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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倒映出了祁桦宸的笑容，语调还带着紊乱的喘息：“祁桦宸，你不是要走吗？”

“我的确要走。”祁桦宸执起虞晚的手，眸色加深：“可是我还落了一样东西。”

“什么？”

四周安静下来，安静的虞晚只能听见自己过速的心跳声。

只听祁桦宸的话像随着一阵风轻轻飘入虞晚的耳畔，就在一瞬间触动了她心底的琴弦。

“郡主，如果我答应娶你为妻，此生唯你一人，你愿意跟我离开吗？”

第三十一章 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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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其实在虞晚的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

可是在那天，她还是没有回答祁桦宸。

祁桦宸动身会花垣城的声势浩大，带了不兵马驻扎在圣都西边。

此事惊动了城主，自然王氏也知道了祁桦宸于三日后离开圣都。

于是当天夜里，王氏便来了郡主府。

“晚儿，我看的出来，你对那祁桦宸还是放不下的，你若是能嫁给他，也算是了结了母亲的一桩心愿，母亲相信那祁桦宸能够好生照顾你。”王氏拿着虞晚的手，苦口婆心的说。

虞晚唇边动了动，不舍的说：“以后我要去了花垣城，就看不见母亲了。”

“圣都与花垣城相隔不远，若是想母亲了，直接回来便是。”

“母亲为何要将我送去花垣城，莫不是现在圣都出了什么事情？”

这几日城中戒严，虞子阳前往校场，终日不见人影，虞晚便已经察觉了不对劲的势头。

王氏红了眼眶，YB哀叹着说道：“其实母亲也不舍得你，只是如今各城之间局势动荡不安，圣都城已经不似曾经那般强盛，估计过不多久就会与他城开战，你哥哥去校场操练备战中，唯有花垣城是最安全的地方。”

“母亲……”虞晚鼻子一酸，眼眶中瞬间氤氲出一层水雾，“我也想留在圣都，与你共同进退。”

王氏心中一阵动容，苦笑一声，说道：“你一个女子，若是能平平安安的，便是对我们最好的帮助了，你去了花垣城往后有少城主护着你，你应当不会受欺负的，花垣城若是想与我们和亲，自然也能帮衬我们，圣都不会有事的。”

……

几天后。

祁桦宸的队伍已经在城门口整装待发。

白梓桦带队领兵，祁桦宸坐在马车中，安静等待。

临近巳时，哄闹的街道上还是没有那一抹红色的影子。

白梓桦调转马头，几步来到祁桦宸的马车窗边，低声说道：“祁桦宸，你的想法恐怕要落空了。”

祁桦宸不耐的斜睨他一眼，嗓音清冷的说：“既然虞晚答应过的，便不会爽约。”

“她是圣都郡主虞晚，不是你的少夫人虞晚。”

祁桦宸懒得再听白梓桦揶揄，放下来帘子，几番克制心中的抽痛。

不动声色攥紧的手中的海棠花簪。

那日他明明看出了虞晚眼中的动容。

明明亲口听到她说愿意陪他离开。

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差错？

祁桦宸轻阖双眸，心里正盘算着该是否该把虞晚掳回花垣城，只听，轿外传来轰动。

不知是谁人喊了一声“虞晚”后。

他猛然惊醒过来，跳下马车，看见风尘仆仆的虞晚。

“祁桦宸，我决定跟你走。”

虞晚从马背上跳下来，一字一顿的这样告诉他。

祁桦宸清楚的感觉到心中的喜悦之情一点点的冒出来，形成了汹涌的巨浪，席卷了他的全身。

“虞晚，我等你很久了。”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角压住了眼底的潋滟光华。

“但是我有要求！”虞晚重重的说：“你既然要娶我，就要做到白头偕老，不离不弃，心里永远也只能是我一个人。”

“好.”祁桦宸肯定的说：“我绝不弃你。”

一旁的白梓桦神情复杂的看着两人。

虞晚，她也叫虞晚，就好像是当初的虞晚又重新回来了一样，眼底还是只有祁桦宸的身影。

他明白再待在这里已经不合时宜，索性骑着马，领兵往前。

虞晚见身边的人已经推开，长舒口气，说道：“只是以后圣都若是出现了危机，你愿意帮帮圣都吗？”

祁桦宸愣了愣，而后微微一笑：“自然。”

“希望我走了，圣都能够永远平安。”

虞晚敛去眼底的不舍，在祁桦宸的搀扶下，走进轿子中。

希望这一次，她的决定没有错……

第三十二章 一生都为别人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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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了几夜的行程，终于来到了花垣城的边界处，一个叫鸳溪镇的地方。

白梓桦提议先在此停歇一夜，明日启程回城。

祁桦宸答应下来，便在小镇中找了个比较整洁的客栈住下。

鸳溪镇的傍晚，当晚霞渐渐消退，天地间变成了银灰色，镇上的袅袅炊烟与灰色的暮霭交融在一起，像是给鸳溪镇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灰网。

晚膳后，祁桦宸需要与花垣城城主通信禀报进程。

虞晚便溜出去四处看看。

她意外来到了鸳溪镇外的一处河边。

如今入夜，平静无比的湖面上青雾弥漫，湖边隐约有个颀长的背影。

虞晚走进仔细看了看。

发现了褪去轻铠，换上玄色长袍的白梓桦。

他站在湖边，如同雕塑般没有任何动静。

虞晚对白梓桦的映像便是个不苟言笑的将军，本不想再过去。

谁知前面的白梓桦竟微微侧眸，向她看来：“郡主既然来了，又何必着急着走？”

“白将军。”虞晚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我只是碰巧经过此地……”

白梓桦回过头来：“郡主，明日便要回花垣城，回到少城主府上，你真的想好了吗？”

虞晚有些纳闷的看着白梓桦：“白将军这是何意？”

“我曾经认识一个人，也叫虞晚，她……”白梓桦稍顿，望着虞晚的那双澄澈的眼睛，“她与你的眼睛很相似。”

“虞晚……她也叫虞晚？”虞晚心里闪过一抹异样，突然联想到她曾经在梦中出现的一个女子，又想起前些日子祁桦宸醉酒后喊的名字。

她小心谨慎的问道：“她长什么样？”

白梓桦找了干净的空地坐下来，慢慢回忆道。

“她与你长相约莫有七八分相似，只是她的眉心有一颗痣，鼻翼处还有些小雀斑。”

“她谈吐优雅，举止大方，很温柔也很善良，做什么事情总是优先为别人考虑，一生都在为别人而活。”

他浓长卷翘的眉睫微阖，醇厚的嗓音忽然变得沉闷起来：“后来，她爱上了一个人，因为她爱的人，她变得失去了自我，不断地模仿着一个死去的人，模仿了三年，也痛苦了三年，最后她决定放弃一切，重新开始做回本来的自己，却毒害而亡。”

随着白梓桦的赘述，虞晚心里突然一下像是被扯得很痛。

如果她没有猜错，这个人便是她梦境中的人。

可是她为什么会梦见这些，为什么会梦见……和她也同名同姓却完全不相识的一个人？

这个问题，她百思不得其解。

“听起来不是个很好的结局。”她苦涩的发话，看着荡漾的水面，问道：“后来那她爱上的那个人怎么样，有因为那虞晚的死而伤心吗？”

“那个人……”白梓桦眸色深了深，唇边一哂，一字字说：“那个人说，他从来没有爱过她，他爱的一直都是她模仿的那个人。”

刹那间，虞晚感觉自己心底如同压了一块巨石，快要让自己喘不过气来。

她仰头望着漆黑的夜幕中，喉咙像是被卡着一根刺一样。

眼梢徒然有一滴泪水顺着脸颊划过。

正是此时，白梓桦转头看向她，却见她泛红的眼神，泪水划过。

“你哭了？”

“我只是觉得这个故事太悲伤了。”虞晚仓促的抹去眼泪，沙哑着嗓子说：“可能是因为我也叫虞晚，所以和她能感同身受吧。”

白梓桦蹙眉看她：“虞晚……你……”

“不早了白将军，我要回去休息了，你也早些休息吧，我们明日还要赶路呢。”虞晚急忙站起来，冲着白梓桦扬起一抹极为勉强的微笑。

她不敢再听下去，只能仓皇逃开。

第三十三章 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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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白梓桦夜谈的那一夜。

许久不再做梦的虞晚，又做了一个曾经的梦。

这一次，梦中的画面不再迷迷糊糊，她清晰的能看见一个院子里，那个与她相似的脸。

她苍白的神情透着空洞，病怏怏的坐在月桂树下休息，她抚动月桂树的枝干，突然呕出一滩黑血喷洒在了月桂树树叶上。

暖洋洋的光线照在她的脸上，她的皮肤却呈现的惨白惨白。

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