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他陪着别人
季听晚僵住。
她听出来,电话那头是季珍霓,她的继姐。
历霆诚的绯闻对象。
他俩虽然从来没有公开在一起,可结婚三年,季珍霓总是用是各种各样的借口叫走历少渊,而历少渊每一次都会前往。
大家都说,要不是她外公和历老爷子施压,季珍霓才是历太太。
她不过是个鸠占鹊巢的花瓶。
若是从前,此刻她会装聋作哑,乖乖让路,默默目送历少渊离开。
她一直认为能嫁给他做历太太,已经是自己的幸运。只要他好,她煎熬点也没有关系,总有一天,他会看到她的好。
但如今——
她已经到了绝境,从前那些小心翼翼说来只觉得讽刺。
历少渊不爱她,他的心里眼里根本没有她,自己就算豁出命,他也不会看见她。
既然如此,那还做什么哑巴?
季听晚走上前,第一次挡住了历少渊的路,凝着他问:“你说的忙就是为了去见季珍霓?这大半夜的你为了她出门?她的事就那么重要?”
历少渊脸上并没有多余的情绪,唯有眼眸暗了几许,冷道:“珍霓是你姐姐。”
此话,如同利刃刺中心口,季听晚握紧双拳才不至于失态。
姐姐?
一出现就气死自己妈妈的姐姐?
历少渊明知道她和继母的关系水火不容,他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样戳她心窝的话?
他是以为她不会痛?还是……她被怎样,他都无所谓?
越想越疼,心口好像豁开了一个大口子,一直在流血。
季听晚忍泪凝着眼前人,一字一句问:“历少渊,结婚三年,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作你的妻子?”
她心如刀割,可历少渊却没有半点共情,他始终是面无表情,说话的语调都保持着从一开始的冷情。
“我想结婚之前我跟你说的很清楚,除了历太太的名分,不要肖想其他。”
季听晚疼到呼吸都在颤,最后不死心问了一句:“所以……季珍霓是除了历太太的名分,什么都有?”
可历少渊只默然道:“这没有可比性。”
说完,他便越过她,大步离开。
大门被“嘭”的关上,季听晚终于支撑不住,滑落在地,她抱着自己,只感觉今晚的夜是二十五年来最冷得一天……
早上,季听晚被胃疼折磨醒,却发现外面的世界已经白皑皑一片,空中还飘着鹅毛大雪。
下雪了啊,难怪昨晚上那么冷。
她正出神,却听到手机响起了特别提示音。
季听晚打开一看,来信是外公:“听晚,生日快乐啊,有空带着少渊回家,我们今晚一起吃个饭。”
季听晚鼻尖一酸,外公并不知道她和历少渊不过是名义上的夫妻,历少渊,她无法带回去。
担心外公听出不对,季听晚没有打电话,只装做开心,用甜蜜的口吻回复短信:“外公,少渊订了烛光晚餐呢,我就不回去过生日啦,改天再回去看你。”
发完短信,季听晚又独自一人来到墓园。
她蹲下去,扫开墓碑上的积雪,又用衣袖擦干净黑白照片上的水珠,做好这一切,她才把怀里的东西放下。
“妈,我又来了……要你连续陪我过了三个生日,你会不会觉得烦?”
眼泪就没忍住落下,她靠在冰凉的墓碑上汲取温暖,泣道:“我不是故意烦你,只是这个世上,除了外公,我找不到能陪我过生日的人。”
寒风吹过,一片宽大的雪花落在季听晚红肿的眼上,最后化作了热泪一起滚下:“妈,是你在祝我生日快乐吗?”
浅浅的愉悦还没有泛开,一道刺耳的电话铃声打破寂静。
季听晚掏出手机一看,见到来电是季有为,她心头闪过一丝复杂,父亲难道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
满心疑惑划开接听,却听到那边传来一道怒喝——
“还不快滚回来给你姐姐过生日?少渊都已经到了,就你磨蹭!”
第三章 偿还新婚夜
历少渊给季珍霓过生日去了。
这一认知,撕碎了季听晚最后的坚强,把她的狼狈摊开在墓碑前。
她努力了三年,依旧连爱情的边都没有摸到。甚至,哪怕朋友间的一份寻常温柔,历少渊都不给她。
擦泪抬头,季听晚正好和黑白照片上的眼眸对上,那眼眸中隐约的慈悲顿时让季听晚溃不成军。
“妈……谢谢你今天陪我过生日,我改天再来看你。”
季听晚逃也似的离开墓园,让妈妈陪自己过生日已经够让她担心的了,其他的还是遮盖一点点吧。
离开墓园的路上,电话一个接一个,都是季有为打来的。季听晚都没有接,直到历少渊的电话响起。
她望着屏幕上跳动着的“老公”两个字,心绪难以平稳。
三年来,这是历少渊第一次主动给她打电话。
他为什么打给他?又是为谁而打?
季听晚不由攥紧手机,抱着渺茫的希望划开接听键,或许,历少渊打电话来是因为别的事情呢?
然而电话意一接通,就传来他清冷的一句:“到哪里了?”
明明是意料之中的事,季听晚还是疼的踉跄一步,她颤声问:“你也要我去给季珍霓过生日?”
要她给气死母亲的仇人过生日,历少渊对她是有多狠心?
耳边却只传来他命令的一句:“早点过来。”
而后,历少渊便干脆利落挂了电话,他就好像从来想过,她会不愿。
寒风裹着雪花砸在脸上,如同利刃刮过,可季听晚却觉得都不及心口半分难受,她越期待历少渊的爱,好像得到的是越多的伤害。
但她还是回了季宅。
她想看看,历少渊对爱和不爱,区别到底有多大?
可最后季听晚赶到的时候,只剩下一桌狼藉,他们叫她过来,却根本没有等她。
此刻,他们坐在沙发上,其乐融融。
季听晚一眼就见到了亲密靠在一起的历少渊和季珍霓,两人有说有笑,历少渊脸上是她从未拥有过的温柔。
他们叫她过来,是不是就是为了告诉她,他们多亲密?
她死死握紧手,眼中酸涩却怎么也压不住。
却听季珍霓发话:“妹妹你来了啊,真是抱歉,你知道我心脏不好,不能饿着凉着,所以我们就先吃饭了。”
“不过,我给你留了一块大蛋糕,这可是少渊亲手做的,你一定要尝尝。”
这类听着娇柔实则耀武扬威的话,季听晚这三年来听得太多了。
心似乎疼到麻木。
她望过去,视线停留在历少渊脸上,他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
季听晚眼中的光,一点点黯淡。
她一心想要历少渊过的舒心,甚至为了他在外公和历爷爷面前假装恩爱,可隐忍多年,她换来的竟然是他变本加厉的折辱。
今天,她不想忍下去了。
反正她得了胃癌,说不定下周就会死在手术台上,她没有以后,临死前不过的快意一点,多对不起自己?
想通后,季听晚就朝沙发走去,当着季珍霓的面,故意对历少渊说:“刚刚历爷爷给我打电话,说今天是初二,问你又没有陪在我身边。”
历少渊终于看向她,视线不冷不热:“你这是威胁?”
他明明望着她,可他语调淡漠的样子,似乎根本没有用把她放在眼里。
季听晚忍着酸涩,装做一脸冷静:“结婚时,你当着长辈的面承诺过:只要我想,你每月初一到初三都会回去陪我。这三年来我没提,可不代表这承诺就算了。”
“历少渊,我现在就要你陪我回家。”
话落,季听晚见到季珍霓忽然变脸,就连她的“好父亲”都黑了脸,谁都知道,历少渊虽然为人清冷,但很重承诺。
但历少渊不说话,他们也不敢插话。
季听晚无声和历少渊对视,他锐利的视线好像能化成实质,直透她内心。
她握紧手,忍着怯弱和他对视,她要赌一把。
赌对了,她至少还能有几天虚假的温柔,要是赌输了,反正再差也不过如此。
下一秒,却见历少渊站起身,淡淡道:“走吧。”
季听晚松了口气,她赌赢了。
凝着历少渊的背影,她的脑海有股念头在翻滚,历少渊愿意遵守承诺跟她走,那是不是代表,在承诺范围内,她可以尽情提要求?
这念头一出现,就再也消不下去。
季听晚一路跟着历少渊走出季宅,回到车边。
这一次,她没有去副驾驶,而是跟着历少渊坐进后排。
进车后,她就拉下车中央的隔断挡板,在历少渊视线扫来之际中,季听晚豁出去般,侧身贴上他。
还勾着历少渊的脖子,眼含媚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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