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些年他一直在默默地照顾自己,默默地生活在自己的身边。如今,他走了,就那么走了。“君墨!呜呜呜!君墨!呜呜呜!”看着男人就那么被人静静地从飞机上抬下来,进了一辆专车,再也看不见,秦诗哭的声嘶力竭。...
京都一家医院的高级VIP病房里,一位打扮优雅的四十来岁女人,穿着白大褂,望着床上形容枯槁的一位病人,眼底含着冷笑。
“秦诗!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还好,跟昨日一样。”
“跟昨日一样?”王主任王娟笑着摇头,拿过遥控器把电视打开,调到新闻频道,“不不不,今天注定了跟昨日不一样。秦诗!你看看电视,宋君墨死了。在国外洽谈公务时被人开枪打死了,看到镜头里那架即将降落下来的飞机了吗?那里面装着的就是宋君墨的尸体。”
秦诗看了一眼,别过头,苦笑:“我跟宋君墨已经离婚十多年了,他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王娟!你不是喜欢他吗?又是他曾经的未婚妻,为什么他死了,你会那么开心?你到底在开心什么?”
喜欢他?是他曾经的未婚妻?嗬嗬!王娟的脸气到变形。
“我在开心我所爱的男人终于心里没有别的女人了,因为他死了。秦诗!”王娟走上前,一把扣住秦诗的脖子,眼底杀气腾腾,“你知不知道宋君墨有多固执,就因为你跟他在人前举行过婚礼,他就决定要照顾你一辈子。哪怕你做出了那么多让他丢脸,伤得他体无完肤的事,他还是一样的要为你付出。
你知道吗?当年的付大宝根本就没把你怎么样,他说他不敢,怕宋君墨找他算账。只要他没碰你,他就罪不至死。没想到他还真猜对了,也赌对了。你走后,宋君墨要宰了付大宝,直到他说他没碰你,宋君墨才放过他。还算他识相,没把我供出来,不然他今天也坐不上警察局长的位置。
跟你离婚后,宋君墨一心扑在工作上,无论我怎么使尽浑身解数,他都不肯看我一眼。没办法,我只好又把你找回来,就为了让他在看你的时候能顺便看看我,发现我对他的好。可惜他没有,他看你就只是看你,一个眼角的余光都不肯给我。我好恨,发誓要杀了你们两个。
哈哈哈!我终于做到了。其实你没有肝病,是我在你喝的水里投放了一种病毒,没多久你的肝就硬化了。我原以为宋君墨看到你这样一定会嫌弃死了,谁知他还是把你照顾的无微不至,甚至连这么高级的VIP病房都能给你申请下来,还满世界的给你找匹配的肝源。我好气呀!我好生气。我以为你死了,他就该看看我了,谁知他那么绝情,非得要逼着我对他动手。”
闻听此言,秦诗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她一下子从病床上坐起来,目眦欲裂地盯着王娟,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是你?是你故意让我得的肝病?为什么?为什么?就因为我嫁给了宋君墨?当初要不是你嫌弃他瘫痪,受伤,怕不能人道不要他,我会阴差阳错地嫁给他吗?王娟!你不是人,你是魔鬼。是人怎么可以这么狠毒?你抛弃的男人,娶了别的女人,你就要想尽办法把人拆散?拆不散就要杀人?”
“嘘!”王娟看着秦诗激动的情绪,心里很满意,做了个让她噤声的动作,“不要那么激动,反正宋君墨已经死了,尸体都从国外运回来了,你激动也顶不了什么事。我们还是安安静静地看会儿电视吧!看看我们曾经共同喜欢过的男人是怎么站着出去,躺着回来的。你说,宋家那两位老人要是得知了这个情况,会不会一命呜呼?”
秦诗眼睛死死地盯着电视机,镜头对准了被缓缓拉开的机舱门上,背景音放着哀乐,捶击人心。宋君墨被人抬了出来,双目紧闭,一动不动。
“爱国人士宋君墨在去国外洽谈生意时遭遇恐怖分子袭击,不幸为国捐躯,享年四十五岁……”
播音员后面说了什么,秦诗已经听不见了。眼里已经被泪水模糊着,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心也疼痛的难以描述。
她十九岁时嫁给二十五岁瘫痪在轮椅上的宋君墨,勉强维持了五年的婚姻,后面独自一人漂泊生活。遇到师傅收留,教她国术中医。北上京都十几年,原以为跟这个男人再无瓜葛。
没想到,这些年他一直在默默地照顾自己,默默地生活在自己的身边。
如今,他走了,就那么走了。
“君墨!呜呜呜!君墨!呜呜呜!”
看着男人就那么被人静静地从飞机上抬下来,进了一辆专车,再也看不见,秦诗哭的声嘶力竭。
她以为这个男人早就结婚生子,把自己给忘了。谁知他没有,一直没娶,默默地在背后照顾着她。
“君墨!呜呜呜!你怎么那么傻?呜呜呜!你为什么要一个人过?呜呜呜!”
“哭什么?”王娟关了电视,突如其来地怒吼,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掏出一支针管,狞笑着,“看你对宋君墨那么痴情,我就好人做到底,送你去见他吧!不用太感激我,去了地下,你们再做一对恩爱夫妻。”
尖尖的针头朝着秦诗的脖子上扎去。
秦诗吃痛,抬起眼泪未干的眸,使出浑身力气,反手夺下王娟手里的针筒,猛地一下扎在她的手背上,把所有的药水都推了进去。
当愣怔中的王娟反应过来时,觉得头脑一阵阵地眩晕,她很清楚针筒里的毒到底有多厉害。
失算了。
她失算了。
被一个快要死的人算计成功,真是让她窝火。
“秦诗!你把我杀了,是想让我跟着你们一起走?下辈子我们还纠缠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