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白禹琛看向离允，满是疏离与不悦。
“阿铮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不要用你批判的眼光来看我和阿铮，林长官。”
离允只觉得从白禹琛嘴里脱口而出的阿铮格外刺耳。
“白禹琛，你都叫的这么亲密了，四年里你到底背着我做了什么。”
离允发了狠，眼睛血红一片。
怎么想，都不能忍下白禹琛还有另一个男人。
白禹琛看着离允的模样，她从前从来没有见过离允如此愤怒。
她抱住女儿的手渐渐收紧。
半晌，离允或是觉得自己也有些失态。
他攥紧了骨节分明的手，将口袋里的一章泛黄的离婚申请书拿出来：“白禹琛，离婚申请书我不认，你还是我的妻子！”
男人顿了顿，敛下隐忍的眸子：“我知道我从前做的不够好，但是我以后会对你和孩子好的，你别闹脾气了……”
白禹琛微顿，他曾经狠心到雇了人要将自己与孩子卖掉，如今在这里装什么？
腹部还有隐隐传来的阵痛。
“离允，你是不是没有听清楚我说的话。”
白禹琛抬眸：“我说我很满意现在的生活，请你离开。”
她不想再去掺和他和李清姝的感情。
“白禹琛，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男人的声音低沉。
离允的眼眸清冷渐浓，她真的与从前不一样了。
这个时候的他才缓慢察觉，白禹琛不是同他闹脾气。
白禹琛看着男人清冷的眼眸，一脸淡漠：“离允，你这样，李清姝知道吗？”
不说别的，他们之间梗着一个李清姝，这辈子都不可能再一起。
离允掀起眼眸，眉宇微蹙：“我说了我和清姝没有你想的那样关系，她——”
“青梅竹马，一个大院长大的怎么会没有关系？”
白禹琛早在秦禹铮哪里听说过他们的过往，青梅竹马，门当户对……
“离允，我们回不去了。”
努力过，知道有些结局无法更改。
从他雇了人要将自己与孩子卖掉时就已经回不去。
她不会再踏入上一辈子的死局，更不会让女儿的生命再受到任何威胁。
离允看着白禹琛眼睛通红的模样，烦闷地起身。
病房里，身形纤长的男人转了一圈又一圈。
半晌，离允站定，眼眸清冷：“白禹琛，你就是在无理取闹。”
白禹琛自嘲一笑：“谢谢林长官的夸奖，这句话你四年前也说过。”
她的手温柔地抚了抚怀中不敢出声的林念念后背。
“离婚协议我会重新草拟一份给你，到时候你看了没问题我们就去民政局办手续。”
说完，白禹琛又补充道：“如果你不同意，我会向人民法院提出诉讼。”
这是离允第二次为除部队外的事情感觉到心慌。
第一次是白禹琛一声不吭地带着孩子离开。
第二次是白禹琛现在铁了心要同他离婚。
他仿佛越来越摸不透她，越来越抓不住。
不知多了多久，久到白禹琛以为离允就要妥协。
然而离允只是转过了身，背影挺拔。
“白禹琛，离婚可以，念念得跟我。”
第22章
卫生院8点开门。
病房外的嘈杂声也越来越大。
她一直担心的事情发生了，离允真的要带走孩子。
白禹琛抱紧了怀中的林念念，眼睛有了血丝：“不行，念念是我的孩子。”
“那就不离婚。”
离允转过身，清冷的气质一览无遗。
“离允，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你这样有意思吗？”
白禹琛几乎咬紧了牙关，四年养成的淡定情绪近乎崩溃。
“有意思。”
离允看向右手上的手表，薄唇轻启：“离婚还要和部队打报告，我嫌麻烦。”
白禹琛轻扯嘴角，情绪在暖阳中凌乱：“呵。”
阿铮说的果然没错，男人的话不能相信。
“白禹琛，多吃点肉，我不喜欢太瘦的。”
离允没有理会白禹琛讥讽的表情，大手将白禹琛身上的被子捏紧。
深邃眸子看向白禹琛怀里的林念念：“念念，照林好阿妈，阿爸下工了再来看你们。”
说完，离允再有停留，大步推开门离开。
……
格丽美食加工厂。
流水线上所有的机器都已停工，前来上工的工人们清一色站立一旁愁眉苦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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