词，萧意眠眼眸中有了一丝波澜，嘴角扯着一抹苦意，看着眼前伸过来的手，她没有拒绝，沉默的将自己的手搭了上去。
他没有想到眼前人，比没有拒绝她反而对他格外的顺从，心中燃起些许欣喜，因为是萧意眠原谅他了。
殊不知她只是知道自己已经跳不掉，再怎么反抗都没有用了，目光落在台下的那被楚白拦下的月氏国君，眼眸中藏着对人世的无力，毕竟连月氏国的国君都拿眼前人没有丝毫办法，她还能做些什么呐.....
她没有反抗只是任由着傅栾欣喜的拉着她，将她拥入怀中，带着她走下高台，来到月氏国君身前，傅栾将她放下，目光从她身上落至国君身上，低沉的嗓音在这寂静的祭台上响起，
“父皇，儿臣想请你下一道赐婚旨意。”
月氏国君一听脸色顿时更臭了，但终究经历了刚才一遭已经是彻底没了脾气，只想赶紧将这不孝的逆子弄走，否则他都快被气死了。
不悦的目光落在萧意眠身上，满是挑剔，只见萧意眠脸色苍白的倚在自己儿子怀中，瞧着一副没几日活头的模样。
虽然对眼前这不孝子心中有怨，但终究是自己的儿子，还是委婉的出言劝道：“你若是喜欢直接纳入府中做个侍妾就好了，一个沦落风尘的姑娘可担不起你的侧妃之位。”
见月氏国君会意错了，傅栾掩着眸子眸底暗色，紧紧握着萧意眠的手冷声恭敬道：“儿臣想请父皇赐的是太子妃之位，而不是侧妃。”
眼前女子他觉得做个侧妃都是过了，更别说是太子妃了，张嘴还想要再劝一下，下一秒便瞧见了，傅栾腰间的佩剑露出了些许银光。
国君顿时就将话语全数吞了回去，生怕自己多说了什么，下一秒这个逆子又拔刀相对，挥了挥手打发道：“午后圣旨便会送到你的府上，赶紧带着你的人给朕滚。”
得到了自己的想要的，傅栾总算舒展了脸上神色，目光温柔的望向怀中的人儿，看着那满头不顺眼的头饰，伸手取下那些沉重饰品扔了一地，墨发披散下来。

第五十章：从来都没有在意过
没了那碍眼的祭祀饰品，傅栾紧皱的眉头总算舒展了开来，温柔的揉了揉萧意眠的脑袋，亲昵道：“阿意，我们回家。”
萧意眠垂着依旧未语，披散的墨发遮掩下，她的思绪，任由着傅栾拉着她将她带离此地，随着两人的离去，重兵也随之离开，楚鹤月等人赶到时，只看见了一地凌乱的祭月台，早已不见的傅栾一行人人的身影。
看着眼前众大臣一副如蒙大赦的神情，楚鹤月简直头疼的不行，他终究还是算漏了，没想到傅栾为了那女子竟敢在月神祭上乱来。
而且此事一闹，他们许多埋下的线都因此暴露了出来，届时万一国君追究了起来，他们怕是要吃不兜着走。
心中也因此对傅栾的不冷静生出了些许烦忧，不过恼虽然恼，该收拾烂摊子还是得收拾。
而早已坐上马车的傅栾，却早就已将自己弄出来烂摊子抛之脑后了。
瞧着面色淡淡的萧意眠，傅栾叹了一口气，小心翼翼贴近了些许，语气隐隐透着几分紧张道：“阿意，可是还在恼我。”
萧意眠好似不经意间，与之拉开一截距离，语气恭敬没有半点情绪道：“小女人微言轻，不敢恼殿下。”
看着两人之间再度被拉开的距离，傅栾目光中闪过些许晦暗，他知道他的谎言加上前几日的行为已经让两人之间彻底拉开了一道无法越矩的鸿沟。
他以为只要强行将人留在身边，等着一切过去就会好起来，他没有想到阿意会这般决绝险些废了一只手也要离开，留在那神殿之中连见他一面也不肯。
“阿意，过去的事，我们就让它过去好不好，你身子本就不好，长时间这般下去，你会受不住的。”傅栾放轻着嗓音劝道。
萧意眠抬起目光缓缓落在他身上，脸上神色总算有了些许波动，唇上的淡色的口脂不知在那蹭掉了些许裸露出下方苍白的唇色，启唇话语依旧平静没有波澜道：
“殿下，一个没有过去的人，如何让过去之事过去.....”
幽沉的目光落在傅栾身上，顿时让他有些哑口无言，与此同时他也明白如今阿意是不可能会放下近日之事的，卷翘的睫羽遮掩住，眼底的落寞，
“我只是希望阿意，能够活的开心一些......”
萧意眠未语，只是静静的望着他，良久才收回眸子，缓缓道：“我开心与否，殿下当真在意吗？”
“我自然是在意的，阿意，我自是在意的。”神色激动的伸手想要握住萧意眠的手，可刚触碰的瞬间，只见萧意眠眉头一皱，动作染着几分躲闪将手臂别到一侧。
但傅栾还是注意到了她那细微的动作，脑海中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的激动收敛了下来，薄唇紧抿着，将目光缓缓落在萧意眠那衣袖遮掩住的手腕上，伸手试探着掀起那衣袖。
萧意眠想要阻止，但抬起的手又落了下去，颔首目光落在车板上，喃喃道：“在意吗....”
掀起那衣袖，傅栾瞧着那斑驳的伤痕，眼眸中满是心疼，连忙从马车暗格中翻找出伤药，一边小心上着药，一边轻声安抚着，“阿意，你忍忍可能会有一些疼。”
感受着手上微凉的疼意，目光再度落在眼前那满脸心疼的男人身上，木楞的目光中映着不解，她不明白眼前人为何能这般奇怪。
明明诸事都隐瞒着她让她仿佛自己从未真正被他在意过，可每次遇到事情，眼前人的在意又能让她清晰的感知到。
这种矛盾的情况，她唯一能做的便是逃离眼前人，只可惜她的计划落空了。
嘴角扯出些许苦涩笑意，泪色溢出眼眶，低语呢喃着，“殿下总是这般奇怪，明明表现出来格外在意，却从未这真的在意过我的想法。”
闻言，正替她上药的傅栾手上动作一顿，眼眸中的紧张褪去，染上了几分无措，他也不想如此，只是那被掩埋的事实，他注定没有办法说出口。
上完药，直到马车抵达王府，两人之间都没有再过多说一句话。
傅栾将她送回到她原来的院中，本想留下在陪陪她，却被她已累了想休息为由给拒绝了。
独身一人走进屋内，坐在素日里最喜欢瞧风景的窗边，望着窗外春茵如画，心头涌上一阵阵疲倦与无力。
这几日弄的她身心俱疲，却终究还是没有逃离开这个望不见来日的囚笼。
抬起手臂看着手腕上那缠绕着的绷带，顿顿的伸手将其扯开，脸上神色满是麻木，就连绷带勒在伤痕上，她都没有丝毫反应。
看着彻底裸露出来的伤口，萧意眠这才停下手，整个人缓缓俯身趴在窗框上，柔柔的清风吹在她的脸上，唯有此刻是自由的........
可疲倦的神思却没有放松下来，门口传来一阵动响，便将她重新拉了回来，坐起身目光无神的抬眸望去只见清一拎着药箱，急匆匆的走进来。
还没来得及坐下便捏着她的手打算开始诊脉，刚撩起衣袖便瞧着了那被凌乱的绷带缠绕了一圈又一圈斑驳的青紫血痕，眼眸中倏然满是心疼，“姑娘这伤怎么这般重。”
萧意眠没有反应，只是静静的望着她，好似丢了魂一般。
而清一也并没有注意到她这一情况，只是连忙从药箱里掏出伤药那些，重新给她的伤口做了处理和包扎。
眼看着手上的伤痕重新被覆盖上，萧意眠这才有了些许反应，趁着清一扭头将东西放回去的空隙，她再度伸手，将那原本绑好的伤处，扯开......
收拾好东西的清一，扭头便瞧见她的这番举动，慌张的连忙制止着，“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可萧意眠却仿佛什么都听不见一般，手中死死扯着一截绷带，任由清一怎么劝说都没有用，眼看着那绷带已经深陷进了肉中，斑驳的血色在上方缓缓晕染开来。
生怕造成更加严重的伤势的清一只好松手，任由着她将手上缠绕的绷带彻彻底底的扯开。
见伤势再度暴露出来，萧意眠这才满意的停下手，将手中的绷带随意一扔，随后继续趴在窗框处呆呆的望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