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热意扰了小半夜,我一整夜都没睡好。 不过多年养成的生物钟还是早早就把我揪了起来。 睁眼看着陌生的房间,我迟钝地想起来,自己人在 1993。 下意识就探头去找程寄声。 床边的地铺已经被收了起来,程寄声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被热意扰了小半夜,我一整夜都没睡好。
不过多年养成的生物钟还是早早就把我揪了起来。
睁眼看着陌生的房间,我迟钝地想起来,自己人在 1993。
下意识就探头去找程寄声。
床边的地铺已经被收了起来,程寄声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一下子就清醒了,他该不会趁我睡着……
一想到这,我整个人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连鞋子都忘了穿,跑出房间去找人。
把房子上下三层都找了一个遍,还是没有找到程寄声的人影。
我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脑子里一片混乱。
莫名其妙穿到 1993,程寄声就像是我能抓住的唯一一根稻草。
如果他人没了,那我该怎么办?
而且,那样好的一个人,也不该是这样的结局啊。
想着想着,眼睛就开始泛酸,也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他。
「吱呀」一声门开了,程寄声提着袋子进来。
看到我赤着脚站在那儿,眼睛发红,他微微愣了愣。
压在心头的石头掉了下去,我不好意思地转头错开他的视线。
「我昨晚看见药了。」我指了指钢琴的方向,「以为你……」
钢琴架上的水杯和药瓶都不见了,我就难免会胡思乱想。
程寄声站在玄关处,眸光遥遥如隔了一层雾,沉寂无声。
好久,他换了拖鞋,举着手中的袋子走过来:「下楼买了早餐。」
说罢,招呼我坐到餐桌前。
搞了一个乌龙,我低头喝着粥不敢看他。
视线里出现漂亮的一只手,肤色冷白,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他推开一沓钞票:「拿上这些钱,回家去吧。」
「呃……」
看来他是把我当成一个从他乡来此闯荡,走投无路不得已才潜入他家拿东西的小偷了。
也是,正常人都会把我当做小偷。
但能对一个小偷这么良善的人,太少见了。
我没办法和他解释自己的来处,脑子飞快转了转,要不索性就装可怜到底吧。
「先生,我没有家了。」我埋头喝粥,眼泪吧嗒吧嗒就掉下来了,半真半假地说,「我爸妈去世得早,把我养大的外婆前两年也去世了,我无家可归才到这里来的。」
余光里,我看见程寄声搁在桌面上的手指蜷了蜷。
我表演得越发卖力:「你可不可以租我一个房间?等我找到工作,我就把租金给你补上。」
「不太方便。」程寄声冷淡出声。
表演失败,我深感挫败。
没办法,他不肯收留我,那我总不能死皮赖脸赖在他家里不走。
吃了早餐,我挺有骨气的,没带走他给的钱,离开了。
心里盘算着,就在这附近找个工作先安顿下来,好手好脚的,总饿不死。
可特么的,我忘了一个最要命的问题。
1993 年我还没出生呢,在这里我就是一个实打实的黑户啊。
找个正经的工作肯定是没戏了,在街上转悠了一天,兜里一分钱没有,又晒又饿,半条命都没了。
我想不通,为什么别人穿越吃香的喝辣的,拳打嚣张大小姐脚踢恶毒小心机,美男围着团团转,轮到我了,只能饿死在街头?
我很难受,很痛苦。
扛到傍晚,我的骨气被饿没了,只能灰溜溜地去敲程寄声的门。
门一开,我这老脸也不想要了,直接就把人给抱了一个紧,
哭唧唧:「程寄声,我是因为你来这里的。」
「你不要我,那我也活不了了。」
程寄声身体僵直,由我抱着,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之中。
我哭得情真意切,忽地听见从程寄声身后传来几道男人忍俊不禁的笑声。
有人拍着程寄声的肩膀,憋笑调侃:「阿声,有你的啊,都迷得人姑娘寻上门为你要死要活了。」
在看到门内聚过来的男男女女后,我直接社死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