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令容点点头,捡起一旁的绣品,和齐浔隔着一段距离,看似认真,实则目光不时的撇向齐浔和那碗冒着热气腾腾的药。不喝药身体怎么会好呢?...
云令容垂着眼帘,细心的把药吹凉,再送进他的嘴里。
“云夫人。”
齐浔紧盯着云令容静谧的面容。
云令容一点也不适应,不管是他对她道沈,还是他如今看她的眼神。
他的身上还有为别的女人受的伤,压住心底快要溢出的酸涩,微微低头躲开视线。
索性,药很快就喂完了,她借口收拾碗筷,便出去了。
夜幕降临,齐浔等着云令容上床睡觉,谁知她迟迟不见踪影,等了许久才见她和小梅拿着被裘进屋,放在一屏之隔的软榻上。
“夫君,你受伤了,妾身睡相不老实,从今日起,便睡软榻。
云令容望着齐浔黑漆漆的眸子,没有来的一阵心慌,只想逃离,所以才想出了这样的主齐浔心底一扼,努力维持着平稳的语气:“好!”
他岔开双腿坐在床沿,双手撑着膝盖,静静的望着她,在心底告诉自己。慢慢来,定能重新挽回她的心。
…
翌日。
如意阁。
是京城最大的为达官贵人提供珠宝首饰的店面。
云令容出神的看着眼前的簪子,忽然耳边传来齐倩活泼的声音。“嫂嫂,你在想什么呢?”
云令容回过神来,缓缓摇头。
她在想什么呢?
那日,齐浔要她喂药,可是一想到他身上是为别的女人受的伤,便忍不住心底一片苦涩。
再联想他近日来对她不明缘由的亲近,她更加困扰。
齐倩的小脑袋想不到她在想什么,以为她是在看簪子。
“嫂嫂,你是不是喜欢这个簪子?那就买下吧,明日便是兵部尚书家嫡女的及笄礼,你便簪这个簪子,免得别人又说三道四。”
以往,云令容出门参加夫人之间的聚会,总免不了被人说三道四,不是挖苦她不得丈夫宠爱,便是挖苦她不掌家中中馈。
云令容的目光落在面前的簪子上,簪子并不奢华,上面的点翠是上等的绿翡翠。
她一看便心生欢喜。
“掌柜,我就要这个了。”
掌柜满脸堆笑地夸奖:“夫人好眼光,这点翠簪子是我们店里独一无二的,改日去了宴会,必定让众位夫人艳羡。”
“小梅,给掌柜结账。”
云令容话音刚落,从旁伸出一只白皙的手,将台面上的簪子拿走。
只听对方爽快的将一张银票放到了掌柜的手里:“掌柜的,这簪子,我们家小姐要了。”
竹院。
肖勇端着满满一碗的黑色药汁进入屋内。
齐浔缓缓环视屋内,蹙眉问一旁的丫鬟:“夫人还未回来?”
“大人,夫人才刚出去一盏茶的功夫。”丫鬟回答。
齐浔心中窘迫,面上却不显,站起身来,往外走。
“肖勇,马上随我去如意阁。”
“大人…”肖勇提醒。
齐浔又走了回来,大手将碗端起,也不顾药还冒着热气,一饮而尽,便抬步矫健的走了出去。
根本不复昨日虛弱的模样。
齐浔刚踏进入如意阁,便听里面传来争吵的声音。
“明明是我们夫人先看上的,都要结账了,你非要横插一脚,怎么那么霸道。”
听这中气十足的声音,似乎是小梅的声音。
齐浔心一紧,难道是令容出什么事了?
他连忙加快脚步,走了进去。
只听那丫鬟嚣张地说道。
“你知道我家老爷是谁吗?我家老爷是兵部尚书,小姐是兵部尚书嫡女。”云令容不欲做无谓的争端,打算将簪子相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