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波流水,山峦静谧,立冬这日下了薄雨,雨丝轻盈如雾。外婆忌日,云窈没特意抽空回去,因为她需要上学。她只是在岔路口烧了好些纸钱给外婆。下雨时,她躺在沙发上,头枕着席墨渊大腿,两个人正在讨论买钢琴的事。客厅开了高处的窗,又烧了暖炉,温暖却不憋闷;后窗的雨落在枯败芭蕉叶上,轻而缓,错落有声。云窈也是突发奇想:“你不是会弹钢琴吗?咱们买一架吧。”她犹记在邮轮上,他特意为她弹琴。他的钢琴韵律随意,不是某个知...
烟波流水,山峦静谧,立冬这日下了薄雨,雨丝轻盈如雾。
外婆忌日,云窈没特意抽空回去,因为她需要上学。她只是在岔路口烧了好些纸钱给外婆。
下雨时,她躺在沙发上,头枕着席墨渊大腿,两个人正在讨论买钢琴的事。
客厅开了高处的窗,又烧了暖炉,温暖却不憋闷;后窗的雨落在枯败芭蕉叶上,轻而缓,错落有声。
云窈也是突发奇想:“你不是会弹钢琴吗?咱们买一架吧。”
她犹记在邮轮上,他特意为她弹琴。他的钢琴韵律随意,不是某个知名曲子,更像是他自己随心而作,不那么精美,但真情实感。
“可以。”席墨渊对未婚妻的任何要求,都尽可能满足。
虽然他并不喜欢钢琴的吵闹声。
他之所以学弹钢琴,是因为这种乐器和他以往见过的都不一样,勾起了他的好奇。
有段时间,他生命力特别旺盛,大概是供奉之力大增的缘故。他几乎错觉自己是个正常人,所以离开了燕城,去了美国。
他第一次有了种“终于自由”之感。
他知道西药能缓解他一时疼痛,故而大力资助研究所,又跟美国各处医科大学搞好关系。
两年多的时间,让他体会到了普通人的快乐。
但离开故土太久,让他差点枯萎。
回国的路上,他有时候都无法自控,维持不了体面状态,病得一塌糊涂;而旁人却以为是长途旅行让他病情恶化。
钢琴也是在国外无聊时候学的。
当时,总有人借口跑过来找他,包括盛昭。
他很讨厌人声,只得从乐声里找寻一点安宁。
回到了燕城,一切照旧,他这院子隐蔽静谧,他再也不需要钢琴声来对抗人声,故而没想过要在院子里放一架钢琴。
——真放了,他可能还会嫌吵。
然而未婚妻想要放,那就放吧,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你要自己去选钢琴,还是我叫席长安买好送过来?”他手指轻轻摩挲着她面颊,温柔缱绻。
云窈:“让长安哥挑选最贵的送过来。”
未婚妻财大气粗,暴发户气质十足——席墨渊忍了好久,忍住了没阴阳怪气。
故而他打电话给席长安的时候,有些无法自控:“少奶奶让你挑个贵的送来。长安……”
席长安认真握住话筒听着:“七爷您吩咐。”
“定制一个,用黄金做外壳,钢琴身上都镶嵌满钻石和宝石。否则,我怕少奶奶觉得不够贵。”席墨渊道。
席长安:“……”
他到底哪里得罪了主子?
他都好些时候没去老公馆了,隔空也能让他不快,非要挤兑自己几句吗?
云窈在旁边:“……”
她抱住他的腰,不轻不重掐,用口型低声警告他:“你在骂自己未婚妻。”
席墨渊握住她的手,挂了电话。
他把云窈抱在放电话的桌子上:“我哪句话骂了你?不是你自己要挑选最贵的吗?”
云窈:“……”
他把云窈彻底说无语了,这才俯身亲吻她,与她缠绵。
过了两天,一架崭新钢琴送到了席墨渊的院子里,被他摆放在客厅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