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弦递过来一张支票,“谢谢这三年你的陪伴。”苏婳倔强地站着,不知道该不该接。顾北弦把支票硬塞进她的行李箱里,“拿着吧,以后要用钱的地方很多。”...
穿过庭院,看着熟悉的花草树木,她忍不住感伤,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三年了,所谓的日久生情,原来都只是她一个人的事。
她那么爱他,一心一意地爱着,有激情也有亲情,又有什么用呢?
放手吧,放手。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大门口,车已等在门外。
顾北弦递过来一张支票,“谢谢这三年你的陪伴。”
苏婳倔强地站着,不知道该不该接。
顾北弦把支票硬塞进她的行李箱里,“拿着吧,以后要用钱的地方很多。”
“嗯。”
苏婳干干地应了声,抬起头,贪婪地看着他好看的唇,高挺的鼻子,英俊的眉眼。
回想在床上,他用眼睛覆盖她的眼睛,从此满天星辰,她心如刀绞,痛得不能言说。
她想,这一生一定会有一天,她能做到终于不再爱他吧。
三年?十年?
也可能要一辈子。
爱上一个人似乎很容易,忘掉他,却很难,很难。
顾北弦看了她一会儿,忽然一把将她拉进怀里,脸上平静,眼底却波澜涌动,“以后,你一个人不容易,有困难就给我打电话。”
眼泪浮上来,咽下去,苏婳说:“好。”
“前两年我身体不好,脾气很差,让你受委屈了。”
“还好。”
“照顾好自己。”
“你也是。”苏婳缓缓抬起手,抱住他,生离死别一样地抱着。
突然,她松开了他。
她把他一推,飞快地抹了把脸,拉起行李箱扭头就走。
走出去几步,忽听顾北弦问:“阿尧是谁?”
心尖微微颤了颤,苏婳抬起的脚缓缓落下。
尘封的往事,排山倒海般砸下来。
她难过得说不出话。
听到顾北弦又说:“他对你一定很重要吧?抱歉,霸占了你三年,祝你幸福。”
阿尧是谁
苏婳心里五味杂陈,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
她缓缓转过头,看向顾北弦。
他不常笑,可是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像有春风十里柔情,眼睛漆黑清朗,闪烁着星辰大海。
马上就要和心上人在一起了,他一定很开心吧。
苏婳也笑起来,是心碎完了的那种笑,“也祝你幸福。”说完她转身上车。
车门一关上,眼泪哗地流下来,新伤加旧痛,疼得她只想蜷着。
司机搬起行李箱放进后备箱里,上车,发动车子。
看着车子疾驰离去,顾北弦唇角的笑直直地僵在那里,眼睛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
回到苏家。
苏婳拉着行李箱进门。
苏佩兰看到她红肿的眼睛,又看看她手里的行李箱,大吃一惊,“闺女,你这是怎么了?”
苏婳低头换鞋,强装平静地说:“我搬回来住。”
苏佩兰噌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你要和顾北弦分居?”
“嗯,他前女友回来了。”
苏佩兰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三年前,顾北弦出车祸,医生说他这辈子都离不开轮椅了,他那个前女友扔下他就跑了!是你陪着他国内国外四处求医问药,给他按摩双腿,帮他做康复,像个保姆一样没日没夜地照顾他!好家伙,看他能跑能跳了,那女人就回来了,要不要脸啊!顾北弦也是,为了那样一个无情无义的女人,居然不要你了!眼瞎了吗?”
苏婳弯腰从行李箱里拿出支票,塞进她的手里,“这是他给的补偿。”
苏佩兰盯着支票上一长串的零,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
数了数,一后面足足有八个零!
她脸色稍微缓和了些,“这不是钱的问题,有钱就能这么欺负人吗?”
苏婳微垂眼帘轻声说:“有多少夫妻离婚,男方一分钱不给,还算计女方。有的男人为了不分财产,甚至杀妻。相比之下,顾北弦算可以的了。”
“可是,你能咽下这口气吗?”
苏婳苦笑,“不然呢,一哭二闹三上吊?闹得那么难看有用吗?没用的。他心不在我这里,强留没意思,也留不住。妈,我困了,想去睡会儿。”
“快去吧。”苏佩兰心疼地看着她,叹了口气。
这孩子太省事了,省事得让人心酸。
苏婳转身去了卧室。
这一睡就是两天两夜。
吓得苏佩兰不时进来,试探她的鼻息。
其实苏婳也没怎么睡着,就是不想动,也不觉得饿,浑身酸软无力,心脏好像缺失了一大块,天塌了一样难受。
第三天,她撑着爬起来了。
梳洗干净,给顾北弦去了个电话:“离婚协议准备好了吗?什么时候去办手续?”
顾北弦沉默片刻说:“我出差了,回去再说吧。”
“好,那我去上班了,去时提前给我打电话。”
“这么快就找到工作了?在哪?”他关心的口吻问。
“在一家古玩店,之前就一直打电话让我过去。”
“别太拼,缺钱了就跟我说。”他声音低沉温柔,似掺了月光,惹人贪恋。
苏婳心里一疼,疏离地说:“不缺的,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