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儿小典》:一部为水果写就的“辞典”
时间:2020-01-08 08:32:50 热度:37.1℃ 作者:网络
您是否知道风行世界的新西兰奇异果正是《诗经》里记载的十九种可食用果实之一? 您可曾想过为什么桃李杏梨都被写进了古诗词,可唯独不见最常见的苹果?您吃糖葫芦的时候,有没有在意山里红、红果儿、山楂、榅桲之间的关系?喝上一口柠檬水,您尝得出柠檬和诺贝尔奖的三段缘分吗?还有醋栗为什么让契词夫伤透了心?王家卫的蓝莓又隐喻着什么样的气氛……
《果儿小典》以六十余篇优美的随笔
将我们熟悉却又未必深知的水果
用悠闲又有趣的文字一一道来
世界上什么最好吃?我觉得是果子。道理很简单,植物结出果子来,本来就是给动物吃的,当然也包括人。植物不会自由行走,要想兴旺繁盛,让后代获得更好的生存环境,就只有求助动物帮它传递生命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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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透的果子是漂亮的、芳香的,几乎不需要加工就可以直接吃进嘴,口感和味道还都特別棒。果生大地,生来就是供取食的,果子正是大自然赏赐给生灵们的精致礼物。所以我说,果子最好吃!
人对于果子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亲近感,无论是令人满口生津的水果还是风味香醇的干果。这一点,您瞧瞧小孩子们若果果的眼神就明自了。因为人吃果子的历史比吃粮食早,其至比吃肉更早。果子是人类最初的口粮,它伴随着人类走出原始森林,走进农业文明,一直走到信息时代。今天的人们好像越来越意识到,原来吃果子是如此的重要,那颗小小的果子里几乎包含了支撑生命的全部要素。
当然,今天的果子大部分是人工选育和栽培的。那些赤橙黄绿的果子就像一叶叶不系之舟,漂泊过无尽的沧海;又如一首首古老的歌谣,用密语讲述着几乎被人淡忘的故事。
果子的故事是何等的离奇曲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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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自崔岱远《果儿小典》)
果子本身就有着魔幻一样的魅力,它已经不只是一种吃食,更是牽引着历史,承载着文化。我想,果壳里或许藏着文明的起点吧?正像一颗古莲子,可以穿越千年的时光,开出平静的莲花。
——崔岱远
桑葚 (五月鲜、荐鲜)
桑树是中国原产的古老树种,和中华文明渊源至深。用桑叶来喂蚕缫丝,可以织出人世间最美的衣裳,也能铺就通往远方的丝路。
孟子说:“五亩之宅,树之以桑,五十者可以衣帛矣。”桑树曾让无数先民过上了幸福的日子。想必很久很久以前,先民们也没少吃桑树上的美味鲜果吧?尽管它始终没有像柑橘、苹果一样被培育成主流水果,但这小小的果实里却蕴藏着不少传说和故事。
传说斑鸠吃了这美味的果子会深深迷醉,以至于醉倒在桑树下面被人逮了去。这大概是源自《诗经》里那首著名的《氓》吧一一“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于嗟鸠兮,无食桑葚。”
斑鸠会不会因为吃了桑葚而迷醉不得而知,但这传了几千年的诗句倒是真的迷醉过无数痴情怨女,给初夏时节相互厮守的人们平添了许多缠绵的话题。
石榴
“五月榴花照眼明,枝间时见子初成。”
农历五月,正值石榴花绽蕾吐艳,传统上就把这个月叫成“榴月”。古人在榴月里摘了石榴花捣碎煎汁,染布织丝,剪衣裁裳,于是有了耀眼的石榴裙。橙红、桃红、粉红、火红
“红裙妒杀石榴花”,收尽春光,引得无数男子迷倒在石榴裙下,演绎出榴生百子的浪漫故事。
石榴究竟有怎样的魅力?它的花染红了唐诗宋词,它的籽长进了中国人的日子,一长就是两千年。“天棚,鱼缸,石榴树”,多有中国味儿的生活呀!面对窗前的石榴花,你可曾想过,这一片姹紫嫣红竟然穿越过丝绸之路。
中国的石榴来自西域,西域的石榴发祥于中东连绵的高山。而那片土地上,犹太人、波斯人、阿拉伯人创造了石榴花一样绚烂多姿的文明。
······
椰子(金椰子)
印象里最早见到的椰子是带着椰棕的木头球,郑重其事摆放在水果店的木架上,淡褐色,长满棕毛,带个小尖嘴儿。当初图新鲜买过一个,又钻又凿好不容易劈开,并没见到什么汁水,只有一层雪白的椰肉,咬起来发艮,有股别致的奶油味儿。
工作几年后第一次去海南岛,看见街边巨伞似的椰子树下圆滚滚的大椰子堆成山,感觉无比新奇:椰子怎么是青绿色的,而且比北京的大得多?花上两块钱赶紧买一个。
推贩用带弯的砍刀“咔咔”两下,刀缝处,清澈的椰子水喷射出来。我这才明白,真正的椰汁无色透亮如同清水,并不是易拉罐里的那种白奶汁。就那么抱着大绿球“咕咚,咕咚”喝个痛快,隐隐的清甜含着淡淡的香,伴着阵阵椰风吹干身上的微汗,独特的热带温情裹挟着海味儿永远定格在心头。
喝光了椰子水,小贩要过椰子,一刀砍开,又削下一块青绿的椰皮,示意我把椰皮当勺子挖壳子里面那层椰肉吃。雪白的椰肉颤巍巍的,上面是一层明亮的胶冻,含到嘴里温凉滑嫩,带着浓郁椰香。一壳椰肉下肚,实在有些吃撑了。
白果(银杏)
满树油绿的小扇子刚刚镶上金边儿,枝衩的缝隙间已然看得见橙黄的果儿,手指肚大小,两三颗一串,像坠落在从林中的点点星辰。
一阵飒利的秋风吹过,凉飕飕的,搅得片片扇叶晔啦哗啦响,抖落了几颗金豆子掉在地上,泛起一股熏鼻子的墨臭气。戴上手套捡回摔得稀烂的果儿,洗净了那层不讨人喜欢的臭皮囊,得到中间纯白坚硬的种壳,那就是白果。
其实白果本非果,而是种子,传递生命的种子。
白果又叫银杏,白果树自然也叫银杏树。这个很文艺的名字据说是宋朝一位皇帝给起的,可能因为它长在树上时看着像杏,而果壳又纯白如银吧?不过敲开那层白壳子,里面的果肉既不白也不像杏,而是层薄薄的棕膜裹着颗莹洁翠绿的果粒,像是颗冰种翡翠豆。
白果可食,但生吃有微毒,一般要熟着吃。蒸、煮、煨、炖、蜜饯、盐焗都可以,其中能够突出本味的吃法是炒或烤。炒白果不是指用它来炒菜,而是类似于炒花生那样带着壳干炒。但白果要比花生金贵得多,算是干果中的细货。
(摘自崔岱远《果儿小典》,所配插画为李杨桦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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