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喷涌而出。阮絮 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无力地倒在宋慕言怀中。背后的伤口深可见骨,鲜血眨眼间就染透她身上素白的麻布群裳。宋慕言怔住了,抱着她还温热着的身体,连迎面袭来的攻击都忘记闪躲或者回击,直到那柄利刃擦过他的胳膊刺向阮絮 时,他才猛地提剑,将面前的刺客逼退。恰逢五城兵马司的人赶来,并迅速控制场面,清剿刺客,宋慕言便趁机带着阮絮 往后退。阮絮 已晕在他怀中,他却怎么都回不过神来,甚至觉得眼前...
血液喷涌而出。
阮絮 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无力地倒在宋慕言怀中。背后的伤口深可见骨,鲜血眨眼间就染透她身上素白的麻布群裳。
宋慕言怔住了,抱着她还温热着的身体,连迎面袭来的攻击都忘记闪躲或者回击,直到那柄利刃擦过他的胳膊刺向阮絮 时,他才猛地提剑,将面前的刺客逼退。
恰逢五城兵马司的人赶来,并迅速控制场面,清剿刺客,宋慕言便趁机带着阮絮 往后退。
阮絮 已晕在他怀中,他却怎么都回不过神来,甚至觉得眼前这一切只是场梦……毕竟,阮絮 这个女人唯利是图,怎么可能以身救他?
“宋慕言!明嫣!”贺老夫人跌跌撞撞地从马车里下来,在仆妇的搀扶下靠近,看见阮絮 身上的伤,她眼睛倏地红了:“快传太医!”
之前为阮絮 诊治的太医还跟在车队里,只是因为怕死而躲了起来,仆妇们立刻领命去找。
“祖母。”宋慕言喃喃唤她,想让她告诉自己,阮絮 没有事,她早在遇到危险时就自私自利地跑远了,可是喉咙酸酸的,唤了一声就再说不出话来。
他心里清楚,这不是假的,是阮絮 救了他。
她不顾自身安危,用自己的命,换了他的命!
“终于知道怕了?”贺老夫人气得不行,可看着他一身血迹,实在是不忍心打他,只能哽咽着怒声喝骂。
“臭小子,我早就告诉过你,做人必须留一线,不能把人往绝路上逼,你总不听,仗着一点儿微末本事就在官场里横冲直撞,今儿得罪张大人,明儿得罪李大人……满朝文武,就只有你终日岌岌可危、险象环生,现在还拖累明嫣,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看你也别活了!”
意识到怀里的人在逐渐变冷,宋慕言收拢手指,紧紧地抱住她,闷着声音道:“对不起。”低哑轻微的三个字,也不知道是在跟谁道歉。
见他脸上终于露出悔意,贺老夫人冷哼一声,扬声问道:“太医呢?怎么还没过来?”
“臣、臣在。”被仆妇强行带过来的太医,整个人都在颤颤发抖,显然是被周围刀光剑影的血腥场景给吓得不轻。
宋慕言见了,心陡然痛了起来。
他没办法想象,素来胆怯的阮絮 刚刚是抱着多大的勇气,才敢独自穿过危险,无所畏惧地挡在他身前?
她,便不怕吗?
我喜欢你啊,喜欢的连命都能给你。脑海中忽地回想起阮絮 细弱的辩解声,他脑海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啪”地一声断了。
她嫁给他,不为名,不为利,更不为钱财,而是因为……她喜欢他。这一瞬间,某些曾经被他忽略得彻底的细节,倏而涌上心头。
例如起风时,早早搁在案头的那一碗热腾腾的姜汤;夜归时,伫立在门口阴暗处的那一盏精巧的圆灯笼;下雨时,总是悄然出现在门外的那一柄雨伞……。
他现在才明白,这些都是源自她不露声色的关怀,而他彻彻底底地辜负了她!
他就是个偏执自大、无药可救的混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