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与你何干?”
“确实无关。”凤倾之唇角牵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瞟了一眼不远处带着飞檐的红墙,眸光莹莹。
“厉寒舟,其实,本太女心底很嫉妒你。苏娆一个如此完美的男人,竟然被你利用了,还许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你何德何能?”
“哼!”
厉寒舟冷哼出声,原来小丑竟是她自己,凤倾之之前说的有爱慕的男人,竟然是苏娆。
也是,苏娆如此优秀,爱慕他的人多不胜数。
只不过却没人敢如此直白地当着她的面说出口。
凤倾之满脸愤恨地将手中地荷花一片一片拔下。
“你只不过是比我早遇见他罢了,公平竞争,本太女未必会败于你。”
“败不败的,本宫已然是这西玄的皇后,你既然如此不知羞耻地要争夺有妇之夫,那本宫也没办法。”
这句话成功地激怒了凤倾之,她眉头紧蹙,朗声道:“你且等着。厉寒舟你知道我为何对你了解地如此仔细吗?
因为在我们那个世界,你和苏娆本就是一本书中的角色 ,而我意外穿进了这本书中。之前你骗苏娆,你能预知未来,现在你还敢夸此海口吗?
不敢了吧?可是我能,只有我知道书中的结局。知道我为何如此有自信能从你手中夺走苏娆吗?
因为我知道,你和苏娆根本不能可能走到最后。”
“你胡说!!”
厉寒舟心口一阵刺痛,随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主子!”
沛儿大惊,赶忙冲上前,想要接住她。
可有人比她的速度更快。
沛儿只觉眼前一阵冷风炫过,一身紫金色龙袍的苏娆已经将她家主子揽进怀中了。
咦?皇上什么时候来的?
见到苏娆,凤倾之勾唇一笑。
“我们的谈话想必你已经听到了吧?”她早就发现苏娆来了,只不过它在围墙的另一面,厉寒舟心神紊乱,根本没察觉。
沛儿和宫女没有武功,隔着二十米远,自然听不见。
苏娆是练武之人,耳聪目明,这点距离,ᴊsɢ不在话下。
苏娆低头看向怀中的女人,面上闪过心疼和纠结。
抬首的一瞬间,单手直接掐紧凤倾之的脖颈,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
眉眼凌厉,气势慑人。
沛儿都吓得在一旁不敢说话。
“谁准许你伤害朕的长宁的?”
凤倾之感觉他的大手就像是一把铁钳,越收越紧,她已然说不出话,面色发紫。
毫不怀疑,苏娆此刻动了杀机,只要他再用一点力,她的脖子便会被扭断,
这是她穿越到这个世界一来,头一次感觉到害怕。
就在此时,苏娆怀中的厉寒舟嘤咛了一声,缓缓睁开眼。
见此情景,赶忙阻止。
“不要。”东凤女帝只有这一个继承人,若是在西玄出事,绝对会出兵报仇。
东凤兵强马壮,财力丰厚,西玄刚刚经历内战,百姓们还没过两日安稳的日子,又要打仗,哪里受得住?
“长宁?”
苏娆直接将凤倾之甩在地上,后者趴在地上剧烈咳嗽起来。
“可有感觉何处不舒服?”
厉寒舟摇了摇头,“没有,只是心口有些闷。苏娆,抱我回长宁宫吧,我累了。”
“好。”
厉寒舟在他怀中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将脑袋贴在他胸膛上,闭上眼睛休息。
沛儿气鼓鼓地瞪了地上的凤倾之一眼,也跟了上去。
几人走后,脖子一圈红紫的凤倾之从地上站起来,看着苏娆抱着厉寒舟的背影,双手拽紧。
苏娆,终有一日,你会发现本太女才是最合适你的人。
厉寒舟回到长宁宫后,便睡下了。
苏娆坐在床边,看着她娴静的睡颜眸光幽暗。
他之前听到的都是真的吗?他的长宁是重生的,上一世真的受了很多苦。
想起两人初见,和他打赌,要他进宫求娶她、下聘、成婚.....
一切好似有迹可循。
此刻,他的心很乱,乱到想杀人。
他伸出手,想要触摸她的脸颊,又生怕将她吵醒,只得悻悻收回手。
长宁,你接近朕,真的只是利用朕吗?
他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
苏娆不知道的是,他刚出门,床上的人儿便睁开了眼睛,往日里星光熠熠的眼眸中满是泪水。
厉寒舟哽咽:他竟连触碰她都觉着不屑吗?
这天晚上,苏娆头一次没在长宁宫歇息,而是派人来告知了一声,说他今晚歇在自己的承明殿,让皇后不必等他。
厉寒舟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绣花,帕子上歪歪扭扭地绣着碧绿的荷叶。
微微走了神,直到针刺破手指才回过神来。
“嘶~”
指腹被扎破,瞬间凝成一滴血珠。
“天呐,皇后。”
沛儿神色紧张地要过来帮她包扎,厉寒舟笑着拒绝了。
“这么一点点伤口,哪里值当包扎?将血擦了便是。”
还没等她擦拭,血珠就直接从指尖滚落,滴在了帕子上刚绣好的粉荷上。
鲜血弥漫开来,粉荷变成了红荷。
见此,厉寒舟微微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刺绣放下。
“算了,本就绣的差强人意,还沾了血迹,沛儿,丢了吧!”
沛儿闻声接过,满眼都是心疼。
“皇后,咱们本来就对这刺绣不在行,您想要什么图案的帕子,沛儿给你绣就好了,哪里还值当让您亲自动手?手指都扎破了,陛下知道了,指定心疼坏了。
话说,陛下今日怎么歇在承明殿了?”
厉寒舟不以为意道:“想来是政务繁忙吧!再说了他是帝王,想歇哪儿便歇哪儿,不可妄自揣测君心。”
沛儿垂眼:“皇后训斥的是。”
沛儿这个性子,在后宫中是很容易吃亏的,但一时半会儿又很难改。
罢了罢了,左右在她身边,护着便是。
这一夜,苏娆和厉寒舟两人注定彻夜难眠。
第二天一早,衍宁帝没有歇在长宁宫的消息不胫而走。
所有人暗暗揣测,帝后这是离心了吗?
不过,想想也是,皇后现在有孕在身,根本没办法好好伺候陛下。
不少朝臣的心思开始活络起来,在朝堂上进谏,希望苏娆开始选秀。
“陛下,自古帝王都是后宫三千佳丽,而今西玄国泰民安,还请陛下广纳后宫,为皇室开枝散叶。”
朝堂上白家父子的脸色最难看,身为国丈兼镇北侯的白震天面色森冷,不发一言。
身为护城军统帅的白瑾的脸色也没好到哪去,恨不得将那几个多事的大臣的嘴缝上,让他们没事瞎逼逼。
苏娆身为王爷的时候,娶小妹进门,可是向他们保证过绝不纳妾的。
可今时不同往日,他还能信守承诺吗?
自古以来,就没有能做到一世一双人的帝王。
见苏娆不说话,白彦的拳头不由握紧。
他现在已经是皇商,并且有随意出入宫的权利,必要时,也可以参与早朝。
白烨成了太医院院首,白泽才情卓绝,原本是要让他进翰林院的,可他却婉拒了。
毕竟他的身子,指不定哪一日就一病不起了,还是不给朝廷添麻烦了。
可苏娆还是给了他封了个巡查使的闲差,能够督察三品以下的官员,并有着先斩后奏的特权,也可以随意出入皇宫。
镇北侯府的几人都有这样的特权,老夫人、沈黎玥和儿媳都封了诰命夫人。
镇北侯府可谓是一门荣宠。
苏娆不发话,朝堂上的气氛极为诡异。
好在后来他终于开了口。
“选秀之事,休要再言。朕迎娶长宁之时,便立下誓言,绝不纳妾,哪怕今日荣登大宝,誓言依然成立。
尔等若是不想朕成为失信之人,从今往后便休要再提选秀之事。”
苏娆的面色坚定,朝臣们只能悻悻住了嘴。
他们这位帝王,与之前的永乐帝不一样,极为有主见。
不喜的事情,绝对不会给你好脸色。
不过,几位家中有适龄女儿的大臣还是没有死心。
这帝王今日如此说,许是抹不开面子,毕竟曾经在总人面前立过誓,不可言而无信。
但厉寒舟身为西玄皇后,乃是西玄妇人的表率,绝对不能如此善妒。
要懂得为陛下排忧解难,看样子,这事还是得从皇后那里入手。
试想皇后自己都同意了,陛下还会反对吗?
苏娆自然不知道他们将算盘打到了厉寒舟身上。
白家父子听到苏娆这般承诺,倒是松了一口气。
身为娘家人,他们还是有私心的,当然希望陛下独宠宁儿一人。
什么天下大义的,在他们这里都得靠边站,什么都比不上宁儿幸福来的重要。
很快,大臣的女眷便带着自家女儿前来求见皇后了。
第一次求见,厉寒舟没有理由拒绝,否则非要留下一个不好相与的印象。
朝堂尚未完全平稳,她不能给苏娆带来麻烦。
再说,这两日她在长宁宫闭门未出,也不知道前面朝堂上发生的事情。
“妾身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吧,赐坐。”
几位衣着华丽的妇人,争相领着自家女儿上前给厉寒舟相看。
“皇后,这是小女,今年十六了。”
一个柳眉杏眼,含羞带怯的少女被妇人推上前,多少带着拘谨。
“臣女柳莺莺拜见皇后娘娘。”少女盈盈一福身,嗓音果真如莺啼一般清脆。
“呵呵,好一个雪肤花貌的女子。尚书大人的女如此,好福气啊!”
这柳莺莺的父亲正是新任职的户部尚书。
见厉寒舟夸赞了自家女儿,尚书夫人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开心。
“皇后谬赞了,莺莺,还不谢过皇后娘娘的称赞?”
“莺莺谢过皇后娘娘。”
见状,后面的妇人们一个个催促着自家女儿上前自我介绍。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