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顾景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起身,但是她已紧捏着匕首,满脸坚决。有风吹起,吹动她粉蓝色衣裙,吹动她丝绸一般的长发,却吹不动她一脸的视死如归。她的颈间仍有血在流,这一刻,她美得惊心动魄。“我跟你回去,你带着我的尸首走吧。”她口气淡淡地,仿佛被刺破流血的,不是她的身体。她还要用力,左恒大怒道:“顾景辞!你非要将她逼死不可吗!”“够了!够了!”顾景辞几乎是在咆哮,“你放下匕首,我不再用狐族相挟...
“不,不要!”顾景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起身,但是她已紧捏着匕首,满脸坚决。
有风吹起,吹动她粉蓝色衣裙,吹动她丝绸一般的长发,却吹不动她一脸的视死如归。
她的颈间仍有血在流,这一刻,她美得惊心动魄。
“我跟你回去,你带着我的尸首走吧。”她口气淡淡地,仿佛被刺破流血的,不是她的身体。
她还要用力,左恒大怒道:“顾景辞!你非要将她逼死不可吗!”
“够了!够了!”顾景辞几乎是在咆哮,“你放下匕首,我不再用狐族相挟了!”
她仍不放下匕首,追问:“当真么?”
顾景辞起誓:“如若我再用狐族来威胁你,我暴毙于此,永世不得超生。”
她这才放心,匕首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也再没了力气,虚脱一般,倒在地上,呼吸也轻轻的。
左恒将她打横抱起,面上不忍,抱着她走进屋内。
进去时,他看一眼顾景辞,冷冷说道:“顾景辞,若你还不肯放弃,但求你过些时日再来,让阿颜好过几日吧。”
他将温颜放在床上,她已经睡了,刚才那番举动已让她浑身无力,呼吸虽还均匀,但是好像陷入一场噩梦之中,眉头微微拧起。
他忍不住抚向她的眉毛,想要将她梦中的那些阴暗抚走。
他叹口气,看向窗外,顾景辞还站在阴影里,像是被施了定身法术,一动也不动。没人看得清他脸上是什么神色,也没人知道他现在是何感受。
他手上运行功法,有温光现出,是他在温颜疗伤。被匕首刺穿的皮肤,随着温光的若隐若现,也渐渐复原如初。
痴人啊!左恒想,这是他们之间的恩怨,他未参与过往,故此不能插手。但是他作为局外人,也分不清这一场爱恨,到底该是怎样一个结局了。
温颜睡下之时,是晌午,左恒一直在殿内陪着她,正是阳光毒辣之时,但是顾景辞就是那么站着。
一直到皓月当空,繁星闪烁,温颜才醒来。
这一觉,温颜睡了很久。
左恒看着她睁开眼睛,下意识往窗外看去,发现站在那里一下午的顾景辞,不见了。
但是还留有几丝气息,分明是刚刚才施法离去的。
他应该也知道,温颜醒来,不想看见他,所以就一直站在那儿,直到她醒来就回了狼族。
温颜还带着刚醒来时的怔松,神态慵懒,像只小猫。
左恒起身替她倒茶,滚烫的茶水落入杯中,茶叶香气了弥漫了整个房间。
温颜感激他的贴心,拿着茶杯“咕咚”喝下。
房内只有她喝茶的声响,没有人说话,静默无声。
她看向窗外,有萤火虫飞了进来,萤火虫的尾巴带着细微绿色光芒,流光点点。
这不禁让她想到了幼年时,她和顾景辞坐在梧桐树上,顾景辞抓着一个袋子,自豪地说:“我送你个礼物。”
“什么呀?”
他扯开袋子,无数萤火虫飞舞出来,它们的尾巴上,也带着和这些萤火虫无二的光芒。
她像是才想起他一般,问道:“他呢?”
“走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