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警备厅抓了,小伙计痛哭流涕。他一边说自己被钱财迷惑,是宋少的错,不是他的;他又说自己今年才十七岁,不懂事。“打了他两顿,要关一些时候,可能到时候送他去码头做苦力。”席墨渊说起小伙计,口吻淡淡。云窈只关心主谋:“那个宋少呢?”“他啊。”席墨渊慢慢翻一页书,目光不抬,修长浓郁的眼睫被阳光照耀着,落下两片小扇子形状的阴影,“他不见了。”宋少不见了。简简单单几个字,字里行间却是浓郁血腥味。云窈没有再问。...
被警备厅抓了,小伙计痛哭流涕。
他一边说自己被钱财迷惑,是宋少的错,不是他的;他又说自己今年才十七岁,不懂事。
“打了他两顿,要关一些时候,可能到时候送他去码头做苦力。”席墨渊说起小伙计,口吻淡淡。
云窈只关心主谋:“那个宋少呢?”
“他啊。”席墨渊慢慢翻一页书,目光不抬,修长浓郁的眼睫被阳光照耀着,落下两片小扇子形状的阴影,“他不见了。”
宋少不见了。
简简单单几个字,字里行间却是浓郁血腥味。
云窈没有再问。
外婆惩罚做错事的下属,也会用残忍手段,云窈并不同情谁。
若她无警惕心,上了当,谁又可怜她?
“我很担心是那些医生做的。”她对席墨渊倾诉。
她心中,那些回国的医生,都有一颗博爱仁慈之心。他们伟大而神圣,他们忧国忧民。他们既想靠自己的手术刀救死扶伤,也想救国。
云窈觉得他们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
若这些人为了自己的私欲害她,她会感觉到信念崩塌。
幸好没有。
“他们可以接触到药物,想要下药也容易。”云窈又说,“出事之后,我心情很复杂。还好,李泓交朋友还算有眼光。”
席墨渊再次翻一页书。
关于李泓,他没说什么;那些医生,在饭店被关了四个多小时才走,倒也没人抱怨什么。
李泓的确是交了一帮人品不错的朋友。
或者说,奖学金会那边的负责人,挑选席氏奖学金发放的时候,目光长远。他们看重医学生的成绩,也看重他们的人品。
云窈又问席墨渊:“七叔,你当时没想过占点便宜吗?”
席墨渊嗤之以鼻:“对我投怀送抱的不计其数,不乏比你还美的。别成天以为自己美貌无敌,谁都稀罕你。谦虚点,出去见见世面。”
云窈:“就直说你对我没兴趣,何必非要挖苦几句?”
“直说怕你记不住!”席墨渊道。
云窈:“……”
她在心里默念“七爷是混蛋”,然后阖眼打盹。
待要出发去广州,她尚未完全恢复。能走路,但浑身绵软,有种大病初愈之感。
她早起去拿行李,遇到了杜晓沁。
听闻云窈还要照原计划“回乡”,杜晓沁拧眉:“你走了,小七那边怎么办?你不是照顾他吗?”
“七爷已经好了,他同意我才走的。”云窈道。
杜晓沁还要说什么,长宁和静心姊妹俩过来了,帮云窈拎了行李,又说:“太太,七爷要送小姐一程,车子在门口呢,别让他多等。”
杜晓沁立马换了副嘴脸:“快去吧,记得要谢谢你七叔。祭拜完了,早点回来,也别让我挂心。”
云窈道是。
席墨渊的确来送云窈了。
他的随从开了两辆车,把云窈的丫鬟也带上,一行人先去粥铺吃了早饭,再去码头。
登船时,云窈发现席尊、席荣都跟着,两个人手上各自拎了两只行李箱。
长宁和静心姊妹俩,也从后备箱里拿出行李来。
云窈:“唉?”
静心在她身边停下:“小姐,七爷说您大病未愈,我们陪您南下。”
两个小丫头很兴奋,对广州之行充满了期待。她们俩正是爱玩的年纪,又很喜欢坐船出门。
云窈:“……‘我们’,指哪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