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得有点坏:「送给新朋友的礼物啊。」
晚上,我早早躲在房间里。
果然,不到半小时,隔壁房间传来海豚音:「啊啊啊啊啊!」
陈管家急吼吼上楼:「怎么了怎么了?」
「虫子,有虫子,吓死人了。」许薇吓得花容失色。
陈管家松了一口气:「我当什么大事呢,一只蚯……卧槽,这么多?」看着密密麻麻爬出来的蚯蚓,许薇和陈管家抱团尖叫。
等一下,我好像就挖了十只蚯蚓吧,这房间游出来的得有一百只吧。
上来的林阿姨看到密密麻麻的蚯蚓,吓得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忘记了,她有密集恐惧症。
那群蚯蚓仿佛锁定了许薇,朝着她游过来,陈管家当机立断抛弃她。
她一边惨叫一边到处乱窜。
最后,陈管家打了 119。
消防员一边处理蚯蚓一边碎碎念:「这城堡是捅了蚯蚓窝了吧。」
6
晚上十点,单承弈回家了。
客厅灯火通明。
我像一个乖巧的小学生一样,垂着脑袋,双腿并拢坐在单人沙发上,坐等惩罚。
一旁的许薇梨花带雨,茶里茶气:「弈,她是不是不喜欢我,如果她不喜欢我,我走就好了。」
「那你走吧。」单承弈音色很冷,看着她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只待宰的羊。
我傻了。
许薇也傻了。
「弈,你说什么啦?」她撒娇着靠过去。
单承弈直接起身,她摔了一个大马趴,十分丢脸地捋头发:「弈。」
「你没耳聋,也听得懂人话,我说,趁我还有耐心,立马给我滚,否则,我会让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单承弈冷声斥责。
许薇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居然为了她,这么对我?」
旁边的陈管家翻着白眼,用唇语说道:「你算什么东西?」
单承弈冷笑:「你算什么东西?」
许薇被陈管家扫地出门了。
离开的时候,她相当狼狈,连人带行李被丢了出去,她在门外嚎叫了一会儿便骂骂咧咧离开了。
单承弈解决完许薇,眸光深深地望向我。
我打了个激灵。
完犊子了,轮到我了。
我正准备故技重施,一个滑铲,还没跪地上,单承弈快我一步:「我上次说过什么?」
要是我再乱跪,罚我一个月不能吃肉。
我赶紧换了个姿势:「腿麻了,活动活动,嘿嘿。」
「过来。」他朝我说道。
「那啥,我听力还不错,有什么话你直说,我听得到。」
他眸光冷了一度:「我不说第二遍。」
我麻溜儿滚到他面前。
他抬起手,我恐惧地闭上眼。
可预期中的巴掌并没有落在我脸上,我只觉得头上一轻,睁开眼,便对上单承弈难掩心疼的目光。
「你在太阳底下晒了一天?」
「还好啦,就当做补充钙呗。」我挠挠头,「而且最近吃胖了,刚好减肥。」
他眼里的愧疚无所遁形:「我不是在床边给你放了一本书?」
那本《反绿茶手册》果然是他放的。
可是为什么呢?
「既然你不喜欢许薇,为什么要把她带回家呢?」
单承弈定定地看着我,良久之后,他别开视线,淡声道:「她是我爸妈给我选的相亲对象,我并不喜欢她,刚好利用你来赶走她。」
我眼底的光芒一寸寸熄灭。
大猪蹄子。
果然不该对他抱希望。
「那你什么时候放我走呢?」我心里有怨气也有怒气,「你又不要钱又不碰我,又不把我卖给别人,你是把我绑来当宠物养吗?」
一旁的陈管家插嘴:「宠物可没吃那么多。」
我被噎了一下。
「我也是有自尊的。」我捏紧拳头,试图反抗,「你再不放我走,我就……」
「就饿死自己?」陈管家继续插嘴,「可林小姐,你坚持不到三秒啊。」
我炸了!
难得地,刚刚还一脸冷漠的单承弈,突然忍不住笑出声。
我怒视他。
他拍拍我的脑袋:「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更不会伤害你。」
我看着他,悲伤逆流成河。
看来,他确实是把我当宠物了。
7
表面上,我乖乖听话。但实际上,我一直在想着如何逃出城堡。
自从上次捉弄许薇之后,我发现自己有个特殊的能力。
就是我可以和小动物之间产生共鸣。
简单说就是,它们听我的话。
难怪林阿姨的狗狗每次看到我,都兴奋地将尾巴摇成螺旋桨。
我挖狗洞实在太明显了。
陈管家一天都盯着我,跟个老妈子似的,所以我得找个帮手。
那必须是林阿姨的狗狗阿福啊。
这天早上,我给阿福带了香肠,小声道:「阿福,你想不想吃,想吃的话帮我个忙?」
阿福盯着我手上的香肠,口水滴成河。
每天,我都会给阿福带各种辛苦费,它也都一一接受。
林阿姨找我唠嗑:「最近阿福怎么回事,有一段时间总是不见狗影,而且最近它虽然胖了,但身上居然有腱子肉了,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我讪讪一笑:「可能它是为爱健身。」
林阿姨恍然大悟:「有道理。」
我抹了抹虚汗,总算蒙混过关了。
阿福的狗洞终于挖好了,那天,我把自己的顶级和牛让给了它。
乖阿福,只要姐姐逃出生天,来日一定来救你狗命。
要逃的前一天晚上,我在房间里盘点单承弈送我的东西。
虽然他绑了我,把我困在这座城堡,但他出手阔绰,随便送我的一样东西都价值不菲。
就像这套蓝宝石项链,陈管家说:「这值一家公司。」
目标太大了,没地方典当。
我换了一个,是一个翡翠手镯。
陈管家的声音再次在我耳边响起:「这玉镯是少爷的太奶奶留下来的。」
算了,典当人家传家宝有点不太礼貌。
包包衣服这些东西,目标太大,钻狗洞的时候容易卡住,不考虑。
思来想去,我最后选择了一个胸针。
陈管家说:「这胸针全世界只有一个,是少爷亲自为你设计定做的。」
我看着这个可爱的兔子胸针,撇了撇嘴,心里默默腹诽:骗鬼呢,这种兔子胸针满大街都是好吗。
算了,我有手有脚,何况吃了他这么多东西,走了就别顺手牵羊了。
我把其他东西收拾好放在抽屉,上面压着我写的一封信。
晚上我睡觉的时候,单承弈例行进了我的房间。
这好像是他每天必做的事情,比上大号还准时。
床一软,他坐下,声音在夜色下轻柔温雅:
「阿星,你昨天说想吃孤儿院旁边的那家肉包,可那家肉包店早就不开了,但你想吃,所以我特意找人去他家,给他一笔钱,让他做了,你想不想吃?」
我嗖地爬起来:「我当然要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