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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南栀皮肤莹白，泛着光一样。
她转过身来到顾城谨面前，将手里的东西拍在他胸口上。
她手一松，照片也随之轻飘飘落地。
顾城谨捡起来看眼，脸色汹涌万变，目光射向苏南栀。
她抬手做了个打住的动作，“你可别说是我找人跟踪了梁念薇，你好好看看照片的角度，偷拍可没这个效果。”
顾城谨将照片拿到面前来，他们目光是对着镜头的，他还记得当时拍照的人是梁母。
“你从哪弄来的？”
“有人直接把它寄到了我的工作室。”
苏南栀走到墙边，往上面轻靠。
顾城谨翻动照片看眼，后面什么都没写，“你在意了？”
苏南栀头又开始疼了，她用手掌敲着自己的脑袋，“你想跟梁念薇怎么发展都行，但你至少要教会她什么叫安分，还没上位呢，就想着来挑衅原配了？”
合影算什么，有本事发床照。
顾城谨将照片放到床头柜上，“她做不出这种事来。”
有人护着就是好。
苏南栀指尖在太阳穴处轻揉，“你帮我带句话给梁小姐呗。”
顾城谨已经意料到了，不会是什么好话。“不带。”
“你要不肯，那我当面去找她。”
男人脚步声朝她靠近，双臂撑在她两侧，那张俊美无双的脸也压到了她的面前。
“怎么开不起玩笑呢？”苏南栀脸别至一旁，“那你开导开导她，就说我对她构不成威胁。”
顾城谨还是那句话，“她眼睛不好，做不出这一连串的事。”
苏南栀脑袋抵着墙壁，头晕眩得快要站不住了。
“我会弄清楚这照片究竟是谁寄的。”
随便吧，苏南栀将他推开，反正他不会相信是梁念薇干的。
苏南栀脚步虚晃，几步走到床边，转身躺了下去。
两条长腿挂在床边，长发铺开，灯光从她的颈窝往下游走……
顾城谨没喝酒，但也有几分醉意。
他洗完澡出来，看到苏南栀还维持着原先的姿势躺在那，只是身体扭动着，看上去有些难受。
顾城谨上前，弯腰，膝盖挤开了她的双腿。
他摸向苏南栀的脸颊，红得发烫，“现在知道不舒服了，喝的时候，我看你挺豪横。”
苏南栀一把握住他的手掌。
她五官挤在一起，有些委屈，眼尾瞬间勾红。
“顾城谨？”
“做什么。”
苏南栀彻底醉了，她抱住了一只手，但分不清这人是谁。
“我要瞎了。”
她其实很怕看不见，怕一觉醒来，眼前变成了一片黑暗。
她鼻音很重，这话轻轻地凿进顾城谨心里去。
他脸色有些凝重，“你说什么？”
顾城谨将耳朵凑到了苏南栀的嘴边。
“我眼瞎了。”
才会爱上你。
后半句，是顾城谨给她补上去的，他头上未干的水珠滴落，掉在了苏南栀的眼皮上。
她仿佛听到他问了句，“爱上我，就是眼瞎吗？”
苏南栀头痛得快要撕裂了，这人有病吧，她在哀悼她的眼睛要瞎了，他却在这跟她说什么爱不爱的。
卧室的灯很快被熄灭，苏南栀被拉进了一具火热的胸膛内。
她本来就热，这会更热了，她踹他一脚。
顾城谨压住她的腿，苏南栀没敢再乱动一下。
因为她感受到后面有根‘棍子’抵着她，很粗，还烫，她怕她不听话，会被它一棍子敲晕。
苏南栀一晚上没睡好，清晨醒来时，身上黏糊糊的。
她推开顾城谨横在她胸前的手臂，起身。
顾城谨被闹铃吵醒时，没看到苏南栀，他起身走向浴室，刚推开门，就闻到了一股呛人的烟味。
“你在干什么？”
他快步进去，看到苏南栀手里的照片已经被烧了一半。
她往水池里一丢，梁念薇那张脸都被烧糊了。
顾城谨没有太过激的反应，只是打开了水龙头，水花四溅，他的半张脸还贴在池边上。
“大清早这么大的火气。”
“没火气，但我总不能找个框裱起来吧，家里又没地方放，还不如烧掉。”
就差插两根香拜一拜了。
苏南栀待会还得去见客户，她挤了牙膏准备刷牙，顾城谨望了眼水池里的照片，没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苏南栀瞅了瞅男人的背影，他居然没发火？
华兴医院。
顾城谨给梁念薇做完了检查，她脸上的指痕印消下去了，只不过左脸颊看着还是比右边肿。
“眼睛还痛吗？”
梁念薇轻摇头，“不痛了。”
梁母坐在边上，欲言又止，但梁念薇关照过她不许多问，她只好憋着。
“妈，我想吃小笼包了。”
梁母闻言，忙站起身，“好，我去买。”
顾城谨视线扫过床头柜上的手机，“我们的合影，你有保存吗？”
“存着呢，在相册里。”梁念薇面色并无丝毫的不对。
“我看看。”
她许是没想到顾城谨会有这样的要求，但仅是怔愣了两三秒后，梁念薇去摸索着拿手机。
她手指摸到解锁的地方，顾城谨看到屏幕弹出来，是一张全家福。
除了她和梁母之外，还有个男人。
“这就是你哥哥？”
“是。”梁念薇并不想提到这个人，她把手机给了顾城谨。
他点开相册，里面没有多少照片，第一张就是他们的合影。
她微信的联系人一栏，也没多少人。
她眼睛看不到，所以很多信息都没有回，大致都是问她眼睛怎么样了，能不能手术。
顾城谨将手机还给她，“昨晚你被人打的事，为什么不追究？”
梁念薇有些无奈，“洗手间里是没有监控的，就算在外面拍到有谁进去了，也不能说明就是她动的手。”
她双手交握着，头也低垂下去，“我没有亲眼看到是谁，就没法指证，算了吧。”
她想让这件事过去，顾城谨自然不好再追究。
他离开病房，经过护士台的时候，听到有几人在吹牛。
“我中午还得出去趟，遇到大好人了，我手机找到了。”
顾城谨过去，将手里的病历放到台上，“手机怎么了？”
“我昨天把它弄丢了，刚才派出所给我打电话，说有人捡了送过去的。”
顾城谨手里的签字笔，在台上敲了两下。
那名护士当时，也给他和梁念薇拍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