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小说《大海深处遇见你》讲述了主人公沫黎戚曜之间的故事,是语舒的作品。本书精彩章节节选:“今日就交了一颗?本尊要的是十颗!你在糊弄谁?”他凭空拿出一个木盒,里面躺着一颗璀璨的珍珠,却是和血一样的颜色。都说人鱼泣泪成珠,十分珍贵。而人鱼族的皇室,在经历莫大痛苦的时候流出的血泪,更是救命的灵药。...
“沫黎,出来。”
沫黎躺在一方池子里,翻个身都难。
听见那熟悉的声音,害怕地探出了半个头。
戚曜就站在池子上方,投下一片巨大的阴影将她笼罩。
这位魔尊大人有着一张“使得三界无颜色”的俊脸,一副心肠也是冷得天知地知。
可是当初的沫黎不知,戚曜是她鱼生遇到最大的劫难!
她救了在岸边昏迷的他,又一心一意地跟他来了魔界。
却不想迈进了他精心为她编织的牢笼,不见天日,每日只能以泪洗面。
可她......
戚曜蹙眉,对沫黎的呆楞不满,猛地将她从池子里提了上来。
“今日就交了一颗?本尊要的是十颗!你在糊弄谁?”
他凭空拿出一个木盒,里面躺着一颗璀璨的珍珠,却是和血一样的颜色。
都说人鱼泣泪成珠,十分珍贵。
而人鱼族的皇室,在经历莫大痛苦的时候流出的血泪,更是救命的灵药。
戚曜将她骗来就是为了得到这个。
见戚曜语气危险,沫黎下意识地发抖。
“戚曜,你放过我吧......我不能哭了,我会死的。”
听到她说死,戚曜神情在变得温柔了一些,“死?怎么会呢?我不会让你死的。”
突然缓和的语气让沫黎一时恍然,仿佛回到初见,那个奄奄一息,却拥有着世间最温柔的一双眼睛的少年。
可是下一秒,戚曜的声音又将她拖下了地狱。
“我的爱妃还没活,你敢死?”
话音落下,剧痛随之传来,是戚曜用法术掐住了她的尾巴!
人鱼的尾巴是在大海中绽放的花瓣,可是她的尾巴早已破烂不堪,伤痕累累。
最深的一道伤口如同刀割,早已溃烂。
这是当初为救他受的伤!
现如今,沫黎眼睁睁看着那双她救过的手,将原本就溃烂发红的伤口扯开,血液流淌,血气弥漫,竟然将一池清水染成了血色!
沫黎疼得蜷缩成了一团,再也忍不住,眼圈发红,一滴血泪逐渐凝聚形成珍珠吧嗒一声掉入池中。
一颗。
又一颗。
她伸手无助地抓住了戚曜的衣角,苦苦哀求道:“戚曜,疼……”
那冷心冷面的魔尊大人说话却如刀子一样,哪有半点怜悯。
「你竟连退路都留好了。」
「嫁给本王难道还辱没了你不成?你知道京中有多少闺秀仰慕本王吗?」
「谁人给的了你这般的富贵荣华?」
「又有谁人会像本王这般……」他说到一半,忽然咬牙忍了下去。
而后狠狠剜我一眼,拂袖而去。
上好的官窑青瓷早已碎成两半,边沿留着点点血迹,想来是他方才割破了手指。
丫鬟小玉胆战心惊地过来收拾残局,一边劝我好好在府中享福,莫要总是忤逆摄政王,让他生气。
可这福气终归是不属于我的。
其实一开始,我还抱着待岑成谨的身子将养好了,他能念着恩情回报我一二。
在他伤势好转之后,也曾委婉地与他商量过,他日能否送些银两给我当做报答。
彼时岑成谨不屑之极,冷眼道:「贪慕虚荣。」
可如今的他却又反过来嫌我不够贪慕虚荣。
都说女子心思曲折,我却觉得男子的心思才当真崎岖坎坷,难以捉摸。
成婚的第七日,小皇帝邀我进宫觐见。
为使面子上过得去,他将我收做义姐,册封为兆和郡主嫁给岑成谨。
如今算是郡主归宁。
岑成谨从早起时便十分焦躁,一会儿嫌我的妆容太艳,一会儿嫌我的衣裳太过繁复,换了身素雅的,他又嫌太过黯淡撑不起摄政王府的架子。
最后还是选了身红艳张扬的。
轿子里,岑成谨面色发沉,将我的手攥在掌心摩挲,「他问什么你不必答,笑笑就是,左不过是个小混账罢了,」
我乖巧点头。
「也莫要笑的太娇媚,谁知那小混账会动什么心思。」他眉心紧皱。
我静静思索,到底什么样子的笑是娇媚的。
还没思索出一个结果,就被岑成谨捏了捏脸,「笑一个本王瞧瞧。」
我抬眼望着他,不自觉扬起嘴角。
他咬咬牙,「都说了不许笑的太媚,眼睛那么弯做什么?」
我只得努力把嘴角压下来。
心中觉得岑成谨想多了,我这般的蒲柳之资,见惯美人的皇帝怎么会觉得娇媚。
大殿之内,我欲跪下行礼,被岑成谨握着胳膊提了起来,他略略躬身施礼,「见过皇上,早起耽搁了些,皇上莫怪。」
我连忙学着他的样子。
满朝文武,恐怕只有他敢站着行礼。
小皇帝没有计较,微微笑道:「叔叔新婚燕尔,朕怎会责怪。」
他目光投向我,语调转低,「义姐在王府中可还待的习惯?」
我点点头,刚要开口,想起岑成谨的话,只能垂着眼睛笑笑。
小皇帝的下颌收紧了,嘴角却挑起一抹笑,「义姐若不习惯,也可常来宫中坐坐,这里也算是你的娘家。」
岑成谨淡淡道:「皇上多虑了,她习惯的很。」
「是么。」小皇帝目光转到我裙下,「义姐脚上的冻疮可还发作过?」
额。
我曾在皇宫住过小半月。
岑成谨伤愈之后联系旧部,一队黑衣暗卫在深夜里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我的农家小院。听到小青的驴叫,我揉着眼睛披衣而起,瞧见院中整整齐齐跪了一地的人,而岑成谨在石阶上凛然立着。
我恍然了一瞬,明白过来,「岑成谨你要回去了?」
他转过头来瞧我,眸光浮浮沉沉。
相处一年,我还有些不大适应他突然就要做回他的摄政王。
可我心中也清楚,京城才是他的去处。
夜间寒意料峭,我拢了拢衣衫,困意褪去几分,低头望着院子里的暗卫,「是打算趁夜离开吗?需不需要我去帮你……收拾包袱?」
岑成谨没说话。
想来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这屋子里的东西在他眼里都是破烂。
四周静悄悄的,连喘气声都听不到。
大约是我打搅了他们?
我抱歉的笑笑,裹紧衣衫转身回房睡觉,打算当做什么也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