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按熄屏幕,不想再看会让她难过的话语。
贺庭深越过她,径直走向衣柜拿了件外套便要转身出门。
时念攥紧手,扯开嘴角:“等等。”
“贺庭深,等等。”她忍不住喊了一声。
贺庭深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能带我一起去吗?”时念咽下情绪,声音轻缓。
想到她几乎没有跟着自己去过聚会,贺庭深心里虽然疑惑,但也没有拒绝:“走吧。”
三十分钟后,东溪会所。
贺庭深推门而入那一刹,包厢里的热闹到达了顶峰。
但在看到时念时,瞬间只剩一片静默。
除了大荧幕里传出的歌声,好像没有人看好她的出现。
贺景淮瞧着这幕,冲着贺庭深招呼:“傻愣着干嘛,来的这么慢,要罚酒!”
冷下去的场子又热了起来。
时念视线扫过去,贺景淮身边只有一个座位。
还是在何若曦的旁边,这含义不言而喻。
贺庭深看了她一眼:“坐吧。”
时念知道,在这个空间里,根本没有她的位置。
她不想扫兴,只能故作轻松:“你去吧,少喝点酒。”
说完就找了个角落坐下。
气氛慢慢回温,一群人玩得不亦乐乎。
时念就坐在角落,被这场热闹隔绝在外。
所有人都围着贺庭深与何若曦,而她像是被人无视的空气。
心中的压抑让时念有些疲倦,默默起身走出了包间。
阳台风拂过,时念终于得以喘息。
可没多久,一道熟悉的女声在身后响起。
“五年了,你还是融不进庭深的圈子。”
她回头一看,何若曦款款走来。
空气中也随之染上了浓烈的香水味,让时念皱起了眉。
她屏住呼吸,不露声色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
“何小姐,再怎么说贺庭深也是个已婚人士,希望你能自重。”
何若曦轻蔑一笑:“时念,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不然也不会成为炙手可热的大导演。”
时念眸色渐沉,没有打算回应。
然而何若曦接下来的话,让本就不和的气氛更加僵凝。
“如果爱情是你想抓就能抓住的东西,你也不会五年都走不进庭深的心里。”
她顿了顿,言语越发尖锐:“你用商业联姻禁锢了他五年,让他无时无刻不活在痛苦里,不觉得自己恶毒吗?”
时念愣了瞬反驳道:“那你呢?插足别人的婚姻,不觉得可耻吗?”
谁知何若曦不急不缓地回答:“可所有人都知道,我和庭深两情相悦。”
她话里的嘲讽彻底刺破时念的心房,让她脸色陡然一白。
何若曦唇角弯起抹得意的弧度,缓缓靠近时念耳畔——
“忘了告诉你,庭深的吻技进步了。”
看着何若曦离开的背影,时念的耳膜都在疼。
但又觉得那句话从对方嘴里出来,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半晌,她才缓和情绪,准备回包厢。
可刚到门口,就听见贺景淮说:“庭深,当年若曦要是没走,你们孩子都快上小学了!”
时念浑身一僵,进去的勇气也瞬间消散。
她目光渐黯,转身仓促离开。
横江别墅。
光线昏暗,时念靠着吧台,翻看着五年来和贺庭深的聊天记录。
都是她的报备和关心,贺庭深的回复寥寥无几。
她坚持了五年,哪怕知道贺庭深不喜欢自己。
苦涩霎时淹没时念的心,她抓起桌上的红酒,一饮而尽。
忽然,门被推开。
她抬头看去,是贺庭深回来了。
看到时念手中的酒,贺庭深眉目一拧:“回来不说一声?。”
冷漠的质问让时念想到了何若曦的话。
两情相悦……
为什么她和贺庭深就不能日久生情?
下一秒,时念突然上前勾住他的脖颈吻了下去。
唇间触碰让贺庭深眸色一怔,却还是把人推开:“你干什么?”
看着男人眼底的愠怒,时念心如针刺:“我们是夫妻,接吻不是很正常吗?”
贺庭深沉默,目光晦暗不明。
“贺庭深,何若曦说你吻技进步了,你跟她接过吻?”
时念努力控制着呼吸,让自己冷静。
然而贺庭深只是云淡风轻地回了句:“只是借位的大冒险而已。”
坦然有敷衍的回应似是刀子扎进时念的心里,痛而无奈。
她只能安慰自己,至少他解释了。
就在时念想结束话题时,贺庭深话锋一转:“贺氏投资了若曦的剧本,由你来拍。”
闻言,时念一愣。
两人虽然都是从事影视行业,但彼此的工作没有任何交集。
贺庭深不投资她的作品,只说不希望谣传她背靠贺氏,坏了名声。
时念从不怀疑,可他现在这样公然投资何若曦的作品,又算什么?
“我不接。”
贺庭深眸中多了丝不满:“我和若曦都认可你。”
若曦!
为什么这个名字总在她耳边回荡?
“你能不能别提她?”时念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
贺庭深面色一沉:“你又在闹什么?!”
话里的寒意像浪潮侵袭而来,让时念有些站不稳。
她深吸了口气:“一直提她的人,不是你吗?”
贺庭深解下领带,黑眸泛着冷意:“别忘了,我们只是商业联姻,你这样跟我闹,有意思吗?”
这一瞬,时念脑海轰的一声,耳畔突然陷入一片寂静。
贺庭深好像又说了什么,可她什么的听不见。
她看见他不断张合的薄唇,以及冷漠离去的背影。
客厅里,落地钟指针还在转动,摆轮摇晃,却死寂无声。
时念痴痴地站在原地,后知后觉地抬手抚上自己的耳廓。
次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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