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快哉风

这是一张令人心悸的照片：二战苏军将一具冻死的德军士兵尸体，倒插在地面当路标。这种非同寻常的战场行为，既饱含着对侵略者的仇恨，也是对敌军的恐怖心理战。

图：一具冻死的德军士兵尸体被摆成路标

但是，你知道吗——苏联人这个“冻死敌军当路标”的做法，其实不是首创。

说来丢脸，最早的“冻死路标”是苏联士兵自己。

苏芬战争，也称“冬季战争”，是发生在二战前夕的一场短时间战争，并不为人熟知。1939年11月30日，苏联武装入侵邻国芬兰，军队人数多达50万，而芬兰的总人口才440万，常备军队只有区区3万多。但是，战争的第一阶段，芬兰军队给了苏军当头一棒，在多条战线以弱胜强，苏军死伤惨重步履维艰。

图：苏芬战争中一身白色冬装的芬兰军队

一个重要的原因：芬兰太冷了。

芬兰几乎是世界上最冷的国家，而1939年冬天是芬兰有史以来最冷的冬天。苏联人对这场以强凌弱的战争严重缺乏准备，很多士兵来自南方的乌克兰和白俄罗斯，从没受过冬季战争训练，冬季军事装备也严重不足，火炮、坦克、卡车等重型设备的润滑剂在零下30°的低温下结冰，炮弹、子弹屡屡出现故障，士兵的冬装根本不足以御寒。

图：1940年1月被芬兰抓获的苏军战俘

反观冰雪王国芬兰的军队，却拥有充足的冬季训练和冬季后勤装备。家门口作战的士兵对芬兰的地形和冬季气候非常熟悉，人人拥有滑雪技巧。军事装备也适合冬季条件，例如带火炉的步兵帐篷和带大衣的制服外套。相比苏军容易上冻抛锚的卡车，主要依靠马匹、驯鹿和滑雪板的芬兰部队，在积雪中的机动性更强。

图：苏芬战争中的芬兰士兵

严寒给苏军造成了巨大人员损失，往往一次战斗中，冻死在阵地的、冻伤而撤离的士兵就成千上万。冻死是自然死亡中最和平、最非暴力的方式之一，先是冻得发抖，但进入体温过低状态后，几乎有一种温暖而模糊的感觉，让人想打瞌睡，因为这时人的重要器官已经逐渐关闭，距离死亡咫尺之遥。

图：苏芬战争中两个被冻死在战壕的苏军士兵

对于死亡的敌军尸体，苏军和芬军一开始互相保留敬意，战斗结束后短暂停火，允许双方和平掩埋死者，甚至还会主动埋葬另一方的死者并做好标记。但随着战争越来越残酷，苏军终于震惊的发现，自己的士兵被竖立起来摆成了恐怖的路标。

图：苏芬战争中的苏军“冻死路标”

苏联人虽然最终打赢了芬兰，但这奇耻大辱的一幕却牢牢铭记。到了几年后，当芬兰人的盟友德国人成为入侵者后，苏联人将“冻死路标”毫不留情的原样奉还。

1941年冬天的莫斯科郊外，百年一遇的严寒让强大的德军中央集团军群几乎丧失了战斗力，德军严重缺乏冬装和作战物资，人员大量冻伤冻死，连弹药都无法充足供应，终于遭到第一次大败仗。

图：苏德战争中被俘的德军战俘

战争就是以暴力对抗暴力，对侵略者需要人道吗？只要战争存在，“冻死敌军当路标”的一幕就很难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