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下这些讥讽,喻欣直接挂断了电话。房间再度陷入沉寂,夜色照进来,满室冷寂。手机不觉从耳畔边滑落。窗外凄冷的月光照进暗淡的屋内,落在了城堡上。苏烟定定看着,脑海里满是喻欣那番挑衅的话,以及在那座真实城堡里,陆宴臣对她的不满和厌弃。...
扔下这些讥讽,喻欣直接挂断了电话。
房间再度陷入沉寂,夜色照进来,满室冷寂。
手机不觉从耳畔边滑落。
窗外凄冷的月光照进暗淡的屋内,落在了城堡上。
苏烟定定看着,脑海里满是喻欣那番挑衅的话,以及在那座真实城堡里,陆宴臣对她的不满和厌弃。
还有那烟花下两人接吻的画面……
一幕幕重复上演。
眼前曾载满了她无数少女心思的模型城堡,在这一刻都好像折射出一张张笑脸,嘲讽着她的可悲!
“啊!”
苏烟失控大喊着,她再忍不住这般折磨,崩溃中,她一把挥落了装在玻璃箱里的模型城堡。
“哗啦!”
破裂的玻璃声响起,玻璃箱连带着城堡刹那碎成了一片废墟。
也是一瞬间,光,消失了!
苏烟仿处在黑暗中,连呼吸都被扼住,整个人如同快要被溺毙。
她紧紧抓着心口,竭力想缓解那袭来的窒闷感。
却只是无力的摔在地上,露在外面的肌肤压在一地残骸上,传来阵阵刺痛。
也让她的神志清醒了瞬间。
苏烟呆呆看着染血的碎片,后知后觉想要把城堡拼凑回去。
可……无济于事!
到最后,只徒留满手的血痕,和一身的狼狈。
眼泪终于克制不住的滚落。
活了二十多年,这一刻,她无比清晰的认知到自己的没用!
她什么都做不到,只会成为累赘,拖累陆宴臣,拖累苏家,拖累所有人!
这样的她,为什么还要活着?
她该死的。
只要她不在了,所有人都会得到解脱,所有人都会快乐!
这般想着,苏烟垂眸看着手腕上还未结痂的伤口,缓缓捡起玻璃碎片,朝着手腕重重的割了下去——
血,顺着皙白的手腕蔓延而下。
意识逐渐消沉,苏烟无力的躺在地上,望着窗外那轮残月,缓缓闭上了眼……
另一边,陆家别墅里。
陆宴臣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上群里连发的祝福。
一条条刷下来,唯独没有苏烟。
这让他不由得想起白日里,他和苏烟的不欢而散。
陆宴臣蹙了蹙眉,忍不住怀疑起,自己对苏烟的那番话是不是有些太过火。
她情绪本来就不稳定,更何况这个想法也确实是自己曾答应过的……
他是不是做错了?
想到这儿,陆宴臣不由得给苏烟打去电话。
却是无人接通!
陆宴臣心头有股异样闪过,他起身想要去找苏烟,但抬头望着对面别墅苏烟的房间,只瞧见一片漆黑。
这么晚了,她怕是该睡了。
那丫头估计也就是耍耍小孩子脾气,哄哄就好了。
反正明天他结婚,苏烟一定会来,到时候他再和她聊聊。
这般想着,陆宴臣转身走进了浴室。
可是一整夜,陆宴臣都睡不安稳。
他做了一夜的梦。
梦里是小时候的苏烟,那时候她还没经历地震,身体尚且健康。
拥有着明媚笑意的她,跟在他身后喊着“哥哥”,那笑容,和喻欣还有几分相像。
但渐渐的,苏烟不笑了,身体也越来越弱。
直到……
苏烟举着手腕给陆宴臣看,眼中含泪:“哥哥,我好疼……”
陆宴臣心空了一拍:“你怎么了?!”
他伸手想去查看那伤口,却来不及触碰,苏烟倏地消失了——
“苏烟!”
陆宴臣惊喊着坐起身。
凌晨的冷风顺着窗吹进来,一阵发冷。
他抬手抹了把额上的冷汗,只觉得心慌不已。
这时,敲门声响:“少爷,您该起床,去接亲了。”
听着管家的话,陆宴臣迟迟回神:“好。”
应声后,他起身下床,换上了早就挑选好的白色西装。
夏天的早晨阳光熹微。
陆宴臣拿着捧花靠着婚车,却总有些心不在焉。
他环视了眼周围跟着来迎亲的人,却没瞧见苏烟。
陆宴臣皱了皱眉,走到苏母身边:“苏阿姨,烟烟呢?”
苏母愣了下:“烟烟?还在睡吧,她身体不好,还是别叫她了。”
“还是叫上吧,省得醒了错过了,再不开心。”
听着陆宴臣宠溺的语气,苏母叹了口气:“那我去叫她。”
话落,就转身往苏家走进。
陆宴臣站在楼下等着,陆家管家上前:“少爷,再晚些,可能要错过吉时了。”
闻言,陆宴臣垂眸看了眼表,刚要开口。
却只听见一声尖叫:“烟烟——!”
脑袋空白了瞬,一夜来所有的不安在此刻扩大。
陆宴臣转头就朝苏家跑去。
一路疾奔上楼,他一眼就看到跪坐在门口,面色煞白的苏母。
心咯噔了下,陆宴臣越过苏母,快步上前——
只见死寂的房间内,苏烟毫无声息的倒在一地城堡残骸中。
她手腕上,鲜红的血色蔓延,浸红了满地的白玫瑰……