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清澜眸光深冷,烦厌之前溢于言表,“打算?她还能有什么打算?”
“无非就是怎么保住自己的命而已。”
君陌漓不想和君清澜争辩,反正真相揭露就在眼下,他不急,目光平静地看向光幕。
“除非你从此离开这里,不然事情暴露以后,你可就没有容身之地了。我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只要你答应不杀我,我就可以让你既能得到哥哥,又能全身而退。”君倾冷静道。
阿楚微愣,“就你,能有这种好办法?”
很显然,君倾说的,也是阿楚担心的。
她肯定不愿从此离开这里。
“等你做完了你想做的事,我就把哥哥骗到悬崖边,把他推下去摔死,然后告诉爹娘哥哥是失足落崖,这样不就死无对证了么?”君倾冷着小脸,沉着镇静。
阿楚眼睛一亮,缓缓道:“这倒是个好办法,百花楼西边就有一个西涧,深达百丈,人掉下去定会尸骨无存,到时候你就把你哥哥骗到那里!”
“好!”君倾果断点头,“不过我没去过你说的溪涧,你先带我去认个路。”
“好。”
两人一拍即合,光幕外人群中传出一阵骚动。
“我的眼睛是不是出问题了?这不应该是君瑶做的事吗?”
“这倒是君倾第一次为了保全自己危害别人。”
“本来大殿下就对君倾不好,君倾这么做也是人之常情。”
“可君瑶也只是把大殿下卖给百花楼,君倾可是真想害大殿下的命啊!”
“当时君倾和君瑶都不大,在过往的几次审判里,君瑶这个年纪也只是耍些小心机,顶多就是见死不救而已,从没像君倾这样痛下杀手。”
多数的看客都觉得君倾此举有些无情。
君清澜眼中掠过一丝阴寒,狭长冷眸阴恻恻地盯着光幕。
正如其他人所说,君瑶只是想卖他,君倾却想杀他。
“看在你来百花楼一遭,原也是为了救我,只是死到临头怕了而已,就不与你计较。”君清澜冷道。
“你之前不是说,是倾倾杀了阿楚吗?或许倾倾是想趁这个机会除去阿楚,救你出来。”君陌漓提醒君清澜。
“不会。阿楚不是死于坠崖。”君清澜言简意赅地否定了君陌漓。
正议论的功夫,阿楚已经把君倾带到了她说的溪涧。
“就是这里,记好了么?”
“记好了。”君倾低着头,站在阿楚身边靠后一点的位置。
隐藏在袖中的手紧了紧,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就在阿楚转身想要离开的刹那,君倾骤然抬起一双稚嫩却精锐的眼睛,抬起手,手中的石头狠狠砸向阿楚后背。
阿楚哀呼一声,因为没防备,就这么滚落了溪涧。
君清澜猛地起身,眸光震颤。
“不可能,我明明记得阿楚是死于刀伤,伤痕恰可以和君倾常用的镰刀对上!”
君清澜一时之间无法自抑,“君倾是怨恨阿楚送给瑶瑶金坠子没给她,才对阿楚痛下杀手!”
虽然阿楚之死他已不在意,但他不想自己曾经冤枉了君倾。
君倾就该是那个品行卑劣的人!
“可是……”君清澜捂上自己的头,语气沉重起来,“君倾的确未曾想害我。”
“她真的是想引阿楚过来,除去她保全我。”
围观的众人也明白了这一道理。
对君倾的质疑转变为赞叹。
“我现在就收回我刚才说的话,君瑶这种人,怎么配和君倾相提并论呢?”
“君倾真非等闲之辈,小小年纪就心思缜密,杀伐果断,相比于在力量悬殊的情况下殊死反抗,这才是明智之举。”
“以后没有彻底弄清真相,还是不要随意品评了。”
经过这一反转,众人都有很多感慨。
君清澜目光沉沉地看着君倾跑回百花楼,从阿楚房间解救了自己,用板车把他拖回了家。
说一点也不触动是假的。
小时候他关爱君瑶,长大了护佑君瑶,还从来没有体会过被人保护的感觉。
尤其保护他的,还是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孩儿,这种感觉尤为奇妙。
横亘在他和君倾之间的第一座大山,随着他对阿楚爱意的消散,被彻底移除。
虽然隔阂不会彻底消失,但和以前比终究是小了一点。
他看着君倾把她带回去后,因太累而瘫睡在了床上。
所以他醒来的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君瑶。
君瑶脸色微微发白,显然是担心自己做的事情败露,抱着他的脖子就不撒开,和他哭诉,“哥哥!你喝了姐姐给你端来的补药后就晕了过去,可把瑶瑶吓坏了。瑶瑶去问爹娘,爹娘说没有让姐姐给你送补药,姐姐是不是搞错了呀?”
他不知道君瑶意在推卸责任,眸光微寒,“那补药,不是爹娘让君倾送的?”
君瑶用力点头,“瑶瑶去问过了,根本没有!哥哥,你说……”
扭捏了好一会儿,君瑶才再开口,“姐姐是不是气哥哥对我好,所以才报复哥哥的呀?还好她给哥哥送的药,只是让哥哥晕了一会儿,如果是毒药可就惨了。”
“这次能给我送迷.药,下次就能给我送毒药!”即便时隔多年,君清澜仍然能记得自己当时的冲天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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